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從左乃心的辦公室出來后,就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胡小芬的辦公室前。這兩天自己給她打了好多個電話,可人家根本就不接,趙治的心里也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那晚胡小芬和周志原是否上演了無比激情的年終大戲??墒呛》业拿貢嬖V趙治,胡經(jīng)理兩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出去辦事了,可能明天也不會在公司。趙治聽后,心里很不爽,這個胡小芬分明是在躲著自己,這樣的伎倆實在是太失敗了。不過幸好自己沒有把寶全壓在胡小芬的身上,他就是擔(dān)心有這么一天,所以前一陣才長了個心眼對他部門的藝竹變了個態(tài)度,心里希望這樣的補救還來得及。
藝竹看到自己手機上的短信息居然是林光昊發(fā)過來的,心里頓時揪了一下,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有些反感,但好像還有些高興。短信的內(nèi)容依然是林光昊說話的風(fēng)格:藝竹小姐,我最近總打噴嚏,估計是您在這些日子里詛咒了我千百次,但我很高興,起碼證明你還在想著我。還有,你答應(yīng)過我要陪我去個地方,我現(xiàn)在就在你公司的樓下等你,對了,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是誰了吧?如果是那樣,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藝竹看完短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想:“這個林光昊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他到底要怎樣?難道非要把我騙成功了才肯善罷甘休,本來這些天他都沒有和自己聯(lián)系,還以為從此就雨過天晴了呢,誰知道他又自作主張的跑到公司來?!彼囍穸硕ㄉ瘢瑳Q定還是離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遠(yuǎn)一點,想著下班的時候晚一些再從公司走,如果他打電話過來,那干脆就不接,這樣他肯定會識趣的離開了。還省得以后對自己糾纏不清。想過后,藝竹心中不免有種成就感,或許這樣的感情騙子就應(yīng)該治一治。
下班的提示音響了,不加班的同事們紛紛走出辦公室,蘇蘇在Skype上叫過藝竹,但藝竹回復(fù)說自己還有些事情沒做完,要晚一點走,而蘇蘇的媽媽發(fā)燒,她就急著回家去,沒有等藝竹一起走。
果然不出所料,在距離下班時間過后40分鐘的時候,林光昊的電話號碼終于顯示在了藝竹的手機上,她沒有掛斷,但也不接,任憑手機不停的振動。藝竹偷偷的笑了笑,想到那個神經(jīng)病不能得逞的樣子,絕對是超滑稽的。
又過了一個小時,辦公室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藝竹把手頭一些零七八碎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覺得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此時她的胃已經(jīng)開始不停的抗議著,關(guān)上電腦,拿起背包,走去搭乘電梯。藝竹來到了大廈一層發(fā)現(xiàn)平時通往地面停車場的側(cè)門還開著,便靈機一動的從那里穿了過去,這樣可以避開大廈的正門方向直接走上小路,萬一那個林光昊還在門口,那自己等到了這么晚才離開公司的行為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晚間的小路又恢復(fù)了安靜,沒有了白天嘈雜的聲音,也沒有車來車往的擁擠,依然只是三三兩兩的自行車從藝竹的身邊走過。也許這樣的靜也是隨著心情而變化的,藝竹心情不好時會覺得這樣的安靜有些詭異,或是根本無暇顧及身邊的事物,但此刻的她顯然是心情很舒暢的,路雖然窄也有些黑,但那種安靜好像讓她的心也無比純凈,藝竹抬頭看到那些并不工作的路燈桿上也被掛上了一串串燈籠,不禁心想:“呵呵,真有意思,這些燈籠的樣子好像是一個個柿餅?!彼晕姨兆淼睦^續(xù)胡亂想著:“A市,我馬上就要來了,許多年了都沒有回去過,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立文哥見到我會很高興嗎?對了,如果他有空也該請他幫我拍套照片?!毕氲竭@兒,讓人奇怪的是頓時出現(xiàn)在藝竹腦子里的并不是余立文的面孔,反而是林光昊焦急等待的樣子,今天自己這樣的做法到底對不對呢,是不是太不禮貌了。藝竹晃了晃腦袋,不愿意再繼續(xù)想下去,她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那個林光昊的名字會時常蹦出來搗亂,也許是自己被他嚇到了,心里會有點障礙,藝竹還在自我安慰,抬頭看看已經(jīng)走到了那唯一亮著的一盞路燈下,這說明距離地鐵站也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便加快腳步向前走著。
突然,藝竹感覺有些失去平衡,好像有人在拽她的胳膊,跟著就是一輛好像很舊的自行車運行起來吱吱扭扭的聲音,等藝竹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肩上的背包已經(jīng)不見了,轉(zhuǎn)而一看,確實有個騎自行車的人在往反方向黑暗的地方拼命的蹬,后車架子上還坐了一個人。藝竹頓時覺得大腦空白,好像被什么東西驅(qū)使著不停的奔跑去追那兩個人,嘴里還一個勁的喊,把包還給我,站住,把包還給我……
可想而知,一個女孩的跑步速度怎么能追上一個年輕小伙子騎車的速度呢,藝竹用盡全力的追了一會,似乎已經(jīng)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影了,何況周圍還有些黑。藝竹放棄了,停下了追趕傻傻的站在那里,呼吸變得很急促也有些凌亂,此時她有點不知所措,身上沒有一分錢,手機也沒有了,她需要冷靜和休息,想想該怎么去求助。
藝竹轉(zhuǎn)過身,慢慢的向前走著,或許先要走到人多的地方找個人借用一下手機,然后再打給爸爸媽媽,天哪,他們一定會擔(dān)心死的,要不還是先報警吧……藝竹心里還在盤算,耳邊好像又突然聽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那些聲音是從身后傳來的,藝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向后看,發(fā)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車,而那車并沒有開大燈,而是開著昏暗的小燈,藝竹借著那微薄的燈光,看到車前似乎是有幾個人在打架,你一拳我一腳的,還隱約的聽到有人在喊:“你把包給我拿過來?!?p> 藝竹聽到“包”這個字后,神經(jīng)一下變得緊繃起來,難道那幾個人打架是和自己的背包有關(guān)嗎?要不要過去看看?可萬一是他們因為分贓不均而打起來,那自己過去豈不是太危險了。藝竹轉(zhuǎn)過了身想繼續(xù)往人多的地方走,現(xiàn)在還是安全最重要,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他們剛才是騎自行車的,可那里現(xiàn)在明明停了一輛汽車。算了,不管了,還是過去看看吧,萬一不是自己遭到搶劫的事,而是別人也遇到困難需要幫助呢。藝竹的自我崇拜突然從心里油然而生,想到此刻自己也是需要別人幫助的,可她還能想著去幫助別人,真是佩服自己。其實這樣的想法是藝竹在自我安慰,讓剛剛遭受過傷害的她心里別那么難受,如果難過也要留到回家,因為她從小就很有正義感也很愿意幫助別人的善良女孩,藝竹有時也很不能接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想法,也不太能看慣“各掃門前雪”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