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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漁記

第一章 名眉舒

得漁記 弄文 3058 2018-12-24 21:08:27

  在我出生那天,干旱許久的西疆終于等來了久違的大雨,百姓齊歡。那一日父親很開心,便對母親說,“漁得魚,心滿意足。樵的樵,眼笑眉舒?!本徒忻际姘桑M簧ρ勖际?。于是我便得了名字,傅眉舒。

  “多久了?”問書道。

  問畫看了眼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銅鏡的少女道:“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p>  傅眉舒看著銅鏡中年輕鮮嫩的容顏,輕摸了一下眼睛,沒有疼痛感,“進來吧?!?p>  問書,問畫連忙走進去。

  傅眉舒拿起一串珍珠鏈遞給問畫:“你將這鏈子改改,將金色珠子都去掉,拿母親大前日給的那盒珠子替上。”

  問畫聞言一怔,這串珠子小姐最喜歡,怎么要改,“是的,奴婢這就去。”

  傅眉舒見問畫離開,對問書道?!敖袢帐菐兹?。”

  “今日十二月十一,三日后是老夫人大壽,小姐這次壽禮送什么,是挑些東西還是寫字作畫。”問書問道。

  傅眉舒想了想道:“就送聞空大師送的那本佛經(jīng)吧?!庇洃浿幸驗檫@本佛經(jīng)后來自己還惹了不少麻煩,自己得聞空大師另眼相看,不少人眼熱,還是先將這東西送出去,以絕了那些人的心。

  問書面露不舍道:“小姐,老爺讓你好好保管那佛經(jīng),你怎么能拿來做壽禮呢。”

  傅眉舒轉(zhuǎn)眼繼續(xù)看著鏡子,“不就是一本書嗎,給了祖母父親不會說什么,替我梳頭吧。”

  問書覺得今天小姐有點不一樣,只好給她梳頭。

  傅眉舒:“將我那件白狐披風拿來。”

  “小姐這是要出門嗎?”

  “恩,去母親那看看?!?p>  問書聞言很開心,將披風給傅眉舒披好道:“我還在想小姐怎么讓問畫去改鏈子呢,原來是想去夫人那。”

  “她的性子該改改了。”

  “她只是想要為小姐好,四小姐脾氣也大了點,這次將小姐氣病了那么久,問畫心里憋屈才和白芍吵了起來?!?p>  傅眉舒向外走去,此時正值深冬,滿天白雪,少女傳一身碧色衣裙,披一件白色披風,潔白的小臉掩在白色絨毛里,身邊一個穿著紅襖衣裙的清秀丫頭撐著傘,徐徐走來。

  “二弟,那是六妹妹?”傅晉看著遠處走來的少女,纖纖細步,曼妙無雙。

  “大哥離家?guī)自?,連六妹都不認得了,確是眉舒。”傅籌笑道。

  傅眉舒走到庭中,對兩人行了一禮,笑意盈盈的看著兩人道,“大哥,二哥好雅興,雪色里煮酒對弈?!?p>  傅籌起身走到傅眉舒身邊,替她籠籠披風,“天氣那么冷,怎么出來了?”

  “多日未見母親,想去看看?!备得际嫔裆珳厝峥粗矍笆枥士⌒愕纳倌甑馈?p>  “如此,便去吧,母親那生了火,暖和?!备祷I寵溺摸摸少女的頭道。

  傅眉舒一怔,原來自己幼時與哥哥這般親密,想起前世種種,哥哥那般結(jié)局,心中大痛,從自己醒來已經(jīng)兩日,這兩日自己昏昏過日,以為是一場夢,今日才真的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這時,哥哥還是那個不知愁滋味的翩翩少年,父親母親健在。

  傅籌看著忽然白了臉的少女,驚問:“可是不舒服,前日聽聞你病了,昨日去看你,你都不見人,可是還沒好?”

  傅眉舒回神,連忙回:“已經(jīng)大好了,哥哥快去和大哥下棋吧,我這就走了?!?p>  “恩,去吧,改日哥哥也與你下一局,父親上月回來時說你棋藝大漲,哥哥還未領教呢。”

  傅眉舒看著眼前故作沉著的少年,微微一笑,本來看著只是清秀的容顏因這一笑瞬間如煙花般燦爛,“那我明日去找哥哥可好?!?p>  傅籌想了下,微微搖頭,“明日不行,明日我要出書院,等祖母過來壽我去找你。”

  “也行,我走了?!备得际鎸Ω禃x行了一禮,又對傅籌施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傅籌看著少女走遠,轉(zhuǎn)身坐下。

  傅晉看著面含笑意的少年道“原來你與六妹妹關系這般好?!?p>  “大哥說笑了,六妹妹與我一母同胞,自是更親密一些?!?p>  傅晉笑了笑沒說話,自己二叔家這三個嫡子嫡女,每個都聰慧過人,各有千秋,可惜有那么個外家,注定比其他人成長更艱辛。

