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申省與山琉聯(lián)袂走進煉器協(xié)會三層。二人一經(jīng)現(xiàn)身,立時引起眾修議論,皆在猜測二人此行的目的。
而當(dāng)眾修得知山琉此來是為了報名參與大比時,頓時噤聲。一個時辰后,山琉隨薛礱緩緩走出,又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從薛礱口中傳出。
“山琉報名成功,化靈巔峰煉制出極品天寶?!?p> 此言一出,場內(nèi)立時有人問道。
“敢問山琉道友年歲幾許?”
“三百有余。”山琉回道。
“嘶~”那人聽此立時倒吸一口冷氣,其余眾修亦是滿臉驚駭。隨后只聽一道道恭賀聲傳來,皆是向著申省,申省微微點頭之后便帶著山琉離開了。
隨著山琉的報名成功,十族之內(nèi)又刮起了一場風(fēng)暴,在這之前誰都未曾想過山琉的年歲會在五百之下。
三百余歲的化靈巔峰,煉器造詣足以與柳琥平齊,豈不是比青百還要強。說來青百也不過是化靈后期,煉器相比于柳琥更是差了不止一籌,畢竟二者修為擺在那。柳琥合靈中期,而山琉卻能與其戰(zhàn)平,足見其煉器造詣之恐怖。
果不其然,泰山宗在午時發(fā)布了新的初榜排名。其中周煜竹仍高居榜首,而第二竟已換成了山琉,這一幕令得眾修無不瞠目結(jié)舌。
周煜竹神秘?zé)o比,報名大典之時也只是出手寥寥便報名成功,之后更是一直穩(wěn)居泰山初榜榜首,蹤跡不顯。眾修不明其中緣由,自是無法談?wù)摗?p> 但微生虎可是自創(chuàng)獨門器道,以靈魄修為煉制出上品天寶的存在,竟然也被山琉給壓了下去。這令得眾修再一次認(rèn)識到了山琉的恐怖,更意識到了申家的崛起并非偶然,定是蓄謀已久。
再觀之后的排名,微生虎第三無疑,第四才是青百。泰山宗核心弟子第一人,泰山宗唯一參比之人,幾萬年來每屆初榜排名甚至是煉器大比的魁首皆是由泰山宗奪得,而今日卻折在了青百手中。
泰山宗作為整個啟靈大陸的煉器圣地,包攬幾萬年初榜頭名的局勢被打破,這給一直以來信仰泰山宗的器修們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大大影響了泰山宗在煉器方面的聲望。
然泰山宗在此時卻并未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仿佛并不在乎一般,只有泰山宗的弟子們發(fā)出了一點聲響也很快平息了。
之后的日子里,泰山眾修的談?wù)撀曋性偕儆星喟俚拿?,已迭出前三的人縱使是泰山宗核心弟子第一人也好似并不被他們在乎了。
就連那在眾修口中消失已久的周煜竹亦再次被人談起,畢竟可是力壓山琉與微生虎的存在,再低調(diào)如今山琉之事一出也不免被人議論。
青家
青淮青百對立而坐。
“此次再闖云空第六道關(guān)可有所得?”青淮問道。
“大哥,十族之事,你......”
青百開口,面色急切,然還未說完便被青淮擺手打斷。
“十族之事你不用操心,也無權(quán)來管。如今你又出現(xiàn)了兩個強絕的對手,該操心的應(yīng)該是你自己?!?p> 聽此青百頓時面露愧色,向青淮拜道。
“青百墮了青家的威名,墮了宗門的聲望,還請大哥責(zé)罰。”
“起來。”青淮面無表情。
青百紋絲不動,仍舊垂首跪拜。
“我叫你起來?!?p> 青淮大聲斥道。
青百仍舊如此。
“這就是你身為泰山宗弟子第一人的覺悟嗎?”青淮沉聲道。
青百此時終于起身,鄭重地望著青淮道。
“青百自認(rèn)確實不如那三位,無有任何托詞。還請大哥,責(zé)罰。”
青淮緩緩閉上了雙眼。
“那便罰你去洛憐香處靜過一日?!?p> “大哥?!鼻喟倜纨嬕活潯?p> “不必多言,我知她生前對你關(guān)愛有加,故你事后為其私立牌位我也未曾阻攔,但你可莫要忘了她的罪孽,好自為之?!?p> 青淮道,說罷便消失在了房中。獨留青百一人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么。
三個月后,郝家。
青淮與微生虎聯(lián)袂而來,郝狂此時正在院中修煉其雷法,見微生虎與青淮突現(xiàn),頓時想到什么,但又有些猶疑,不禁問道。
“青兄,令主大人,你二人這是......”
兩個時辰后,此時的郝狂面色虛弱至極,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其旁的一位老者亦是滿臉駭然。
“青兄之能,郝某佩服。”
“郝兄之求青某應(yīng)了,還望郝兄記得與青某之約?!鼻嗷幢硨驴?,隨后與微生虎一同離去。
“家主,這......”
郝狂身旁的老者欲言又止。
“此人果然如公孫前輩所言,竟能引得青兄相助,我郝家也要早做準(zhǔn)備了。”郝狂扶胸凝望微生虎遠去的背影。
郝家大門前
“多謝?!蔽⑸⒈?。
“客氣,青某既然答應(yīng)了令主大人,便自當(dāng)竭盡全力。”青淮抱拳。
“微生有一事不明,青家主怎就斷定微生與云苦之間必有爭斗?”微生虎問道。
“看來令主大人還是不放心吶?!鼻嗷次⑽⒁恍Α?p> “你我當(dāng)日所談雖解了微生之急,但其中所言卻隱晦至極,微生可不認(rèn)為這世間有白撿的便宜。”微生虎笑道。
“令主大人只要知道青某不會害你便是,助你亦是助青某自身。此間事了,來日再會。”青淮道,說罷便化作一道流光離去了。
“此人動機不明,需得警惕一二?!?p> 擇邢的聲音這時傳來。
“只要不打亂我的計劃,除非神匠親來,否則一切變數(shù)都不是問題。”微生虎心神道。
“你又怎知這青淮到時不會反悔,柳青天與申省有血禁所控,不虞擔(dān)心,這青淮可未有任何束縛,若到時......”
