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我算賬早都來找我了,何必還要等到這個月的十五。我倒是奇怪,最近黑壯和白壯居然一點動作都沒有?!?p> “黑壯在白壯被傷之后,二階段的事情都不管了,連人也消息不見?,F(xiàn)在都是白鑫在管。這會不會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將來兵擋水來土掩吧!”林景生無奈道:“那奴隸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馬道畿笑道:“個個吃飽喝足,都胖了一圈了。而且還日日期盼著你能快些好起來?!?p> “只要再給我五天時間,我...”
“給你什么五天?五天之后你就能蹦能跳了?”剛走進土屋的老怪物搶過林景生的話,不客氣道:“你能自己從床上起來,我就批準你出去,不然一切免談!”
“不是還有道畿。而且,我有說我要蹦要跳了嗎?”林景生小聲反駁道。
老怪物瞪了林景生一眼,遞過藥丸,道:“吃了!”
林景生半聲都不敢出,乖乖得將藥丸服了下去。
“我跟你們說,我不管你們有什么人生大事要做,在做我病人的時候就得聽我的話,不然,好走不送!”老怪物下了最后通牒,轉身,又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土屋。
林景生無奈的癟癟嘴,見老怪物走了之后,害怕隔墻有老怪物的耳朵,他便小聲道:“道畿,幫我去跟白鑫說,今日開始干活,通宵到明晚蒲城的人來,要分批次,不然他們受不了?!?p> “這次,如果他們真的來找你,你要怎么做?”馬道畿言語雖然平常,語氣卻是充滿擔憂。
“你不是說近日,三城的人經(jīng)常找柯簡章嘛!”林景生一臉壞笑:“那我們也給柯簡章一擊,將他夾在中間?!?p> 這時,一個精瘦的啞巴站在門外“哼哼唧唧”了幾聲。林景生和馬道畿停下討論,紛紛望向門口。精瘦的啞巴接收他們的目光,畏畏縮縮的走進土屋,遞給馬道畿一張紙條。
“他叫阿九,我?guī)退〉拿?。我將他安排在傳遞外面消息的位置,這紙條想必就是城外傳來的消息?!瘪R道畿看了林景生一眼才將紙條展開,認真看了一遍后,他道:“那兩個人找到了,我們的人正在和他們交涉?!?p> 林景生奪過紙條,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字:“交涉,怎么交涉?”
馬道畿勾唇:“這層你放心,啞巴們認識了幾個守衛(wèi),非常會和人交談?!?p> “那什么時候有結果?”
“如果能成功,今日應該可以?!?p> 林景生點頭:“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我要找的人?!?p>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消息想傳達給他們?”
“對!”
“可是你出不了這間土屋。”馬道畿在林景生想要開口說話前,又道:“對了,他們需要信物?!?p> 林景生皺眉:“你不是沒跟他們說我的事嗎?”
“沒有直截了當?shù)恼f,而是拐彎抹角的說。傳信告訴我,第一次找到他們之時,他們首先就要信物,當時沒有,他們就一直和我們的人打啞謎,所以我們得不到一點切確的消息?!?p> “之前為何你不這樣說?”
馬道畿認真道:“因為我要確定,外面是不是真有你想要找的人。”
“你不覺得我們又倒回之前的問題去了嗎?”
“是啊,我也討厭自己總是喜歡將一件事情分開來說?!瘪R道畿羞愧道。
林景生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也和我一樣,是有計劃進來的!”
“一半一半?!瘪R道畿也不含糊的回答。
林景生明了的轉移話題:“那進入正題。我進來的時候可什么都沒帶,帶來的只有這個?!绷志吧钢约旱哪X袋:“你拿張紙和一支筆給我,我寫幾個字,他們便能知道是我。如果不知道,那就能表明,他們不是我的人?!?p> 馬道畿點頭,從光線昏暗的土屋里尋了尋,拾起一個被磨尖的木炭和一張很明顯被蹂躪過的廢紙遞給林景生:“將就寫吧!”
林景生接過木炭,在紙上嘩嘩的寫了一會,然后遞給馬道畿:“你可以看,誰都可以看。”
“不了,得抓緊時間?!瘪R道畿將紙條交給一直在一旁無言等待的精瘦的啞巴。
待精瘦的啞巴出去后,林景生問向馬道畿:“你不好奇,我在上面寫什么嗎?”
“就算我讓好奇得逞,我也看不明白你寫那幾個字的意思?!?p> “也是?!?p> “如果確認是你的人,接下來你要怎么做?”馬道畿問。
林景生看著馬道畿:“為什么你總是喜歡問我接下來做什么?”
