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的劉拓依舊帶著千江出攤去了,留下了一府的婦孺孩童,不過劉拓相信,經(jīng)歷了昨晚之事后,背后那人定不敢再妄動了。
“湯餅喲湯餅喲,熱乎乎的湯餅喲?!?p> 劉拓現(xiàn)在叫賣愈發(fā)的自如了,可見,任何事情經(jīng)歷的多也就好了。
劉拓摒棄了肉湯免費的策略,否則,這長安城中的食客能把自己活生生的吃死。
一碗肉湯一個大錢,一個餅子兩個大錢,一碗湯餅三個大錢。
小攤開張不久,劉拓看到了熟人。
“老丙來了啊,來來來,坐坐坐,千江,給這位爺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餅?!?p> “知道了?!鼻Ы行┟Φ哪_不沾地,卻很歡喜。
丙吉看著有模有樣的小攤,對劉拓說:“這倒也是一個活計?!?p> 劉拓熟練地攤著餅子笑道:“那是,起碼餓不死?!?p> 丙吉苦笑,這個小子竟然還記恨自己那日的話。
“客人,您的湯餅。”千江將一碗調配好的湯餅放在丙吉面前。
丙吉看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餅,上面也不知放了哪些佐料,竟如此好聞。
丙吉擼起袖子,大笑道:“好,那今日吾就嘗上一嘗你這湯餅?!?p> 劉拓繼續(xù)攤著自己的餅子。
長安城的集市格外的繁華,許多靠著這集市為生的小販自然很是高興。
丙吉正在小口吃著熱氣騰騰的湯餅,不得不說,很好吃,關于吃食這塊,劉拓這小子還是很有天賦的,這讓丙吉想到了那位淮南王,如今人人歡迎的豆腐可不就是出自那位淮南王的手筆。
“攤主,你這湯餅里頭有耗子呀。”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劉拓順聲看去,只見一男子手中提溜著一只耗子,那些食客則是紛紛停止吃相,看著莫名被發(fā)現(xiàn)的耗子。
嘔......
有人腸胃比較弱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丙吉也是停下碗筷,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千江漲紅了臉,反駁道:“我們的湯餅里頭哪里有耗子,分明是你誣賴。”
那男子一臉不屑,“老子在這里花錢吃飯,可不是來吃耗子的,你們說怎么辦吧?”
劉拓拍了拍手,解下圍裙,對著千江的肩膀拍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接著,劉拓來到那男子面前,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耗子,一臉的不解。
“小子,看什么看,沒見過耗子呀?!蹦悄凶颖粍⑼乜吹臉O不舒適。
劉拓唉聲嘆氣,說:“我倒是見過耗子,只是沒見過小小陶碗中有過如此大的耗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那男子怒道:“怎地,明明就是從你湯餅里頭發(fā)現(xiàn)的,你還想耍賴不成?”
劉拓深深地搖搖頭,看來到哪里都有這種事發(fā)生呀。
“請問你吃這碗湯餅了嗎?”劉拓問道。
那男子仰著頭答道:“自然吃了?!?p> 劉拓又問:“那你說你吃這碗湯餅了,請問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這只耗子的?”
那男子不懂劉拓為何這般問,只是道:“自然吃過發(fā)現(xiàn)的?!?p> 劉拓對著周遭擺擺手,指著空蕩蕩的陶碗朗聲說:“各位父老麻煩給做個主,這位客人將這碗湯餅吃盡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這只耗子?!?p> 那男子好似還沒有弄明白劉拓為何要這般說,卻聽得周遭一陣哄笑聲。
這拙劣的陷害手法實在是太過蠢笨。
劉拓對著那男子說道:“這位客人,請吧,不然我可就請你去官府吃飯去了,官府的飯食里頭可沒有耗子?!?p> 那男子終于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了,滿臉通紅的跑掉了。
剛剛那位腸胃弱的客人為自己的嘔吐感到臉紅,放下飯錢便匆匆消失在人流中。
千江激動的很,還是主人有辦法。
劉拓對千江說:“好了,趕緊干活,不許偷懶?!倍笙瞪蠂估^續(xù)攤自己的餅子去了。
丙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小子,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罷了罷了,如果真要說起來,自己還要感謝這小子呢,如果不是他,自己如今如何能一步升天,以區(qū)區(qū)廷尉監(jiān)的官身一躍成為常侍郎,而自己的好友張賀也做了大長秋。
當劉拓再次抬頭的時候,只發(fā)現(xiàn)了飯桌上的那三枚大錢,而丙吉卻不知何時早已離去。
今日的收入比昨日頗多了些,想來是食客之間互傳的結果。
我若以誠待人,人必以誠待我。
古人誠不欺我!
千江興奮地收拾飯具,劉拓坐在那里有些發(fā)呆,直到一位老婦人的叫罵聲驚醒了劉拓。
“混賬,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如此不齒之事,丟盡了我老張家的臉面?!币晃慌峙值娘@得有些可愛的老婦人揪著一男子的耳朵來到劉拓攤前。
劉拓一眼就認出了那男子就是先前在自己湯餅中吃出耗子之人。
“小郎君,老婦帶著不孝子來給你賠罪來了?!蹦桥謰D人賠著笑意。
劉拓颯然一笑,看著面容痛苦的男子,說:“大娘,不必了,我也并未有任何損失?!?p> 那老婦卻不認可,對著自家那兒子又是一陣胖揍。
“小郎君,說來也是老婦的錯,自家沒有那個本事卻還要嫉妒他人,實乃罪過?!崩蠇D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傷心事。
劉拓倒是饒有興趣的聽著,也不插話。
千江走了過來,對劉拓說:“主人,東西都收拾好了?!?p> 劉拓這才準備起身離去,那老婦卻是不依。
劉拓笑了笑,說:“大娘,你有何事還是直接說出來吧?!?p> 那老婦才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原來,這母子兩人在長安東市旁邊有一間鋪子,母子兩人開了一間小吃店,只是,一開始還有些客人上門吃飯,后來卻慢慢寥寥無人,直至現(xiàn)在無法經(jīng)營下去,而這名男子便是看到劉拓剛剛來了一日時間便如此,不由得心生嫉妒,便有了后來一事。
“小郎君,不知你可有意租下大娘那間鋪子?”老婦終于說出自己的心聲。
劉拓也不急著回家了,而是和這母子二人一同來到鋪子中,鋪子后面竟還有一處小院落,無疑增添了許多可能性。
瞄了數(shù)眼,劉拓問道:“是租還是賣?”
老婦忙道:“租,是租,不賣不賣的?!?p> 劉拓拱手,“告辭?!?p> 那母子二人急了,鋪子生意不好,他們母子二人都快吃不上飯了。
“小郎君留步,難道小郎君想要買下這間鋪子?”那老婦問道。
劉拓點頭。
老婦和那男子低頭商量了一會兒,說:“可以賣,二萬大錢,一個都不能少?!?p> 本想著劉拓會討價還價,誰知......
“好,三日后你們拿來房契,我會將二萬錢奉上。”
嘎!
這么干脆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那老婦和男子顯然愣住了,直到劉拓消失后才反應過來。
回府的路上,千江不解,問道:“主人,我們?yōu)槭裁匆I下那間鋪子呀,位置又不好?!泵餮廴艘谎劬湍芸闯觥?p> 劉拓看著前路笑著說:“總要有些作為的?!?p> 千江更加不解。
(漢朝稱老婦為媼,為了方便就稱作大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