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葛歆嵐暗暗腹誹自己的外祖,他什么不愿意的事都交給三皇子,三皇子與他,又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難怪如此交好。
要找一個人,又是私下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葛歆嵐倒是不急。
但是,她卻很想去六皇子府看看,被戴了綠帽子的軒轅拓,現(xiàn)在是什么樣了?
那可是他深愛的女人,就這樣被人糟蹋了,也不知他咽不咽得下這口氣。
夜晚吃過晚飯后,葛歆嵐站在檐下,食指微曲放在嘴里,對著夜空吹了一聲口哨。
這是她和暗衛(wèi)商量的暗號,聽到暗號,即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來人一身繡金纏枝的緞面黑衣,五官柔和,看著卻不是凌云。
“你?”
“哦,我家主子說了,姑娘經(jīng)常外去行走,主子擔心姑娘的安全,因此多派了幾個人輪流換班,保護姑娘的安全,小的名叫泗水?!?p> 這幾日,連她的行蹤都觀察起來了。
這個三皇子未免有些自作多情,都怪外祖,為何要向人提起她的婚配之事
葛歆嵐面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只是想借助他的暗衛(wèi)辦事,可沒想過要和他有什么牽扯。
“哦,那替我謝謝你家主子?!?p> 葛歆嵐拱手,一本正經(jīng)地客氣道。
她辦她的事,管他有沒有一雙眼睛盯著。
“泗水,我想夜探一下六皇子的住址,你們做暗衛(wèi)的輕功了得,一定能避過皇子府的侍衛(wèi),泗水能否領(lǐng)我去看看?!?p> 葛歆嵐輕描淡寫地說,凝神看向?qū)γ娴娜恕?p> 泗水臉上的表情,比吞了一個蒼蠅還難看。
這可是三皇子的女人。
男女受授不親。
“我要換班了,你等一下哈!”
留下話,泗水一溜煙跑了。
葛歆嵐想叫住他,可是轉(zhuǎn)眼間人就跑得沒影了。
無奈放下抬起的手,她覺得事急從權(quán),沒想到還會把人嚇跑。
不一會兒,另一人便竄到了她的面前,寬肩厚背,個子很高,面上戴著面巾,眉目很濃,此刻擰著,也不知是生氣呢!還是在別扭什么。
來人二話不說,夾起葛歆嵐的細腰,縱身一躍,便消失在黑夜中。
六皇子府。
“砰”,軒轅拓的房間里傳來瓷杯被砸碎的聲音。
這個地方,葛歆嵐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上一世,她畢竟也在這里生活了兩年。
葛歆嵐指了指軒轅拓房間的屋頂,示意對方把她帶到那里去。
不知為何,葛歆嵐竟感覺周身有一股冷氣壓,圍繞著她有些冷。
對方的鐵手,繞著葛歆嵐的腰,把她帶到屋頂。
葛歆嵐小心翼翼,移動眼底的一片瓦片,直到能看到里面的情況。
果然,軒轅拓正喝著悶酒,神情十分哀傷。
葛洲的事,葛家闔府的人都知道了,軒轅拓不可能不知道。
葛洲,現(xiàn)在暗底里,還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吧!
“你知道,這些日,軒轅拓有出動府中的人,去尋找那個叫綠茵的人嗎?”
葛歆嵐壓低聲音問身邊的人。
綠茵給他戴了綠帽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勇氣派人去找她,希望沒有,這樣她就不用擔心他先她一步找到綠茵。
她找到綠茵后,還要進行下一步計劃,徹底粉碎他們之間的情誼。
善謀者,攻心才是上策,綠茵,你這一輩子,就在污黑的泥潭里深陷下去吧!一輩子也別想有翻身之日。
“沒有。”
對方不假思索,十分肯定地說。
皇子與皇子對彼此之間的動靜,都是密切關(guān)注的,且他們也在幫她尋找綠茵,這方面的風吹草動,應該很了解才是,對方能這么快回答出來,葛歆嵐倒沒有多心。
軒轅拓,心里還是慫了,不敢把喜歡的女人追回來,因為會時時刻刻提醒他,心里的傷痛和那種屈辱。
呵呵,上輩子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嗎?以為你們的感情,能多經(jīng)得起考驗呢?
“啪”一聲,屋里的人倒在了桌上。
“可卿……可卿……”
軒轅拓臉頰緋紅,迷迷糊糊地,嘴里喃喃。
這是綠茵的真名,身邊的人不知道是在喚誰,葛歆嵐卻知道。
軒轅拓此時醉醺醺地抬起手中的酒壺,壺口微微一傾,壺中的酒,便澆灌在了他的臉上。
“可卿,怪我,都怪我……”
軒轅拓繼續(xù)喃喃。
還真是以酒澆愁,醉生夢死呀!
無怪他們彼此傾心了那么多年,綠茵真的很了解軒轅拓。
現(xiàn)在他對綠茵的愧疚,懊惱,可能都轉(zhuǎn)化成對葛家的恨意了吧!
