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問詢室
他媽的，費這么大事，折騰一大頓，才他媽不到兩萬塊錢。光頭男子罵罵咧咧地使勁按下取款鍵，輸入能取出的最大整數(shù)金額。等了半天，取錢口沒有任何反應。光頭男子看了看取款機，使勁拍了幾下，還是沒看到錢。
光頭男子氣沖沖地進了銀行，去找銀行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檢查后告訴光頭男子他的銀行卡被吞卡了，讓他第二天去銀行憑借有效證件取卡。
光頭男子氣得七竅生煙，卻不又不好當場發(fā)作，只好悻悻地走了。返回的路上他已經(jīng)盤算好了怎么收拾梅天東。
遠遠地，光頭男子看到樓下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擠進人群的最里面，看到幾個警察在維持秩序。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大姐，出什么事了？”光頭男子問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
“你不知道嗎？這樓里出人命啦。有個男的死在五樓一戶人家里了。聽說客廳里到處都是血?？蓢樔肆?。”大姐表情夸張地說。
難道貴哥把梅天東那個臭小子給弄死了？光頭心想。
“就死了一個人嗎？”光頭男子反問。
“死一個還不夠??？”大姐聽光頭男子這么說，驚訝地反問。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惫忸^男人連忙解釋?！熬熳サ絻词至藛?？”光頭男人又問。
“好像沒有?！贝蠼銚u搖頭。
光頭松了口氣，想必是那個臭小子不聽話，所以貴哥就把他給弄死了。不對啊，那，那個女的呢？光頭越想越不對勁，他從兜里掏出手機撥打貴哥的手機，手機始終打不通。
“大姐，死的那人是什么人??？”光頭問大姐。
“那就不知道了，但好像不是小區(qū)里的住戶?！?p> 死的不是小區(qū)住戶，偏偏貴哥的電話又打不通。光頭男子有種不好的預感?，F(xiàn)在既然搞不清楚狀況，那就先撤。貴哥如果沒出事，自然會跟他聯(lián)系。光頭于是退出人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派出所的問詢室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給凌寒做筆錄。男警察負責詢問，女警察負責做記錄。
“警察同志，我不是有意殺人，是那個人他想要對我——”“強暴”這兩個字，凌寒不好意思說出口，“當時我摸到那把刀，就想要嚇唬他，保護我自己。我沒想到會那么巧就刺到了他的脖子。”
“你和梅天東是什么關系？”男警察又問。
“他是我鄰居。也是，也是我弟弟?！?p> “弟弟？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嗎？”
“沒有。他母親幾年前去世了，父親欠債跑了，他一個人生活。我是一年前搬到這個小區(qū)的，知道他的情況后，就經(jīng)常給他一些生活上的照顧?！?p> “生活上的照顧？具體都是什么樣的照顧？”
“就是請他到家里吃飯，關心他的學習之類?！?p> “哦。這樣啊。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嗎？”
“沒有?！蹦芯斓膯栴}讓凌寒覺得很不舒服。
“你認識死者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家？”
凌寒把她知道的說了，還告訴警察之前梅天東在小區(qū)樓下曾經(jīng)被那兩個男人打過一頓。
“那你發(fā)現(xiàn)對方脖子被刺傷后，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報警？”男警察問。
“我，我當時以為他只是受了傷，沒想到會那么嚴重。而且，梅天東他已經(jīng)昏迷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先叫救護車救他。但是我在電話里說了是兩個人需要急救?！?p> “你說你刺傷對方是因為對方對你圖謀不軌，你是正當防衛(wèi)。但當時梅天東已經(jīng)昏迷，跟死者同來的另一個人去銀行取錢不在現(xiàn)場。也就是說現(xiàn)場除了你和死者，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沒人能證實你說的話。”
“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謊，你看我的衣服都破了。”凌寒急忙辯解。
“你之前說你和死者以及死者的同伙有多次肢體沖突，這也可能是在沖突中造成的?！蹦芯煺f。
“不是的，是他想要非禮我時弄破的。如果不是我摸到那把刀自衛(wèi)，可能我就被他——”凌寒說不下去了。
“那把殺死死者的刀是哪里來的？”
“刀是那個人帶來的，另外那個男人也帶了刀。他們一直用刀來威脅我和梅天東，所以梅天東才把銀行卡和房產(chǎn)證給了他們。他們還說要把我?guī)ё撸钡矫诽鞏|把房屋過戶給他們。”
“死者的刀是怎么從他手里掉落的？”
“是梅天東聽到他們要把我給帶走，加上他們只剩下一個人，所以他就想拖住那個人，讓我離開?！?p> “既然你有機會離開為什么沒走？”
“我怕我跑掉了，梅天東會吃虧。況且當時他闌尾炎已經(jīng)發(fā)作了，根本不可能打過那個男人。我不能那么自私?！?p> 男警察跟女警察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就出去了。女警察在整理筆錄，詢問室非常安靜，只聽到筆尖的沙沙響。
凌寒抬頭看到房頂角落裝著監(jiān)控，這間房里的一切正在被記錄下來。她突然有些害怕，她開始回憶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沒有不妥之處，會不會對自己不利。可她說的都是事實啊。凌寒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男警察回來后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
過了很久，男警察終于回來了。他拉開椅子后重新坐了下來。
“你是孤兒是吧？”男警察突然問。
“是。我從小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既然你沒有直系親屬，那你可以打電話給福利院的院長或者是你的朋友，讓他們給你找一位律師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暫時被拘留了?！?p> 男警察的話仿佛晴天霹靂?！熬辛簦烤伲瑸槭裁幢灰辛粑?？我是正當防衛(wèi)啊。”
“就目前的證據(jù)來看，案情還不明朗。正當防衛(wèi)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具體情況要等我們調(diào)查后才能作出判斷，所以這段時間作為嫌疑人你要暫時被羈押在看守所里。你現(xiàn)在可以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再找個律師。”
凌寒耳邊嗡地一聲，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