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奔州知府
段朝煜不解的看著她。
聶云葳有些慌亂,連忙避開他的眼睛:
“你母妃整日找我麻煩,傅元錦再處處算計我,我何必待在這?再者,你父王都說那是怪病,我倒是想見識見識?!?p> 段朝煜心里有些歡喜,他強(qiáng)裝著不肯表露出來:
“哎呀,有些人就想跟著小爺,光明正大直說就是,何必東一堆理由西一堆借口?”
聶云葳瞇了瞇眼睛,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
“說的有道理,山高水遠(yuǎn),又有個話癆跟著喋喋不休,我何必跟著?不如找寧茗聊聊京城趣事,或者跟耿荀談?wù)勗娫~歌賦?!?p> 段朝煜立刻站起來,義正言辭:“就快要啟程了,你還不去收拾收拾?”
就在此時,東宮傳出消息,太子的未婚妻患病,需要霍連草入藥。因此,太子大力搜集霍連草儲備在東宮。
段朝煜驀地想起祖母壽辰之前,他去向太子借西域的新式焰火時,太子異常惆悵的那番話。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太師家的長女,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段朝煜沒想錯,顧明宗確實(shí)是自己向皇上提議,延后自己的婚期,以太子妃患病為由,光明正大的搜集霍連草。
可憐太師的長女,好好的名門閨秀,還未成婚就被皇家放了鴿子,還被如此利用。
昏暗的書房,顧明宸慢悠悠的往香爐里放香料,暗衛(wèi)在詳細(xì)匯報太子的近日動向。
不過他沒有一點(diǎn)想聽的意思,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沒什么好聽的。
聶云葳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紫竹留在王府。她也擔(dān)心傅元錦會拿紫竹開刀,特意求了老祖宗,讓紫竹暫時去了云鶴苑侍候。
因?yàn)槭虑樘厥?,段朝煜并沒有告訴祖母和母妃關(guān)于漠北的變故。
她們也只以為是皇上派新婚的小兩口前去酬軍,順便探望王爺。
三日后,一支軍隊在城門口整裝待發(fā)。
太子代表皇上在城門口送行。
“路途遙遠(yuǎn),萬事小心?!倍嗄甑男值?,顧明宗并不像段朝煜一樣啰嗦。
只是轉(zhuǎn)頭對聶云葳,倒是溫柔了許多:
“云葳其實(shí)不必走這一遭,山高水遠(yuǎn),你一個姑娘家,何必吃這份苦?到底是不放心朝煜吧?!?p> 聶云葳輕笑:“他確實(shí)沒什么讓人放心得下的,殿下真是了解他?!?p> 段朝煜翻了個白眼:在太子面前也要嫌棄他一番,這個女人真是夠可以的。
眼看太子和她越聊越酣暢,段朝煜不悅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讓她往自己身邊靠了靠:
“殿下,我們這就出發(fā)了,你回去吧。王府還請殿下費(fèi)心,多多照顧?!?p> “就此別過,待二位歸來時,孤依舊在這里迎候?!?p> 聶云葳回頭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京城城門,心里有些不舍:
這是生來第一次離開京城,前路漫漫,不知會遭遇些什么。
看著段朝煜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聶云葳心安許多。
費(fèi)荊煬面容陰鷙:段朝煜剛剛離京,他就接到了密信。
緩緩的閉眼,猛的睜開,冰冷的眼神令人后脊發(fā)冷。
耿荀從奔州接到的信越來越多。每拆開一封,他的心就越煎熬。
此時,費(fèi)荊煬找上門來。
“費(fèi)大人怎么突然來訪?”
費(fèi)荊煬一身常服,看著更加精明老練:
“漸璋兄有兩件書帖還留在我這里,想著是他遺物,還是送回府上比較好?!?p> 耿荀摒退左右,關(guān)上大廳的門:“家父從不對書帖感興趣,費(fèi)大人有話直言?!?p> 費(fèi)荊煬狡黠的笑了:“賢侄果然聰明。相信賢侄一定非常在乎令尊枉死的真相。不瞞你說,我也在調(diào)查令尊的事情,”
費(fèi)荊煬回頭看了看耿荀,眼神令人琢磨不透:
“賢侄不必猜忌我的用心,我查的必是我需要用到的東西。我確實(shí)需要賢侄在朝中的力量支持。我與賢侄做個交易如何?”
耿荀微微抬眸,輕聲問到:
“我只問費(fèi)大人一句話,費(fèi)大人若能坦誠相待,耿荀愿與大人做這筆交易。”
兩日后,京中傳來消息:皇上下旨,兵部侍郎耿荀,暫代奔州知府一職,現(xiàn)已啟程趕赴奔州。而引薦人,是戶部侍郎費(fèi)荊煬和百戎營統(tǒng)領(lǐng)龐狄。
段朝煜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么。
聶云葳忽然開口:“我相信耿荀做這些一定有他的道理。”
段朝煜不接話,心里卻是有些失望:她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耿荀嗎?
耿荀晚段朝煜兩天出發(fā),想趕上他們是不可能的。
他坐在馬車?yán)?,手里拿著費(fèi)荊煬給的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紙。
這是費(fèi)荊煬與他做交易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