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忙活了一圈
京郊馬場,顧明梔一身紅色的騎馬裝明艷而又耀眼。她本就容貌不凡,褪去平日里華貴大方的公主服,利索精簡的騎馬裝更襯得她英姿颯爽。
顧明梔一個人策馬奔騰,心里非常郁悶:約了耿荀哥哥好幾次,他都推托公事繁忙,不肯來見她。
跑了好幾圈,侍女來報:
“公主,那位姑娘說是鎮(zhèn)南王府的人,已經(jīng)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鎮(zhèn)南王府?走,去看看。”顧明梔翻身下馬,揚(yáng)了揚(yáng)衣角沾染的塵土。
傅元錦看到公主走過來,急忙整理好衣服,上前行禮:
“臣女傅元錦拜見公主。”
“你姓傅?不是說是鎮(zhèn)南王府的人嗎?”顧明梔有些詫異,打量她半天,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
“臣女的父親與鎮(zhèn)南王妃是親姐弟,段世子和太子殿下都是臣女的表哥。臣女現(xiàn)在住在鎮(zhèn)南王府?!?p> “找本公主所為何事?”
傅元錦微微一笑:
“元錦為幾日后老祖宗的壽辰而來。”
顧明梔不以為意:“本公主知道這件事,不過太子哥哥都去了,本公主可去可不去吧?!?p> 傅元錦露出少女的笑容:
“公主,元錦知道兵部侍郎耿荀耿大人也會去呢。而且我新過門的嫂子,與大人可是舊識,公主不想見見嗎?”
顧明梔一聽到耿荀的名字,頓時來了精神,雙眼放光:“是嗎?你嫂子與耿荀哥哥是什么關(guān)系啊?”
傅元錦內(nèi)心竊喜:公主又如何?不一樣被自己利用?
她走上前去,把從相府侍女那里打聽到的消息,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四公主。
“豈有此理,她叫什么名字?”顧明梔根本不細(xì)想,怒氣沖沖。
“聶云葳,公主可能未聽說過,她是丞相府的庶女,一直養(yǎng)在后院,不曾見人?!?p> “聶云葳,聶云葳……是哪個葳?可是,葳蕤的葳?”
傅元錦有些疑惑:“公主怎么知道是那個葳?”
顧明梔如遭雷擊:“原來是她,原來是她啊……”
“還請公主那日賞光駕臨鎮(zhèn)南王府,王府上下蓬蓽生輝。也請公主勿要提起是元錦來請的您,壽辰是我嫂子操辦,我越俎代庖,她難免不快?!?p> 顧明梔直起腰身,又恢復(fù)了身為公主的儀態(tài):
“鎮(zhèn)南王府既是我父皇的肱骨之臣,本公主自然要去拜會?!?p> 見目標(biāo)達(dá)成,傅元錦喜不自勝,一臉得意的離開了。
奔走一天,等段朝煜回府,聶云葳正睡得香甜。
他沒有驚動她,自己收拾了被褥。睡在地上,看著她寧靜的睡顏,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腦海里全是白天太子的話:
“那朝煜可知道,你對世子妃已如此情根深種了嗎?”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太子都沒見過她幾次,怎么就篤定自己對她情根深種?
黑夜里,聶云葳睡得安穩(wěn)香甜,世子輾轉(zhuǎn)反側(cè):小爺真的喜歡她嗎?小爺怎么會喜歡她呢?
難以入眠的,除了段朝煜,還有耿荀。
幾天時間過去,耿荀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他不會對段家如何,以禮相待,因為那是云葳的夫家。
若步步緊逼,只怕也會牽連云葳。不管怎樣,他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斷然不會讓云葳在他眼皮底下有任何閃失。
想到這,耿荀又提筆,用各種書法寫下一個個“葳”字。
這是他多年的習(xí)慣,每當(dāng)想云葳的時候、沖動易怒的時候、煩躁沮喪的時候,他都會寫下不同形體的“葳”字,仿佛這樣,聶云葳就時時刻刻在他身旁,給他所有的力量。
壽宴的大部分事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接下來,聶云葳就要緊鑼密鼓的準(zhǔn)備當(dāng)日的菜單。
另一邊,傅元錦除了幫忙擺擺花盆,看著下人打掃庭院和房間,也準(zhǔn)備了一條華麗精致的紅裙。
貼身侍女盈萃撫摸著紅裙,感嘆著:
“小姐,您要是穿上這紅裙,在老祖宗的壽宴上獻(xiàn)舞一曲,一定名動京城!既得了老祖宗的歡心,也在全城權(quán)貴面前露臉,就是那易國第一美女聶昭蘊(yùn),也要輸了您?!?p> 傅元錦聽她這么說,心里美滋滋的,仿佛所有人贊嘆的目光、夸獎都近在眼前,也不枉這支舞準(zhǔn)備了這么久。
“表小姐,這是世子妃命廚房準(zhǔn)備的杏仁酥,奴婢給您送來?!庇惺膛肆送斜P進(jìn)來。
“杏仁酥?世子妃送這個來做什么?”傅元錦有些糊涂。
“世子妃準(zhǔn)備在壽宴那日將這杏仁酥做茶點,讓廚房做了一些,請老祖宗、王妃、世子還有您嘗一嘗,看味道怎樣?!?p> 傅元錦擺了擺手,叫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