擇邢道,還未講完便被微生虎打斷。
“現(xiàn)今的一切都是在賭,在冒險,有些細(xì)節(jié)便無需多慮。放心好了,我可不是個短命鬼。”
“天有不測風(fēng)云,有些危險還是盡量避免為好?!睋裥蟿竦?。
微生虎并未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身化作一道流光向泰山宗飛去。
翌日,繼申家之事后泰山宗又傳出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之前敗給申家的青家昨日通過黑金之比將郝家戰(zhàn)敗,二者易位,即日生效。
此事一出,泰山城內(nèi)再次炸開了鍋,議論之聲不絕于耳,特別是一些熟悉黑金令的修者皆發(fā)出了疑問之聲。
“青家敗郝家,這是什么情況,青家不是已經(jīng)敗給申家了嗎?怎么又來挑戰(zhàn)了郝家?”
“是啊,自黑金令主設(shè)立以來可從未出過這等事情。既已戰(zhàn)敗怎得又來挑戰(zhàn),不合情理吧?!?p> “在我看來這便是這屆黑金令主的精明之處。黑金令則規(guī)定除十族之外世家只可挑戰(zhàn)一次,卻未規(guī)定戰(zhàn)敗的十族不可再行挑戰(zhàn)啊。微生虎此人用心之深,實在令人嘆為觀止?!?p> “關(guān)鍵連泰山宗都承認(rèn)了此舉,直接將郝家剔除了十族。那可是郝家,不是說云苦大長老與郝家關(guān)系極近嗎,怎會同意這等事?”
“你懂什么,黑金令主挑選世家,云家可也在十族之列。無論結(jié)果如何,黑金令主在這方面的職權(quán)可不下云苦。根本未曾破壞令則,云苦怎敢不同意?!?p> “按此說來下一步便是郝家挑戰(zhàn)了?可這青家與郝家的家主就甘心被微生虎這般玩弄嗎?”
“不甘心又能怎樣,那可是十族之位,成為十族,家主便自動成為長老會十大長老,誰舍得丟。再說這黑金令主可是三大神匠親定,你覺得他們敢違抗嗎?!?p> “名譽長老啊,看來這微生虎是做定了,他到底是什么來歷,難不成與三大神匠有關(guān)系?”
“噓,這也是我等能夠談?wù)摰?若被人聽了去小心你的腦袋?!?p> 果不其然,沒隔多久泰山宗便傳來了郝家通過黑金之比戰(zhàn)敗南家的消息。三場黑金之比下來,場場勝利,最終被剔除的卻只有一個南家。
這般結(jié)果引得泰山眾修哭笑不得,一時間成為了茶余飯后的談資。特別是下三門的岳梁兩家中人,昔日總受南家的氣,如今算是大快了人心了。
與此同時,泰山眾修也再次意識到了微生虎的可怕之處。不僅煉器造詣恐怖,就連這心智手段亦是令人心驚。
通過一個黑金令便把中三門玩弄于股掌之間。原本眾修還以為微生虎頂多能勝一場,因為泰山宗十族之外世家除了申家便再無可與十族一爭的了。如今看來,眾修還是小瞧了這位只有靈魄修為橫空出世的黑金令主啊。
就在泰山眾修不斷談?wù)摵诮鹆钜皇聲r,身為黑金令主的微生虎正處于深層次的修煉之中。
這次他并未特意找一處閉關(guān)之所,而是就在極鮮酒樓房中修煉。如今他若出了泰山城,怕是有數(shù)之不盡的人要來搶奪他。
所幸以擇邢的能力能夠輕易遮掩破境的動靜。以他的資質(zhì),出關(guān)之日怕是又會令得泰山城眾修大吃一驚吧。
泰山宗深處一間小小的茅廬前,一個身背竹簍,手執(zhí)竹簫的青衣男子突然出現(xiàn)。若微生虎在此定會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當(dāng)日他出關(guān)之時在泰山城門前問詢的那名男子。
“你來了?!?p> 茅廬之中傳出蒼老的聲音。
“我來了。”青衣男子道。
“要進來嗎?”
“還不是時候?!?p> “那你此來是......”
“來看看。”
“這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厭了?!?p> 茅廬中人笑了笑。
“你也可以出來。”
“不了,外面里面有何區(qū)別,也只有你喜歡外面?!?p> 青衣男子少許沉默。
“他已經(jīng)來了?!?p> “我知道?!?p> “很不錯,可以一試。”
“我試不了,你也試不了。”
“我們呢?”
“也不行?!?p> “他想試?!?p> “他不會成功的,此行如何?”
“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止一個,你這里呢?”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過似乎十分友好?!?p> “何處?”
“湯嶺,已入幽冥?!?p> “這是信號,我們早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
“有他們,我們靜待即可。”
“你認(rèn)為還有多久?”
“我不清楚,但應(yīng)該不遠了?!?p> 青衣男子再未言語,默默離開。
“老師,他是......”
這時一個衣衫華貴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xiàn)。
“你的一個故人,只是你認(rèn)不得了?!?
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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