  傅眉舒來到落雪閣,走進院內(nèi),冬日深雪將院中植物深埋,院中一小潭,水面結(jié)了冰,水中錦鯉在冰下游著,好似想沖破冰面而出。走進室內(nèi),一片榮華,墻壁上掛滿各家名畫,屋內(nèi)擺放也都不是凡品,看著這片繁華景象,傅眉舒心中一嘆,自己終究與母親不同,母親愛繁華,可能與她出生背景有關,姐姐與母親不論愛好還是習性都比較相似,自己則與父親更合的來。

  一著黃衣的丫頭打開珠簾,看著傅眉舒笑道:“六姑娘來了,太太早上還在念叨你呢?!?p>  “晨光姐姐好,太太今日有午休嗎?”傅眉舒走進道。

  “太太已經(jīng)起來,四小姐也過來了,剛聽到動靜,叫我出來看看是不是你。”晨光覺得今天六小姐似乎有點不同,但那里不同又說不上。

  傅眉舒走進屋內(nèi),一華服女子靠窗而坐,手里拿著一本賬本,對面是一紅衣少女,少女一張臉生得極好,明媚大氣,兩人同時看過來,臉上表情一致,傅眉舒忽覺得竟像是看到了同一人,只是在不同年齡。“母親,四姐姐?!?p>  風落雪放下手中賬本,對傅眉舒招招手。

  傅眉舒走近風落雪,風落雪摸了摸她的頭,“可是大好了?”

  傅眉舒微偏偏頭,風落雪的手放了下來,她神色乖巧,“已經(jīng)好了,母親不用掛心?!?p>  “過來吹了風冷了吧,快去坐下一會就暖了。”風落雪看著眼前少女,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傅眉舒將披風解下遞給問書,走到傅容歌旁邊坐下。

  傅容歌看了眼她,又看了看問書,問:“問畫那個臭丫頭呢?”

  傅眉舒:“我叫她辦點事,沒帶過來?!?p>  傅容歌撇了撇嘴,繼續(xù)玩手中的九連環(huán)。

  風落雪繼續(xù)看手中賬本,傅容歌玩著手中九連環(huán),傅眉舒閉目養(yǎng)神,柳嬤嬤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色,心中一片暖意。

  “夫人,二小姐住進去了。”

  傅容歌將九連環(huán)丟在桌上,憤怒道:“我就知道是傅搖光那個賤人,把我擠出來,以為就可以得祖母喜歡了,她以為住智善堂就是祖母身邊第一人了?!?p>  風落雪聞言微微皺眉,看向一旁的嬤嬤,“柳嬤嬤,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嗎?”

  “老奴覺得不像二小姐做的,可能是三房那邊,畢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三房做了不少。”

  “四姐能給我說一說那一日的情形嗎?我只聽說四姐害的七弟落了水,被祖母罰了,還從祖母那搬了出來,不知具體怎么回事?”傅眉舒開口道,她記得前世好像也有這么一回事,四姐是祖母最喜歡的孫女,可是三房那個嫡幼子的嫡幼孫七少爺才是祖母的心頭肉。

  傅容歌看她一眼:“與你說有什么用,你一天除了寫詩作畫還會干嘛?”

  傅眉舒莞爾,搖了搖傅容歌,“四姐,都說三個臭皮匠,勝個一個諸葛亮,你說說大家一起想辦法。”

  風落雪見傅眉舒對傅容歌的事上心,又想著兩姐妹比較疏遠,也希望她們多交流一下?!案鑳航o你妹妹說說那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就將七少爺推了下去?!?p>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日在掬水居賞雪,當時四哥,三姐在下棋,五妹在一幫觀戰(zhàn),我和七弟,二姐,七妹,八妹一起在邊上看前幾日大哥放進去的鯉魚,不知怎么七弟就掉下去了,七弟醒來就說我推得他。”

  “當時丫頭婆子在身邊沒有,按理說有誰動了手腳不會沒人察覺。”風落雪聞言問道,她知道自己女兒平時杖著老夫人寵愛,行事比較魯莽,以為這次是她不小心害的七少爺?shù)羲?,自己只想息事寧人?p>  “當時只有我身邊的白芍,二姐身邊的小檀,七妹身邊的夢兒,大家都離得比較近,從角度上講除了我最可能碰到七弟的是小檀?!?p>  柳嬤嬤訝然,“難道真是二小姐?”

  傅眉舒想起傅搖光,覺得不可能,傅搖光是大房嫡次女,自從府里大小姐出嫁后,她就是獨一份,平時誰都不看在眼里,不像做這種事的人,心里有了一個想法,“聽問書說七弟與七妹走得很近,連三姐都及不上?!?p>  “三小姐和七少爺雖然是同胞姐弟,但感情的確不及七小姐,七小姐是姨娘所生,只是為了討好七少爺,事事順著他,七少爺又是個耳根子軟的。”柳嬤嬤道。

  “原來七弟七妹感情那么好,那四姐上次在賞梅宴上下了七妹的面子,豈不是連著得罪了七弟。”傅眉舒輕言道,這事是昨日從問書和問畫的交流中聽來的。

  “得罪她怎么了,一個庶女而已,還要讓我讓著她。”傅容歌不屑道,說完又覺得不對。忽然明白了過來“難道根本沒人推七弟,從始到終都是他自導的一出戲?!?p>  “我沒這么說,可是四姐自己猜的?!备得际婷嫔珶o辜。

  風落雪和柳嬤嬤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

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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