“因為你讓人很抓摸不透?!?p> “接下來就是接下來咯!”林景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現(xiàn)在我只想下床,然后去做我想做的事情?!?p> 馬道畿瞇眼:“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等著消息?!?p> “你能出去嗎?”
“你是問我能不能出奴隸窟嗎?”馬道畿見林景生點頭后繼續(xù)道:“不能。不過我可以試試買通那里的人,然后將我們的勢力推進蒲城?!?p> 林景生會心一笑,而馬道畿,是自信一笑。
傍晚來了,馬道畿還未拿著消息回來。林景生吃飽之后,斜躺在床上。他想看看星空,可土屋就只有個小天窗,那小天窗只能看見小小方形的夜空,再多也沒有。他想去門口那坐著看,可傷口的微痛在警醒著他。
老怪物走了進來。他放下煙斗,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想出去?”老怪物問道。
林景生答非所問道:“老頭,你知道黑壯和白壯干嘛去了?”
“你不是問過道畿?”
“道畿能知道的肯定沒有你那么多,那么詳細?!?p> 老怪物挑起眉頭:“就算我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因為你是老頭,道畿喊你老先生,所以你會。”
“不懂裝懂?!?p> “老頭,只要你一句話,我明天就去一階段找黑壯和白壯。”
“你敢!”老怪物用煙斗敲了敲桌子:“你敢我就敢不給你藥用!”
“你不會看著我死在這里吧?”
“你在我這里,就不會死?!?p> “我不會病死,但我會被殺死!”
老怪物不耐心道:“誰會來殺你?誰又敢在我地盤殺你???”
“你不是以前那個‘不死’的老頭了?!绷志吧f這句話的時候,瞇起眼睛,定定的看著老怪物。這一看,老怪物的心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林景生又道:“沒了這個稱號,所以沒人會怕你?!?p> 老怪物板著臉,道:“說到底,你還是在逼我說‘不死’的稱號怎么來的。有必要嗎?都是別人亂叫著玩?!?p> “很多事情,不會無緣無故就會發(fā)生,就會有的?!绷志吧鷪远ǖ馈?p> 老怪物又用煙斗敲了敲的桌子:“你說,你一直糾纏我這個問題是為了什么?!我看你有什么理由能說服我!”
“有啊,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掩飾的很好?!绷志吧?。
“說!”
“你是不是對城主很熟悉?”
此話一出,老怪物拿煙斗的手微微抖了抖,臉上卻無任何變化,言語也無任何異常道:“你這想法真有意思?!?p> 老怪物不知道,他那點變化,林景生可是看在眼里。他道:“我也這樣覺得?!?p> “好好休息吧!”老怪物從椅子上起身:“你把傷養(yǎng)好才是正事。”
“你進來找我,是不是有事?”
“景生,有好消息!”這時,馬道畿忽然奔進土屋,手里揣著紙條。他看見老怪物在,慌忙的將紙條背在身后,喘了喘氣道:“老先生你也在??!”
老怪物看了一眼馬道畿,似乎對馬道畿手中的紙條不感興趣的直接越過后者,出了土屋。
“你們怎么了?”馬道畿走了過來,邊問邊將紙條遞給林景生。
“沒什么?!绷志吧归_紙條,神情在看完紙條后漸漸有了變化。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聲音顫抖的問道:“傳紙條的人還說了什么嗎?”
馬道畿隨著林景生的神情變化而皺起眉頭:“沒有。怎么了?紙條上面寫的是什么?”
林景生揣緊紙條,黯然搖頭,一副失了神的模樣。
“到底怎么了?紙條上寫的什么?”馬道畿又問。
出了土屋又進來的老怪物比馬道畿眼疾手快的搶過林景生手里的紙條,他展了開來??粗厦娴男畔ⅲ瞎治锉揪桶櫨o的眉心也越繃緊。
“老先生,上面寫的什么?”馬道畿急忙問道。
老怪物沒有理會馬道畿的詢問,而是直接和林景生道:“這就是后果!”
林景生喪氣的垂著頭,似乎這周圍的黑暗都漂浮在他身周。他沒有接話,安靜的像個死人那般一動不動。馬道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紙條搶了過來,看完之后的他一臉的意想不到。
整個土屋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靜的能膩出水。
馬道畿想喊林景生,卻難以開口。老怪物也在醞釀著,林景生忽然抬起頭,一臉恢復了平靜:“沒事。”
“景生!”馬道畿終于喊了出來,卻沒有下文。
“即使我想去救他們也于事無補?!绷志吧溃骸八?,我要盡快將這里的事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