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的是什么報紙?”
“‘新聞報’,連載的是張恨水的‘燕歸來’?!?p> “那么,新的一期‘新聞報’就要大后天才出了?!?p> 唐銘水在那想了一會:“想辦法聯(lián)絡到張恨水張先生,請他提前寫出‘燕歸來’新的連載,然后再去新聞報,最遲后天,我就要拿到最新的新聞報?!?p> “好的,水哥,我現(xiàn)在就去辦?!?p> “唐干事!”
顧全賓帶著謝群興沖沖的走了出來:“這小子有點本事,一天一夜,居然真的把配方給弄出來?!?p> 謝群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哆嗦著放到了唐銘水的面前。
唐銘水看都沒看,而是聽著顧全賓匯報了下去:
“我們找了條野狗做了實驗,把藥水混在藥里給狗吃了下去,沒幾分鐘,反應就出現(xiàn)了,那條狗開始抽搐,哀嚎,一個小時之后就死了,而且全身潰爛。”
唐銘水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謝群,按照你的判斷,這種毒醫(yī)院里面看的好嗎?”
“這我不太清楚……”謝群一說完,生怕又激怒了對方,趕緊說道:“但是,任何一個中毒的人,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都需要檢查出中的是哪種毒,按照我的分析,時間上應該是來不及的?!?p> 唐銘水對藥品完全是外行:“可是中毒不是能夠拖延一段時間嗎?你的毒藥為什么那么厲害?”
“這還不算是最厲害的?!敝x群一絲一毫都不敢隱瞞:“毒藥分成烈性毒藥和慢性毒藥,我這種就是屬于烈性毒藥一種。在外國,還有更加厲害的,叫‘氰化鉀’,接觸皮膚的傷口或吸入微量粉末,幾秒鐘內(nèi)就會因為心臟衰竭而死亡,根本沒有救?!?p> 唐銘水頓時大感興趣:“這個什么……甲的,好像比你的還要厲害,你能弄出來嗎?”
“弄出氰化鉀來倒不是什么難事,難就難在要達到您的要求就不容易了?!敝x群苦笑一聲:“因為氰化鉀有一種苦的杏仁氣味,達不到您要求的無色無味。而且,它一旦和空氣以及水溶液接觸,就會變質(zhì)……”
唐銘水這才明白。
可惜了,幾秒鐘內(nèi)就能干翻一個人,可以讓對方毫無救援機會。
對了,將來是不是可以弄到一些氰化鉀,然后給自己和手下們也每人準備一點?
起碼在將來暴露了,即將被俘的時候,吃下它,不用再遭受到折磨了?
“你是個人才,可惜了?!?p> 唐銘水真的有些惋惜:“你要是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準我就保下你了。好了,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我讓你送你回捕房去?!?p> 謝群被帶了下去。
唐銘水叫住了顧全賓:“老顧,我估計謝群這次是絞刑,不過從審判到執(zhí)行,有幾天時間緩沖,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那些化學設備帶到捕房里去,讓謝群給咱們弄出那個什么……什么甲的來?”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了。還有,唐干事,你要的東西和人都在隔壁庫房了。”
“知道了?!?p> 唐銘水站了起來,走到了隔壁的庫房。
那里,有個人正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這個人外號叫“薛麻子”,是個殺人犯,不光滅了人家滿門,還把人家的黃花大閨女給糟蹋了。
本來很快就要執(zhí)行死刑,可唐銘水又把他從監(jiān)獄里給弄了出來。
薛麻子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人。
唐銘水坐了下來,面前放著一張報紙。
他拿上謝群給自己的那瓶藥,戴上橡膠手套,打開瓶塞,用棉花蘸著藥水,一點一點的涂抹在了報紙上。
他做的非常仔細小心,生怕有任何的疏漏。
一整面報紙都涂滿了,唐銘水又耐心的等著藥水風干。
很好,謝群完全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在報紙上,看不到任何被藥水涂抹過的痕跡。
“薛麻子?!碧沏懰鋈唤辛艘宦?。
“在,在。”薛麻子立刻站了起來。
“認字嗎?”
“認識一點?!?p> “拿好報紙?!碧沏懰c了點自己面前的報紙。
薛麻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拿起了報紙。
“把上面的文章念給我聽。”
“是的,是的?!?p> 薛麻子認得字并不多,念的磕磕巴巴的。
唐銘水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夠了。”
說完,把一盤點心推了過去:“餓了吧,吃點。”
什么?吃東西?
薛麻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把自己叫來,就為了給他念報紙,吃東西?
“快吃,這是命令!”唐銘水冷著臉說道。
“是,是。”
薛麻子也是真的餓了,老實不客氣的拿起一塊蛋糕就塞到了嘴巴里。
“你是哪里人???”唐銘水慢條斯理的問道。
“常州的?!?p> “來上海幾年了?”
唐銘水居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聊起了家長里短。
薛麻子也不害怕,反正自己都是死刑犯了,還用擔心什么。
不管對方問什么,他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幾分鐘后,他忽然抓了抓手背,然后,又開始抓撓起大腿。
唐銘水清清楚楚的看著他的每個動作,繼續(xù)問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薛麻子抓撓的動作越來越頻繁,而且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就連唐銘水問他的問題,他也沒心思回答了。
“好癢,好疼,好難受……”
薛麻子坐到了地上,發(fā)了瘋一般的抓著自己身上能夠夠到的每寸皮膚。
很多對方都被他抓破了,而且傷口散發(fā)出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唐銘水掏出手絹捂住了鼻子。
“好難受,好難受!”薛麻子開始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唐銘水站到了門口,生怕這家伙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一把抱住自己。
幾十分鐘過去了,他的傷口開始潰爛,流出了腥臭難聞的紅灰色液體。
薛麻子在地上翻來滾去,到了后來,連哀嚎聲都沒有了。
只有他的雙手,還在下意識的不斷抓撓著。
一個多小時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薛麻子死了,而且死的樣子非常恐怖。
他的全身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了。
太惡毒了,這種毒藥真的太惡毒了。
唐銘水這樣的人,都看的有些心驚膽戰(zhàn)。
謝群?
這個人不應該存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