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淡然回她,并沒有被這冷嘲熱諷給說的于心不安,她以前所處的世界是個男女平等的法制社會,誰也沒有理由站在道德至高點上說什么君子之言,那是變相的道德綁架。
面對投身風(fēng)塵的女子們,她只能感慨生不逢時,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有喜歡在風(fēng)雪場里混。
七娘詫異的看向云璃的眼睛,都說一雙眼睛可以透徹出一個人的心里所想,此時云璃的一雙眼睛,如一汪湖水蕩漾,黑玉鑲嵌的流光溢彩,那眼眸里透出來的不是面對敵人的高傲和不屑,提到傾城居時只是平視,好似在提一件平常的事情。
傾城居的名頭在南瑞掛號,多少人曾暗地里說,傾城居表面上看起來是一間歌舞坊,說到底還不是窯館。
滄州大陸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大家閨秀或是家里有正規(guī)的小門小戶都避之不及,不想和風(fēng)雪場扯上關(guān)系,云璃就這樣平常的接受了自己被賣到傾城居里。
“你倒是看的開?!逼吣镆粫r被云璃一番話說的沒有了火氣,嗔笑云璃道。
“西楚的星空圖為什么會在慕澈的手上哪?”云璃把話轉(zhuǎn)移到正題。
七娘噗嗤一聲笑開:“說起這個來,就要謝謝那只斑紋虎了,要不是你娘身邊那只老虎,誤打誤撞的叼來一樣?xùn)|西,那西楚星空圖肯定站在都沒有下落?!?p> 斑紋虎,白楚取名阿浮,在南瑞時一直跟在白楚身邊,為了白楚尋找食物做了不少貢獻,也為白楚尋來很多奇怪的玩意,離開南瑞也為白楚的安全保駕護航。
云璃徹底明白了,定是娘親把這份星空圖交給了慕澈保管,七娘才需要她來動手,知道云璃是白楚的女兒,慕澈才會把星空圖自己乖乖的拿出來,省了她們不少的功夫。
“只是一張星空圖,也值得你們大費周章的讓我模仿娘親,吸引慕澈的注意力?!痹屏]聲好氣的道。
“這就是條件,只要你把星空圖交給我,其他的事情不需要管?!逼吣锇淹嬷约旱念^發(fā),發(fā)絲在指尖圈圈纏繞,動作嫵媚,袖口輕紗晃動。
“哥哥還有幾天可以到。”云璃問七娘。
七娘道:“根據(jù)線人的情報,還有五天,也可能更早云陌就會到南陽?!?p> 南陽是南瑞的都城,云璃所在的傾城居位于南陽都城邊緣,既在都城范圍里又不屬于南陽,不用擔(dān)心會和云陌撞上。
“思慮的倒是周全?!痹屏щS口而出的話語帶著淡淡的嘲諷。
七娘語調(diào)輕柔,語氣里是和云璃差不多的淡漠:“事關(guān)重大,自然小心為上,就請夢雪姑娘多多擔(dān)待吧!”
云璃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慕澈的生辰宴,哥哥也會到場嗎?”
她可不信故事里演的那樣,遮個面紗就不認識了,哥哥對于自己帶面紗的樣子也是看了很長時間,云璃相信只要自己出現(xiàn)在云陌面前,哪怕是一個看不見正面的背影,哥哥也會一眼就認出自己來。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歌舞坊會提前準(zhǔn)備好進入慕澈府邸,使者會住入皇帝安排的行宮,不要想著?;ㄕ薪o云陌通風(fēng)報信,我會找人看著你?!?p> 精明的七娘除了給她解惑以外也提醒云璃不要耍花樣,就算知道沒有什么用,總歸氣勢上是不能輸。
此時云陌一行人來的比七娘想象的還要快,七娘與云璃說話間,云陌已經(jīng)化妝成商隊進了南陽,住進了客棧。
進了南陽就等于那些刺殺變得不方便起來,那么等著他們的就是暗殺了,接下來要時刻小心,不要隨意吃入嘴的東西。
安夜笙和黃金燕提醒云陌與明天澤,萬事小心。
剛進客棧,幾人換了身干凈衣服,在樓下喝茶。
明天澤夾了塊青菜,打了個哈欠:“切,南瑞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請人來連我們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他這皇帝當(dāng)?shù)模粫荒膫€溫柔鄉(xiāng)迷住了吧!”
黃金燕白了明天澤一眼,有時候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往這個紫傲的東宮太子臉上掄上幾拳解氣,云陌一路上就對著明天澤拔劍,就拔了不知道多少次,自己沒有刀,就想朝著那欠揍的臉上掄上幾拳。
明天澤眼神朝向門外,搖著自己的破扇子,看看有沒有什么美人養(yǎng)眼,路上雖然對著幾個長得不錯的美男子,可他是個正常的男子,還是喜歡美人,也覺得美人更加養(yǎng)眼些。
好一會,明天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語氣惆悵,飯也不想吃:“唉。”
“怎么看到什么讓你吃不下飯的美人了?!秉S金燕見他如此作態(tài)不住的打趣,還向外瞅了瞅,以為外邊有什么美女。
明天澤橫了一眼,可憐巴巴對云陌和安夜笙道:“云兄,看過令妹的容顏,再看其他女子,深感無味,云兄不如就把你妹妹給我吧!”
“本太?!泵魈鞚筛目谟志璧目纯此闹?,無人注意才放下心來繼續(xù)笑嘻嘻的和云陌道:“我娶她做正室,如何?”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明天澤想要娶云璃做太子妃,黃金燕用瘋子的眼光看向明天澤,這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光明正大在云璃的兄長與未婚夫面前說要娶云璃,明天澤是不知是真的不知道死活,還是故意尋釁想要惹怒云陌,這次云陌還沒有出手,安夜笙眼疾手快的一根銀針先扎了下去,明天澤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
安夜笙不得不承認他忍了明天澤很長時間了。
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嘴里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怒視安夜笙用口型道:“你干嘛!”
周圍人好奇的看向明天澤。
對于吐不出一個字的明天澤,安夜笙選擇視若無睹,溫和的面容上淡然自若,風(fēng)雅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剛剛出手封住明天澤穴位的好像不是他一樣,還一副醫(yī)者仁心的寬容:“風(fēng)吟,公子病了,今夜你需要安靜,不要吵了公子休息?!?p> 風(fēng)吟一時目瞪口呆的遲疑道:“那個主子,這樣對公子不太好吧!”
權(quán)衡一下,明天澤再荒唐也是紫傲的太子殿下,自家主子二話不說就為了替云小姐出氣封了他的啞穴。
“得罪了,只是醫(yī)者父母心,為了能讓公子的病早日康復(fù),我也是迫不得已?!卑惨贵险f的一副為明天澤著想的模樣,氣的明天澤只能跺腳。
安夜笙一路上不曾參與過明天澤與云陌的玩笑里,多是黃金燕在為兩人調(diào)劑,安夜笙在一旁休息,看來剛才明天澤那一番話是惹到安夜笙了,不然她怎么會為了云璃一針扎了明天澤的啞穴哪?
黃金燕幸災(zāi)樂禍的在一邊看著明天澤被整又無能為力的模樣:“安世子你要是早些為他治病說不定他早就好了,又怎么會病的如此嚴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