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晴朗,艷陽高照。
至尊盟廣闊的校場之上,事隔半年之久,再次齊聚了江湖各路勢力。
萬無云等人早早就起來了,但沒有隨著那些投靠赫連霸的江湖勢力一同趕往,而是等所有人都站好位置,他們才魚貫而入。
一路行來,認(rèn)出他們身份的諸多江湖中人臉色古怪,有的帶著同情、有的幸災(zāi)樂禍、更有甚者帶著看死人的目光瞧著他們。
等萬無云等人全部向前而去,這些人才竊竊私語起來:
“沒想到,萬無云真的來了...”
“剛才走過去的那位年輕人,不會就是已經(jīng)登臨一流的萬玄亦吧?”
“如果萬玄亦親來請罪,說不定赫連霸會網(wǎng)開一面呢?”
“不可能,赫連霸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容忍他人違逆自己,再說了,以他的心胸,怎會容得下萬玄亦這種武道天資卓越之輩?”
“管他呢,我只知道馬上就要有一場好戲看了。”
被人議論,萬玄亦早就有了心里準(zhǔn)備,面不改色的隨著萬無云來到校場中心。
他們一到來,四周本來熱切的交談聲一靜,比起外圍之人,這里的人知道更多內(nèi)幕,包括昨天晚上萬無云等人被‘羞辱’之事。
萬無云即便昨天晚上有了預(yù)感,但還是有些沉不住氣,臉色略顯陰沉,輕哼一聲,帶著萬玄亦來到右側(cè)一處席位坐定。
剎那,他們四周清空,所有坐在周圍的江湖人士紛紛離開,好似躲避瘟神一般。
看到這一幕,萬無云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冷地掃視一圈后,就閉上了雙眼,養(yǎng)精蓄銳起來。
但,他微微顫抖的手臂,顯示內(nèi)心并無太大把握,依然充斥著擔(dān)憂。
咚咚咚!
過了半盞茶之后,任千行隨著主持此次大會事宜的練赤雪出現(xiàn),伴隨著的是鑼鼓震天的聲音。
任千行站于盟主寶座下側(cè),目光一掃就看見了正看向他的萬玄亦,眉頭皺起。
見萬玄亦微笑頜首后,移開視線,并無其他表示,任千行目光沉凝起來。
昨日從赫連霸處得知萬玄亦已至至尊盟,他十分奇怪,以他的觀察,萬玄亦并不是輕易涉險之人,此次明擺著赫連霸要針對萬馬堡,為何還要參加武林大會?
難道,他有什么底牌不成?
任千行想起對方交給自己的【分身魔影】,明白對方后面,應(yīng)該還有一些自己不曾知道的勢力。
那么,如果對方將在大會上動手,我該怎么辦呢?
任千行目光閃爍不定,權(quán)衡著各種利弊。
“盟主到!”
就在他糾結(jié)不已之時,鑼鼓聲驟停,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閃動而來,初見時在二十丈外,又看時來到了十丈之內(nèi),再見之時,已到高座之上。
此人,自是乃海鯊宮主,現(xiàn)在的武林盟主,赫連霸。
席座上,萬玄亦仔細(xì)觀察之后,心中暗思:赫連霸的分身魔影已至第九重境界,看他掠過二十來丈距離用了四個呼吸左右,也就是說他一掠就是將近六丈左右,比起我的四丈,確實高深了很多。
即便差距頗大,但萬玄亦并沒有氣餒,因為對方的修為達到了‘氣?!?,而且【分身魔影】也至九重,有此差距倒也正常。
但也從側(cè)面顯示出‘辰宿’的強大功能,差一個大境界居然只有如此差距,可見‘完美’狀態(tài)的厲害之處。
“恭迎盟主!”
赫連霸身影剛現(xiàn),所有人都已起身,跪倒在地,聲音隨著眾人唱諾,聲勢浩大: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受命于天,威震八方!”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受命于天,威震八方!”
“......”
俯視著比起官御天所在之時還要浩大的場面,赫連霸不僅欣喜,更顯得意之色。
目光一閃,瞥到了一旁跪伏的任千行,笑容一斂,身影一閃就把一臉不敢置信的任千行踩在腳下。
“這個人,當(dāng)初就是官御天的嫡傳弟子,任千行,現(xiàn)在在我的腳下,他動都不敢動!”
一展錦袍,赫連霸臉上掛著不屑笑容,腳踩著任千行,虎眸盯著臺下眾多江湖群雄,正言厲色:
“因為他歸順了我,仍然是至尊盟的堂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p> 他目光閃動,滿臉煞氣地投向了萬無云所在之地,意有所指,“我知道,還有不少門派懷有不臣之心,如果趁早歸順我,榮華富貴享用,如果不聽我令,就連成為我踏腳石墊的資格都沒有?!?p> 他氣勢如濤般赫赫,直面之人無不心驚膽顫,紛紛垂下眼幕,跪倒在地。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受命于天,威震八方!”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受命于天,威震八方!”
“......”
被他威勢所逼,眾人皆是唱諾不止,生拍招來雷霆之災(zāi)。
赫連霸腳下,任千行臉色鐵青,氣息滾動,手指攥的劍鞘發(fā)青,練赤雪看在眼里,擔(dān)憂不已,生怕他做出不智的行為來。
不過,她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不說任千行的忍氣吞聲的本事確實不俗,明顯場中發(fā)現(xiàn)的另一幕更讓赫連霸惱怒。
只見寬闊的校場上人人皆俯首稱臣,而在右側(cè)有兩人如同鶴立雞群般,佇立不動。
此二人,自是萬無云和萬玄亦兩人。
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萬玄亦有了系統(tǒng)之后,骨子里覺得高人一等,怎會向一名‘土著’跪拜?
見此兩人,赫連霸惱怒消散,心中反倒高興起來,因為他本來就想拿人立威,光是任千行不足以讓人膽寒,明顯用萬馬堡立威,效果更加顯著。
他目光如鷹鷲,鋒銳冷厲,盯著萬無云道:“萬堂主,不知你對本盟主有何意見?”
即便萬無云強打起精神,但在赫連霸的目光下,依然氣勢漸消:“未...未有!”
“既然沒有,為何不見你跪下?難道你有不臣之心?”
“我...這...”
面對赫連霸氣勢洶洶的質(zhì)問,萬無云汗如雨下,唯唯諾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呵!盟主到是好大的威風(fēng)!”
見他不堪萬玄亦才首次開口進言道。
“哦?不知你又是何人?為何見本盟主不跪?”赫連霸明知故問,橫眉視著萬玄亦,語氣森然。
“我萬玄亦可跪天、可跪地、可跪父母,除此之外,何人膽敢能受我一拜?”
見他蹬鼻子上臉,萬玄亦冷笑一聲,不留情面的道:
“赫連霸,尊你一聲盟主是給你面子,莫非給臉不要臉?”
“大膽!”
未等赫連霸有所動作,練赤雪臉色大變,抽出兵器,上前就要動作,卻被赫連霸揮手退下。
“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
赫連霸臉上不僅惱色,反倒哈哈大笑起來,然而這樣,卻讓人更加心寒膽驚。
他笑容一斂,露出森寒的白牙,充斥著冷然的猙獰之色:
“可惜,少年人多是不惜命之輩!”
唰!
“給我死!”
話音剛落,他就身影掠動,雙手一展,寒煞陰柔之力沛然驟布,如同大鵬般向萬玄亦襲來。
鞅赟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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