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上,一個個紅得發(fā)黑的血字在逐漸成型。
讓這棟公寓立馬詭異恐怖起來。
但卓景寧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現(xiàn)在正看著窗外,注視著冷清的街道,雙眼有些沒有焦距,這是還沒睡醒,好一會兒,卓景寧才緩過來,然后準(zhǔn)備去刷牙洗臉。
到了洗手間,卓景寧擠了點牙膏放在牙刷上,打開了水龍頭,他用嘴巴接一口水,咕嘟兩下吐出來,就開始刷牙。
一開始卓景寧沒留意,但刷著刷著,他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了。
不是水龍頭里的水變成了血色。
也不是鏡子上出現(xiàn)詭異的面孔。
而是,他視野左下方,這會兒多出了一樣?xùn)|西。
這是一個圖標(biāo)。
紫白色,像是從天而降的一道破空電光,還有幾圈光圈散開。
這個圖標(biāo)卓景寧并不陌生,是他昨天晚上所玩游戲中,可讓游戲人物所攜帶的一個技能——懲戒。
那么,這玩意兒怎么跑他眼皮子底下來了?
卓景寧以為是錯覺,但在刷好牙,拿毛巾擦了兩把臉后,這玩意兒還在……那么可以確定他沒有產(chǎn)生任何幻覺。
然后,卓景寧忍不住按了一下。
結(jié)果,沒動靜。
咚咚咚。
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卓景寧就走了過去,打開門,不無意外的,是那位美女鄰居。
“早上好。”卓景寧打了聲招呼。
戴欣怡看著卓景寧一臉平靜的樣子,卻有點懵,她問道:“你的血字任務(wù)沒出現(xiàn)?”
“出現(xiàn)了?!弊烤皩幍?,原來那些紅得發(fā)黑的字體是一個任務(wù),不過他還沒去仔細(xì)看,也不知道那個血字任務(wù)是什么。
“你的心態(tài)真好。”戴欣怡不由道,她第一次血字任務(wù)的時候,被嚇得驚恐失措,腦子里一片空白。
“一般一般。”卓景寧謙虛的道,然后對著戴欣怡,他試著按了一下懲戒。
還是沒動靜。
那這玩意兒有什么用?
卓景寧心中奇怪,嘴上問道:“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血字任務(wù)中提到要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哦,對了,我叫戴欣怡。”
“好的,戴小姐?!弊烤皩帩M口答應(yīng)。
“我去聯(lián)系下其他人。”
“請便?!弊烤皩幰坏却餍棱唛_,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準(zhǔn)備看看是什么血字任務(wù)。
既來之,則安之。
卓景寧做夢也想不到,他居然又遇到了這一類詭異的東西。
準(zhǔn)確來說,他其實并不是卓景寧。
真正的卓景寧,早就死在了半年前的大學(xué)中,死因玩游戲過度,導(dǎo)致猝死。
不過這都不重要。
在他借尸還魂后,他就是卓景寧!
“我是不是應(yīng)該說句馬勒戈壁來緩和一下我現(xiàn)在這操蛋的心情?”卓景寧臉部表情僵硬,呵呵干笑了兩下,抬眼看向墻壁。
然后他就一愣。
“我的血字任務(wù)呢?”
卓景寧看著墻壁,有點懵逼。
墻壁上,這會兒就像是花屏的電視機(jī),那些血字一個比一個模糊不清,然后慢慢的,血字開始消失,墻壁上出現(xiàn)了人影。
那是幾名穿著古裝的人,有點像是古裝電視劇中那些書生,其中有兩個手里拿著把折扇,他們似乎在交談著什么,嘴皮子在動,一個人還滿臉笑容的將手搭在一名書生的肩膀上,只不過那名書生的臉色僵硬,似乎是不太高興。
“這是錯頻了?”卓景寧尋思著,要不要去隔壁看看,是不是這會兒開著電視機(jī)。
不過很突然的,他的耳邊出現(xiàn)了模糊的人聲,這讓卓景寧忍不住凝神去聽,然而他的精神莫名恍惚起來,有種天旋地轉(zhuǎn)般的感覺,頭暈暈的,耳邊全是嗡鳴聲,什么都看不到。
當(dāng)他好不容易從那種環(huán)境混淆的狀態(tài)掙脫出來,就看到一個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人正在說話:“王兄,錢兄說了,只消你點個頭,把你妻子繡娘讓給他,你欠他的帳,就一筆勾銷!而且他還送你去參加鄉(xiāng)試的盤纏!你要是高中了,回來再把你的妻子繡娘要回去,也不是不可啊!”