綠茵的目的達到了,可是,會不會有那么順利,必須她說了算。
“可卿……”
軒轅拓行尸走肉般,起身,往里屋走。
膠著在他身上的目光隨著他轉(zhuǎn)移,兩人此時才發(fā)現(xiàn),軒轅拓的床上,躺著一個被綁了手腳在四方的床頭柱子上,僅著褻褲肚兜,嘴巴也被塞了布條的年輕女人。
這么衣冠禽獸嗎?居然找無辜的女人發(fā)泄,上一世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軒轅拓這方面這么變態(tài)。
軒轅拓失魂落魄地來到床前,帶著滿身的酒氣,上床后,跨坐在女人兩邊,就不??幸硐屡藡赡鄣募∧w,虐待她。
“你們這些胭脂俗粉,永遠也比不上她。”
軒轅拓一邊發(fā)泄自己的獸欲,一邊還對身下的女人暗牙斥責。
“……”
軒轅拓,你不是喜歡綠茵嗎?很快我就會終結(jié)你的痛苦的。
葛歆嵐眸子一暗,同樣身為女人,她看得出,被軒轅拓寵幸的女人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而是痛苦的,掙扎的,在軒轅拓粗魯?shù)膶Υ?,嬌軟的身體,全身濕噠噠地冒汗,像洗了個澡一樣。
不會,是個雛吧!
軒轅拓這個變態(tài)。
“走。”
這時,葛歆嵐只聽身邊的人暗暗哆了一聲,扣著她的腰,就縱身離開了這兒。
在屋頂上飛掠,一陣陣清風拂過面頰,葛歆嵐就著如水的月光清輝,看向夜晚清冷的街區(qū)。
別說,剛剛欣賞了那樣香艷的畫面,本來有點心火燥的,被這夜風一吹,那股燥熱,倒是驅(qū)散了好多。
身邊的這個人,剛剛居然沒有阻止她,硬是等她把所有的東西看完了,才帶她走。
他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必是接觸過軒轅拓的,估計他也沒見過,這樣的軒轅拓,才會好奇地一直看下去,竟忘了要立刻阻止她,帶她走。
畢竟,她現(xiàn)在在外面看來,只有十五歲,清純的年紀,不宜看到這些。
葛歆嵐覺得自己的猜想,應該八九不離十。
回到將軍府,對方把葛歆嵐放在地上,眼里都是戲謔,看著她。
他剛剛確實是驚訝住了,才忘了阻止她,不過,這個女人,自己似乎也沒什么自覺。
葛歆嵐坦坦蕩蕩,才不怕被這樣的目光看,而且,他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覺得有點無理嗎?
不知為何,對這一慕,她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葛歆嵐見對方要走,想起自己和對方也相處了一會兒,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葛歆嵐不由叫住他。
以后都是要接觸的人,不可能連別人名字都喊不出來吧?
現(xiàn)在她手中沒有武林的勢力,只能暫時借助于三皇子的人了,畢竟他和外祖,是聯(lián)盟不是嗎?
“我的名字啊……你就叫我……景郞吧……”
對方狡黠的眼睛轉(zhuǎn)著,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道。
錦蘭,錦男,錦藍……
到底是那個,名字倒是挺奇怪的。
翌日,多日忙得抽不開身的葛歆嵐,終于有空來到何二的染坊看看了。
葛歆嵐和蘭兒女扮男裝,何二竟一時沒把她們認出來。
葛歆嵐叮囑何二買的園子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地方是遠了點,不過,園子還挺大。
進入園子,葛歆嵐便讓人把剛剛她從鳥獸攤買來的鴿子,往園子后院抬。
這是幾天前,她讓人搜集的京師所有的鴿子,今后放在園子里,讓何二和蘭兒好好馴養(yǎng),以后也可以做為一張情報網(wǎng),為她所用。
這是她借鑒上一世軒轅拓的,上一世,軒轅拓的情報網(wǎng)遍布全國各地,很多官員對于這個可惡的情報網(wǎng),都是聞風喪膽。
上一世,幫軒轅拓經(jīng)營這個情報網(wǎng)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喜歡軒轅拓的江湖女子,后來入宮成為軒轅拓的妃子,至于她最后的下場是好是壞,她就沒有那么多功夫去尋思了。
是夜。
葛歆嵐帶蘭兒來到喝花酒的地方。
葛歆嵐來的此處,聽說葛洲經(jīng)常來。
前世,倒有一個奇聞,兵部侍郎的二兒子,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外室,就是這段時間,十多天前,兵部侍郎的二兒子,摔了一跤,在家里養(yǎng)腿傷,十多天沒有出來見那個外室,外室以為兵部侍郎的二兒子不要她了,大概這外室也有點水性楊花,居然操起了舊業(yè),來青樓接客,很快,這外室又和人好上了,那人還幫她贖了身,兵部侍郎的二兒子腿好后,大怒,聲稱對方搶了他的姨太太,把人打了一頓,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
那外室花言巧語,是個很會哄男人的,不僅把幫她贖身的男子哄得團團轉(zhuǎn),也把兵部侍郎的二兒子騙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那外窒依舊被兵部侍郎的二兒子接回家,替她贖身的無辜男子,就這樣平白受怨,花了冤枉錢,還遭了一頓毒打。
呵呵,葛歆嵐對這樣的女人也是佩服,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一物降一物,那個外室也是厲害,什么樣的男人都能被她玩弄于鼓掌,只是,她要禍害,也不該禍害老實人,禍害一下像葛洲這樣的人不好嗎?
葛歆嵐早就去過另一家青樓了,讓對方不要要她,整個京師,只有這家青樓會要她,這里葛洲常來,她今天就是來打賞鴇母一點錢,讓她不要讓那個外室接客,等葛洲上門的時候,再讓那個外室接客。
那個外室不是很厲害嗎?她今天就讓葛洲栽在她手里。
爹爹唯一的兒子,看看葛洲鬧出這一系列亂子,老太太和爹爹,會不會對他心灰意冷。
賈姨娘,害死她的娘親,害死煙兒的娘親,她如今就要讓她嘗嘗,慢慢失去自己人生倚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