047、夫妻情深
隨著宇文玠到來,大部分的人都各自躬身作揖,白牡嶸也看著他朝著自己走近,無端的心頭放松了些。
這里的人都太瘋狂了,殘暴無良,還是宇文玠看起來更正常一些,表面正常也是正常。
“六弟,你身體不適便不要出來走動了,免得接下來身體更為不適,吃苦受罪的還是你。”宇文騰走過來,似乎對宇文玠很是關(guān)心。
宇文玠拱手躬身,“給太子爺請安。多謝太子爺?shù)肽?,每年冬日皆是如此,已?jīng)習(xí)慣了。聽說十妹慘遭不測,不知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一言難盡。剛剛?cè)芤严铝钐幩懒耸玫氖虖淖o(hù)衛(wèi)等一干人,卻不想焚燒尸體時,嚇到了他的愛妾。慘劇再發(fā),三弟的愛妾也、、、”宇文騰說著說著便不說了,看著宇文蔚那傷心的模樣,他也說不下去了。
宇文玠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蹲在那兒還盯著已死愛妾的宇文蔚,“三哥,請節(jié)哀。”
宇文蔚沒吱聲,好像沒聽見似得。他那愛妾不止眼睛里流出黃綠色的液體,連鼻子嘴里都流了出來,看起來十分瘆人。
白牡嶸還真是沒見過被活活嚇?biāo)赖娜?,原來是這個樣子的,真慘。不過,這都是宇文蔚的責(zé)任,是他下令殺人的,自己的愛妾被嚇?biāo)?,他要占極大的責(zé)任。
“父皇如何了?他寵愛十妹,定然憂傷不已?!庇钗墨d問了問,語調(diào)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動。
“父皇自是哀慟無比,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意外。眼下,阿茂還沒有找到,當(dāng)時他也湊巧在崖上?!庇钗尿v頗為擔(dān)心的樣子,他滿身文氣,雖相貌平平,但不得不說在屹王的對比下,他還是很出彩的。當(dāng)然了,不能和宇文玠比,無論外貌或是氣質(zhì),都沒得比。
宇文玠嘆口氣,隨后看向白牡嶸,“天寒地凍,你就不覺得冷么?大梁的氣候不比鷺闕塢,你會被凍死的。”
眨了眨眼睛,白牡嶸點頭,“確實很冷。不過,我總是不忍心叫你出來受凍。不想,你還是跟來了,不放心我?”這突如其來的夫妻情深?不知戲過不過。
“見你許久未歸,便覺得太子爺可能是有大事,這才過來。”說著,宇文玠從披風(fēng)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披風(fēng)一角,微微施力,將她拽到了他面前。
白牡嶸被拽的趔趄,不過卻也沒反抗,站在他身邊,微微抬頭看他,今兒也算才發(fā)現(xiàn)這小屁孩兒也是個成年男人。
看他們倆如此,宇文騰笑了笑,“曾還聽說六弟與王妃感情不和,看來純屬子虛烏有。若是父皇見了,必會高興。”
“傳言之事怎能盡信?但她不懂大梁規(guī)矩也是真的。若有冒犯太子爺之處,還望太子爺見諒。”宇文玠看了一眼白牡嶸,他語氣平淡,那浸水了一般的眼睛卻充斥了一股警告之意,擺明了要她別說話。
白牡嶸轉(zhuǎn)開眼睛,她還真不說話了。不知他為何忽然跑來,而且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瀟灑,連兜帽也摘下去了。他這臉,也不知能撐到什么時候。
“六弟說得對。對了,之前三弟的人去請六弟,卻回來傳話說六弟不在營地?!庇钗尿v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宇文玠卻笑了笑,“可能是護(hù)衛(wèi)沒有說清楚吧,他們嘴笨,話也說不明白。”
“也可能是三弟的人亂說,不管六弟在不在,還是以身體為重。”宇文騰這話說的就有點意思了。
宇文玠微微頜首,“多謝太子爺關(guān)心?!?p> “此事,還是等明日父皇心情好些再決定吧。十妹花一樣的年紀(jì),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務(wù)必得盡快送她回皇城下葬?!庇钗尿v這話不像是下定論,更像是在和他商量一般。
“全憑太子爺做主?!庇钗墨d微微低頭,他是做不得主的。
“好了,天寒地凍,六弟快回去休息吧?!庇钗尿v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聽著很是關(guān)切。
沒有再說什么,宇文玠低頭示意了下,便扯著白牡嶸離開了。
白牡嶸跟著他走,踩著雪吱嘎吱嘎的,后面跟著流玉,以及一大票護(hù)衛(wèi)。
有他們在身后,倒是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一直走回了營地,白牡嶸才長出一口氣,而宇文玠也松開了抓她披風(fēng)的手,徑直的進(jìn)了大帳。
白牡嶸也進(jìn)去了,流玉跟在后頭,仍舊哆哆嗦嗦的。
帳內(nèi)光線朦朧,但是十分暖和。她抬手扯下披風(fēng),一邊搓了搓手,凍死她了。
宇文玠則直接走到了暖爐前,他也是被凍得夠嗆。
一看他那造型,白牡嶸立即走了過去。抬手扣住他手臂,“你不能在這兒站著,凍得時間久了,你就這么站在這兒,一會兒非得腫成個大倉鼠?!卑阉兜酱策呑?,他是冷熱交替就犯病,自己明知道,卻非得跑到暖爐前去站著,傻嘛這不是。
宇文玠看著她,不是很高興,但是她說的有道理也是真的。
看他那不爽的眼神兒,白牡嶸松開了手,一邊雙臂環(huán)胸,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
“你應(yīng)當(dāng)是剛剛回來,怎么就跑到那邊去了?你是想去看看我是否還活著?還是說,良心發(fā)現(xiàn),去給我解圍的。”這小子,不知抱著什么鬼主意。
“你若就此死了,豈不是冤枉?!庇钗墨d淡淡道,聽起來沒什么誠意。
白牡嶸哼了一聲,“少說那些自己都不信的話,不過呢,瞧見你來了我確實心里舒坦了些。對了,十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看樣子好像你想去瞧瞧,太子爺都不讓似得?!?p> “被一刀貫穿胸肺?!庇钗墨d雖然沒去見,但卻知道人怎么死的。
白牡嶸一詫,“真的?這么說,是被殺了,并非什么意外,這是人為的。那,死的那些侍從,都是白死。不過,為什么要殺她呢?她再驕縱,也是個女孩子,能得罪誰啊?”這她就不明白了,連個小女孩兒都不放過,也太心狠手辣了。
“她的確是驕縱慣了,也見不得別人比她穿的好。八弟今兒新穿了一件貂絨披風(fēng),她相中了,非要搶了過去。你今日也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貂絨,極品雪貂的皮毛?!庇钗墨d輕聲的說著,一邊忍不住抬手想要抓自己的臉,但中途都硬生生忍住了,那動作看起來可笑的很。
聽了他這話,白牡嶸是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你是說殺手認(rèn)錯人了,原本要殺的是八皇子。但十公主搶了他的披風(fēng),又戴著兜帽看不出臉和身形來,所以就把她當(dāng)成了八皇子給殺了?太荒唐了?!比绻沁@樣,那想殺人的除了太子就是屹王了。再不然,就是這位彧小王爺,他也很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