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往事為何?
月色沉寂,屋檐下的眾人各懷心事,所謂的往事為何,不過是彼此話語中的一句呢喃,千百年過后,有的事有的人或許都會消失在長河之淵。
焚天的視線從屋檐下的眾人身上移開,回首看著畫君顏。
“我們當真什么都不告訴他嗎?”雖說自己一向是站在畫君顏這一邊的,可是說到底如今這里的眾人就他和畫君顏最是清楚往事前塵,南墨翎是怎樣的人他們都是清楚的,如今既然開口了,那只能說明他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就如汐兒一樣,該他知道的一切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有的命中注定是躲不掉的,有的地方他們也都是要回去的?!?p> 焚天聳了聳肩不再多言,是啊,命中注定的因果總會落在他們身上的,不管他們信或不信都不重要。
算了,這都是些有主見的人,就不用自己一個狐貍來操心了。
“海沙…海沙!”不過是轉眼之間,這片寂靜便被那聒噪的聲音打破了。
海沙揉了揉眉,為什么死水一般的深淵就養(yǎng)出了一個這般跳脫的人呢。
“有事?”海沙回首看著河鱗,一臉老父親的嫌棄。
“你有見到林汐嗎?”原本他是不習慣喚她林汐的,可她告訴自己,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林汐,那個西陵玥已經成為往事了,那就沒辦法了。
河鱗四下張望,此刻也未曾見到她的身影,不過轉眼的功夫那丫頭便沒了身影,不會是又想丟下他們的吧,一如當年,她也是說的出去走走,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沒想到一走便是這么多年,雖說他們常年生活在深淵,對時光流逝并不敏感,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她離開了很久很久,那個當初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人終究還是讓自己學會了成長。
當年便是如此,說好的去去就回,可是卻是一去不回,再見面也是經年,這一次再見面,自己可不能讓她再從自己的眼皮子地下逃走了,他也是要讓她看看的,他說的他做到了,所以她說的也要做到才行。
“這么大個人了,她在不在,你不都看得見嘛!”海沙搖了搖頭,其實他大致是明白河鱗的想法的,說到底這小子也是吃了太多苦頭了,而當初帶他走出泥濘的那個人也在轉眼之間離開了他,他終究還是怕的。
“我看得見啊,所以我問的是你看沒看見她,而不是她在不在你這兒!”河鱗直接一個白眼掃過,他怎么海沙出了深淵后丟了智商呢,以后要離他遠一點才行,免得被傳染。
“沒有!”
“那我再去找找?!泵髅鲃倓傃鐣畷r都還看見她來著。
“你回來!”不過是轉眼之間,海沙便抓住了河鱗的后頸。
“你干嘛!”河鱗回首很是詫異的看著海沙。
“都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有一點眼力見!”
“說明白點?!焙喻[揮開海沙的手死盯著他。
“簡單來說就是,南墨翎!”不光是海沙,就連南墨翎都微愣了一下。
“然后呢?”
“南墨翎,她的意中人此刻都還是默默地立于這一處等著她,你一個外人上躥下跳的干嘛呢?”
“外人?!你竟然說我是一個外人,你可不要忘了,我們認識那丫頭的時候,這些個小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彪m說南墨翎的氣勢一向很強,可河鱗一向都很是跳脫,更何況他此言不假,所以此刻說這話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怕南墨翎,只要是自己愿意,他倒是什么都敢說。
“你聲音倒是大啊,可你當真就有這個信心,你可不要忘了,那丫頭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你我,卻不會拋下他?!币恢币詠?,海沙便是如此,總是會毫不猶豫的戳破河鱗的幻想。
河鱗一時語塞,好吧,確實如此,不要他也不會在深淵等這么多年才再次見面。
“那丫頭到底去了哪?”
“她自有去處,你何必如此呢?就乖乖的待一會兒吧?!?p> 河鱗雖有不愿,但無言的嘆息之后倒也是聽話的安安靜靜的同眾人呆在一處。
外間風聲蟲鳴,閣樓內的一切倒是風輕云淡,林汐與天穹影以欄為坐,單手執(zhí)酒,明明她們兩人相識不過數月,可如今這般模樣倒似是相識多年了。
“林汐,還是西陵玥?”天穹影直面林汐,倒是比之以前更為和諧。
林汐巧笑,飲酒賞月。
“西陵玥不過是回不去的曾經,你還是喚我林汐吧?!?p> “也好?!碧祚酚包c了點頭,說到底自己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單純的林汐,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終究是這個眼前人,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傳說。
“不過講真的,你當真不猶豫一下,或者說提點什么過分的要求?”林汐看著天穹影,說到底那都是天穹一族特有的能力,如果自己拿走了這一切,終歸是心有愧疚的,如今是如此,當年亦是如此?!澳芸赐甘朗陆K歸也是好的,就這樣給了我,你當真甘心?”
“我也說過,我天穹一族立于世間靠的是我天穹一族生生不息的自強之息,而不是那看透世事的能力,再者說了,世事萬物,看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更何況人心才是萬物之中最為難測的東西,瞬息萬變也不是我想就能看透的,既如此,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林汐不語,不過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都說人心難測,確實如此,當年初遇之際,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畫紫煙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張揚隨意的樣子,而畫紫煙就像是養(yǎng)在深宮中的公主謙和知禮知節(jié),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卻也互補,在外人的眼中倒也是聊得隨心隨意,那個時候的幾人在圣境之中可以說是最無法無天的存在,可是最后的最后自己同畫紫煙也是越走越遠,誰都放不下心中的執(zhí)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今的她們都已經入魔,只是不知是自己影響了畫紫煙還是畫紫煙影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