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生氣
她并非同情端木蓉,只是這時候周圍人影不少,端木家族也有可能隨時會過來,實(shí)在不是一個殺人的好時機(jī)。
現(xiàn)在的端木蓉已受重創(chuàng),全身經(jīng)脈已斷,加上異丹反噬,料想自此以后也掀不起風(fēng)浪,實(shí)在不必再生事端。
司舟本來對端木蓉已經(jīng)生了必殺之心,但是看到云策懇求的目光,眼神一軟溫柔的將她手輕輕反握住,手中鶴白再次化作佛塵,身周的殺意蕩然無存。
罷了,在她面前自己也不便出手。
云策眼角彎了彎,隨即牽著司舟,對著奄奄一息的端木蓉冷聲說道:“今日便放你一馬,若日后你還是不知悔改,我定親自取你性命?!?p> 一番警告后她便不在理會端木蓉,拉著司舟一同離開了此處。
云策絲毫不擔(dān)心端木蓉去告狀,她與司舟背后是一個無上塢和一個玄冥觀,只要端木蓉沒死,端木家族便不會借題發(fā)揮。
“今日之恥來日我必會加倍奉還。”見他們有恃無恐的離開,端木蓉指甲深深地抓進(jìn)泥土里,咬著牙恨聲立誓,“什么玄冥觀,什么無上塢,他日我統(tǒng)統(tǒng)要踩在腳底下!”
....
兩人找了一處安全的位置,云策才將剛剛遇到掩日教和端木蓉一事說給他聽。
本來恢復(fù)如常的司舟面色又開始變冷,一時又氣又急。急自己為何沒有早點(diǎn)趕到她身邊,也氣她明知自己不敵,卻偏偏不跑,若是真出事了,可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司舟就這樣沉下臉,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唉,我沒想到那端木蓉竟...”話說道一半的云策,余光瞥見司舟鐵青的一張臉,猛地閉上了嘴巴,轉(zhuǎn)念過后不由心虛起來。
云策撫上司舟緊握鶴白的手,干笑一聲:“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嗎,并非我不愿意躲,當(dāng)時那情況容不得我逃跑。況且,我相信你一定會來,你,你就莫要生氣了?!?p> “哦?那我再晚來一步你該怎么辦?”司舟斜著眼看她,這個辯解顯然毫無說服力。
云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連聲辯解:“我還有無上焚決,若你不在,我就用它全力一擋,抗住那一擊是沒問題的?!?p> 提起這個司舟臉色更沉了,劍眉都豎了起來,厲聲道:“無上焚決你還想連用兩次,真當(dāng)自己法力無休無止,真元不會重創(chuàng)么!”
“....”云策一下噎住,被堵的再也找不到理由,杏眼眨了眨,眼巴巴的望著他。
“你!”
司舟瞧她這副委屈模樣,說也不是,罵也不是。隨而一聲長嘆,手心化出一個白玉瓶子遞給了她。
“咦,這是..回元丹!還是上品的!”
修行丹道之人本就極少,上品靈丹更是難尋?;卦び性鲮`回元的效用,一顆上品的回元丹,幾乎可讓一個資質(zhì)低劣的修士立時元?dú)庥瘽M。
這種丹藥她在無上塢見過,皆是師父珍藏之物。此次出來歷練,竟沒想到在司舟這里得來了一瓶,看著那顆丹藥時,眼中不禁顯出驚喜之色。
司舟氣頓時消了幾分,柔聲道:“先服下一粒,剩下的自己收著,”
“你把它給我了自己怎么辦。”云策一愣,這上品回元丹可是珍貴的很,能有一瓶已是了不得,現(xiàn)在他竟然全要給自己。
司舟嘴角一勾,眼角含笑的望著那雙略微錯愕的杏眼。
“自然是再煉一瓶?!?p> “你還會煉丹!”云策這下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吃了一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此刻司舟在她眼里已是不可思議的存在。那丹道之術(shù)不比修行輕松,天分、悟性、經(jīng)驗(yàn)缺一不可,他卻能兩者兼得,這等實(shí)力任何人知曉都會震驚不已。
等回過神來,她歪著頭忽閃著眼睫,嘴角不由自主的揚(yáng)起,調(diào)笑道:“想不到我倒是無意間撿了個寶?!?p> 司舟被這句話瞬間逗樂了,眉尖一挑,身子湊近了些,輕輕拭去臉上還未擦凈的血跡,最后在她耳畔低笑道:“你想不到的何止這些?!?p> 溫?zé)岬臍庀⒁幌聦⑷缬竦亩勾档耐t,云策略有慌張的后退了兩步,一雙杏眼似嗔非嗔地看了他一眼。
司舟輕輕一笑,將她拉了回來,將泛著霧氣的手放在她肩上,不過半刻功夫,那身血跡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衣裳恢復(fù)往日的潔白。
......
有了司舟在,一路上明顯順暢許多。他像是對這片綠林了如指掌般,帶著云策穿梭其間,雖會有幾只兇獸時不時從草叢里冒出來,但還沒近身就死在他的鶴白之下。
深夜,兩人躍到一處參天古樹的粗枝之上,停下腳步不動。
前方赫然是一片無垠的綠色平原,如瀑的仙障從天而下,流動的華光與墨空交映相輝。
參天古木繁茂的樹冠將兩人隱在其中,一陣清風(fēng)拂來,將密實(shí)的枝葉掀起一片小角,細(xì)看過去影影綽綽還有其他人影。
顯然已有不少人同他們一樣,潛伏在樹林的出口。
此時入口雖近在咫尺,但誰也不想敢在這個時候就貿(mào)然沖出去。所有人都是為了尋寶而來,自然希望這里的人能少一個是一個,傻子才去當(dāng)那眾矢之的。
當(dāng)然也有例外的,宗門家族的精英提前到達(dá)后,便大搖大擺的在入口周邊扎營生火,靜候著第二層的開放。
那些勢力單薄的人見狀更不會唐突而出,一時間兩邊倒是相安無事。
云策收回目光,輕聲說道:“一路行來就再也沒看見掩日教的人,也不知藏在哪了。”
提起掩日教司舟一張俊臉冷了幾分,眉頭微微皺起:“方才在昆侖巔上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掩日教出現(xiàn)的太過無聲無息,我想背后肯定沒那么簡單。”
“我猜他們肯定知曉點(diǎn)什么,或者有別的辦法,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痹撇叱烈饕宦?,繼續(xù)說道,“一路小心提防些便是,到最后他們肯定會出現(xiàn)。”
司舟點(diǎn)點(diǎn)頭,正欲開口,忽然容色凝重,立即將云策拉住,穩(wěn)穩(wěn)的伏在樹枝上。
與此同時,巨大的轟鳴聲乍響,驚醒了所有人。
中央的平原上驟然裂開幾條巨縫,暗紅光芒從縫底射出,滾滾轟鳴聲不斷從地底傳來。
四周扎營的勢力首當(dāng)其沖遭了秧,無數(shù)來不及反應(yīng)的人直接跌進(jìn)了無盡的深淵里,在所有人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時,大宗豪族就已損失慘重。
“怎么回事!”
“師弟!”
“大家不要慌,快速穩(wěn)?。 ?p> ......
看到下方一片混亂,潛伏在樹林出口的人不由沾沾自喜,看起戲來。大部分人此時此刻都在想著:全部死光了才好。
但這念頭還沒有持續(xù)片刻,無形的力量如狂濤巨浪從四面八方突然襲來,潛伏在周邊的所有人都被震到綠地之上。
光幕的最高點(diǎn)赫然劈開一條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