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迷幻非凡,隱隱帶著咒音,聽不見,卻是存在,似幽魂般纏繞,又似鬼魅般勾魄,傳入墻外,又似徘徊在墻內(nèi),迷離虛幻,如時空間的混亂。
纏繞幻術的墻壁,一個接著一個,身穿著戲服的人或是妖修,走了進來。
白復生看著他們,穿著像是舞獅子里面的戲服,微微蹙眉。
這還是個團伙,不過,他們舞獅技巧不錯,何必再去投錢,豈不是很難在一個地方過下去。
如此技藝,留在一個地方,豈不是更好。
除非…白復生心中有些不舒服,除非他們是特意的只偷他的東西。
那圍在那邊看舞獅的人不少,看上去有些錢袋也不少。
他們何必偏偏選他,若是奔著錢,一看上去就貴氣的東喚來,和雖然十分裝十三,但衣料極好的葉則還,應是他們的首選才是。
而他穿著打扮,一身俠客裝,不寒顫,也不算極貴,放在那二人身邊就是普普通通了,唯一著值錢的發(fā)冠,也叫他喝酒喝丟了。
可他來妖修地界才兩日,在魔修地盤也沒待上多久,他們?yōu)楹吾槍λ?p> 瞧著那幾個走著一圈圈轉(zhuǎn),白復生挑挑眉,叫他們自己打轉(zhuǎn)轉(zhuǎn)。
走到少女面前,白復生蹲下身,沉聲道:“你們隸屬于誰?!?p> 少女并不搭腔,只是低著頭,不看他。
白復生抬起少女的下巴,“你看看那幾個人,我叫你死,輕而易舉,叫你生不如死,也是不難,或者?!彼麥惤倥?,輕聲道:“你想做個沒有魂魄的木偶?!?p> 少女身體似乎,顫了一下,聲音如同蚊響,道:“我不知道?!?p> 直視著少女的眼眸,白復生看了良久,看著少女真摯而顫抖的眸子。
“想做壞人就做到底?!?p> 他站起身,手指在空中點點,那穿著戲服的人,瞬間脫力,倒在地上,“隸屬于誰。”
那幾人中,有個家伙身體抖得厲害,顫顫巍巍道:“是蔣…”
他同伴踹了他一腳,道:“我們不會說的,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說的!??!”
白復生踩在他的手腕上,碾了碾,喝道:“垃圾東西,居然敢污蔑蔣卿,他要是知道我在那里,早自己過來削我了,還能派人針對我?哈,你們也太高估他了?!?p> 說罷,他腳下一垛,那人手腕處變成一灘薄紙般的存在,緊緊貼在地上。
白復生望望那個,顫顫巍巍說‘蔣’的人,道:“你是這里嘴最嚴的?!?p> 目光掃掃,白復生找到一個看著平靜多的人,邁過去,看他眼神并無畏懼,道:“你的嘴該是好撬開一些,不然也不會特別訓練了不是。”
勾魂幡脫手,輕輕飄落到那人臉龐上,蓋上去的一瞬間一陣殺豬聲傳出來。
白復生捂著耳朵,像是躲鞭炮的小孩子,蹦到一邊。
可那人自蓋上勾魂幡,叫就是沒停過,即使是再愛鬧的小孩子,也受不了這種啊。
他剛要上去接起勾魂幡,墻壁幻術中,一道紫衣身影竄了進來,緊緊接著,一道白色殘影也是跟了進來。
“你?!?p> “復生!”
白復生眨眨眼,頗為無辜的看著焦急的二人,“你們怎么來了?!?p> 葉則還快步到他跟前,左右看看,“你無事?”
白復生瞧著他,連著板臉都顧不上,滿是焦急,嬉皮笑臉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他們還不是我對手好嗎?!?p> 移著步伐,東喚來走近那尖叫的人,側(cè)目看著那人臉上的勾魂幡,似有興致。
葉則還隨眼瞄瞄,道:“那是什么東西,怨氣怪嚇人的,魔修中都是見不著如此法器。”
白復生昂起頭,沖著他得意道:“這可是哥哥我,在死寂林拿到,能一般嗎。哎呦,你打我干嘛?”
看著白復生捂著腦袋,葉則還瞥他一眼,蹙眉,道:“死寂林是隨意去的,你倒是胡鬧,是何至寶也不能動心,回不來怎么辦?!?p> 眼神沉了沉,他也不是想去的,可是去了,也沒辦法了,能找到個保命的是他幸運,入魔怎么了,出來后人人喊打又怎么了,活著比什么都強,他望望葉則還,這是唯一一個,說擔心他的啊。
蔣卿啊,小青啊,他也想聽一句關心的話啊,在追殺之余,能不能問問他,在死寂林遇到過危險沒有,受沒受過傷,疼不疼,哪怕問一句,怎么入的魔也好啊。
白復生笑著道:“哎呦,真不出來了嗎,以后有你了,就不去瞎浪了,好好保命,好陪著你。”
葉則還眼神閃閃,又恢復那種板著臉的樣子,道:“管你。”
“是啊。”白復生一把摟住他,“可不得你管著嗎,我的管家婆?!?p> “起來?!睕]什么惱怒,葉則還眼神反是喜色。
白復生也是笑嘻嘻的,“不起,就不起?!?p> “起來?!?p> 冷眼瞧著他二人打情罵俏,東喚來微微矮身,撤下那人臉上的勾魂幡,在手指觸碰的那一剎那,身體恍惚了一下,還是穩(wěn)住,丟給白復生。
接著勾魂幡,白復生倒是有些驚奇,他剛碰的時候都是難受的不行,怎么東喚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東喚來沒有解釋的意思,指尖在那人面前勾勾,那人神情從著驚恐瞬間化為愛慕,只是一個呼吸,只是不過一秒,那人從萬丈深淵升到半空,從無間地獄飛躍天堂。
那人好似忘了所有的痛苦,只是癡癡的望著東喚來。
東喚來沒有舍下一個眼神,望向那邊的白復生,道:“問何事?!?p> 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白復生在心里衡量一下,他二人的差距,大概就是天上云彩,和泥里沼澤泡的區(qū)別吧,他是沼澤泡…不想承認,一點兒都不想承認。
“問問他們隸屬于那個人吧?!?p> 東喚來復述一遍他的話,那人眼神癡迷著,喃喃道:“我是柳家人?!?p> “胡說!”
聽見那人的話,白復生一個健步?jīng)_了過去,揪起那人的領子,“你、他、媽、的胡說什么!”
那人眼神癡癡的看著東喚來,癡癡的,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