這話不是對卓景寧說,不過隨后就對卓景寧說了。
“卓兄,你是王兄多年的好友,你的話他能聽進(jìn)去一些,你也來勸勸王兄?!?p> 卓景寧看著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這位老兄的一個勁眼神示意,卻是沒法開口,他能聽懂這些人的對話,但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這又是什么情況?
怎么感覺他突然間就……好像穿越了?還是……這其實就是血字任務(wù)?
可戴欣怡不是說一起,那她人呢?
卓景寧困惑不解。
“哼,卓景寧,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垂涎我妻子繡娘美色,用強(qiáng)未遂后居然如此下作!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不過有人在看到卓景寧后,立馬面色一沉,露出怒容,大聲呵斥他。
卓景寧不由循聲看過去,這不是之前他看到的臉色僵硬,不太高興的那名書生嗎?
那這是怎么回事?
這念頭只在腦海里蹦出來一會兒,卓景寧就已經(jīng)理清了頭緒。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似乎是穿越了,他穿越的這名書生,好像也叫卓景寧。然后呢,因為垂涎同窗好友的媳婦美色,意圖用強(qiáng),結(jié)果沒能得逞,于是就把這位同窗好友的媳婦,介紹給了本地一個姓錢的公子哥。
至于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是在……拉皮條。
啊呸,是當(dāng)牽線紅娘。
卓景寧趕緊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來。
他這是在應(yīng)付旁邊的幾位書生。
他不知道說什么,因為完全沒記憶,但這樣做總比傻站著要好,而且也符合常理。
“王兄,你怎么能這么說卓兄?他也多次接濟(jì)于你,你這般冷臉待他不太好吧?”將手搭在卓景寧肩上那名書生伸回手,一撫折扇,臉色略微不善。
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這書生滿臉表情是這意思,當(dāng)然卓景寧沒看懂。
“那是我的不對,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家的臉面不是?”那姓王的書生面色不忿,可隨即卻又一拱手,然后了冷笑著說出了讓卓景寧臉色一僵的話。
卓景寧忍不住看了看身旁,本以為會有人替他出頭,但沒想到他居然看到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居然還都是挺贊同的樣子。
臥槽,這特么什么展開?
當(dāng)即,卓景寧就臉上一下子露出怒色,接著轉(zhuǎn)頭就走。
似乎是惱羞成怒。
有人喊了他兩聲,但卓景寧不但沒停下,反而走得更快。
他這是故意的,好借機(jī)脫身。
跑走出一段路,看不到那群拉皮條的,卓景寧就停下了,看了看四周,這里應(yīng)該是哪座縣城的郊區(qū)地段,遠(yuǎn)處有一片連綿的山峰,附近有條河流,水面上有幾只烏篷船??恐?。
有一位船家瞧見了他,一只烏篷船就靠岸過來,卓景寧以為他是攬客的,沒成想船家一開口就道:“卓秀才,可是要回去?”
船家這語氣,分明是熟悉他。
卓景寧腦海里完全沒有自己這個身體的半點記憶,所以他便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卓秀才,請上船。”
卓景寧被船家拉著上了船,等他站穩(wěn)后,船家就去撐船,卓景寧環(huán)顧四周,注意力又開始集中在自己視野左下方的那個懲戒圖標(biāo)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