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浮塵燼歌

第53章 幽幽扶桑宮

浮塵燼歌 季熙河 2154 2019-02-28 19:55:12

  “勞煩山君為在下通融一次,在下感激不盡。”

  慶澤沉下臉來,“妖尊如此急迫,倒讓本君覺得疑惑,不過一只妖獸,本君已允準你帶它回去了,不曾想妖尊是一刻也不愿留在這越山?!?p>  “山君誤會了……在下只是……”

  “罷了。”他起身,“夜深露重,在此歇下,明日本君令鬼仆隨你去璧山。”

  仲炎知曉無法推卻,遲疑只會讓他更多猜忌,“山君好意,在下卻之不恭,謝過了。”

  “妖尊隨鬼奴去吧,稍后本君會設宴款待。”

  之燼在殿外等得急躁,她此刻多想握一把十足鋒利的劍,沖進殿內(nèi),將她深惡痛絕的越州山君教訓一番。她不愿再想起那小小牢籠中又原的慘狀,它無法直起身,無法挪動,被困得死死的,這般下作手段足以說明那越州山君是個蠻橫殘忍的人。

  但她也知,身為小火妖,法力微弱,資歷尚淺,又怎會殺的了一個山君。仲炎告誡她若是要救出又原只能對山君好言相勸,且以禮待之,這越州山君雖說毒辣,但也不會無端生是非,但最反感對他不尊之人。

  她忍受著心中動亂,眉頭緊皺。見仲炎出來,多了一分忐忑,急切問道,“如何?”

  他點頭,“明日山君會令鬼仆隨我們?nèi)ヨ瞪剑皇恰?p>  之燼還未問出口為何,他倦意深重地說道,“今夜是離不開這里了,山君邀我們住下。”

  兩名著宮裝的鬼奴引著仲炎與之燼向?qū)m內(nèi)走去,一鬼奴問道,“妖尊是一人一居,還是與您的女使一起?!?p>  “女使要服侍本尊,一居即可。”他暗自扯了之燼的衣袖,示意不要反駁。

  待鬼奴走后,仲炎放下戒備,小心翼翼,“待會兒會有鬼奴來傳我赴宴,你且在這里,哪里都不要去。”

  “好,你自己小心?!?p>  仲炎擁住她,“我總覺得這越州山君心思頗多,十分不自在?!?p>  她不是覺察不到仲炎的濃濃疲倦,茨山大劫已讓他心懷愧疚,難受自責,如今要設法從詭譎的越州山君手中救出又原,實屬不易,如履薄冰。

  “大不了一死。”

  “別說這般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彼麥嘏氖终茡衢_她的眉心。

  “仲炎,我知道你很累,我也是,孤山一劫,好似讓我們什么都不在意了?!?p>  “怎會不在意,之燼,你要學會忘記一些不好的事。念青,財寶他們你要忘記,只記可愛的獨孤,還有很久很久后,你……會和你想念的人相聚……”

  之燼苦澀,“你該去赴宴了,我在這里等你回來?!?p>  她多么重情,面對生死之事,耿耿于懷,她放不下死去的念青,財寶……她總將那些所謂的罪過化為繭蛹封存著自己的心,仲炎擁她更緊,“之燼,不要讓我擔憂,好嗎?”

  越州為鬼界除去晟州外最大最豐饒之州,而越州山君,慶澤之生母是天帝親妹,無上尊貴。因此,山君慶澤自小橫行霸道,在鬼界無人敢得罪。

  扶桑宮里只用玉與木,無金銀等,而扶桑一名,也是因當年他出世時,天帝特地賜予生于旸谷的圣樹,扶桑為誕禮。

  雖則他肆無忌憚,凡是不順眼的人便殺戮果決,但其卻不喜金銀,稱其為俗物,也以男女之情為幼稚行為,很是奇葩。

  宴席不過是尋常酒飲,這倒讓仲炎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越州山君奢靡,喜歌舞聲色。他落座后,幾個著白衫的鬼奴開始舞劍,利落瀟灑,別有滋味。

  慶澤與仲炎對飲幾杯后,鬼奴舞畢,退下殿去。

  “妖尊,可知莫奇?”他幽幽道。

  莫奇是一種可食噩夢,可存下記憶的靈獸,傳言其死前片刻會抱著一塊石頭,將靈魄覆在上面,與之合為一體。仲炎知曉這個故事,但他猶豫該怎樣答話,越州山君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問起莫奇,便是有所求了。

  “略微聽過一些?!?p>  “莫奇獸儼然已絕跡,其化身的石頭也難再尋。”說起此事,他捏碎一只玉杯,侍奉在側(cè)的鬼奴,即刻清理碎片,為他換上新杯。

  “不瞞妖尊,近來本君為宮中失竊之事頭疼不已。”他目光鎖在一碎玉片上,好似要將之碾為粉末。

  竟有人敢盜走越州山君的東西,那人真是不要命了。

  “何人如此大膽?”

  慶澤一口飲下杯中酒,“本君坐騎,畢方?!?p>  傳言畢方鬼獸與慶澤一同長大,親密無間,畢方為何會以身犯險,盜走慶澤之物,這著實讓仲炎吃驚。

  “本君之所以將這扶桑宮的丑事說與妖尊,實在是因本君尋不到那畜生的蹤跡,若是妖尊此后見著它,還請派遣妖仆來越山告知?!?p>  “山君之事,在下一定盡心,只是在下未曾見過那畢方,確實無法辨別?!?p>  “畢方為獸時,發(fā)如熾火,即便它化為人形,也是一頭赤色毛發(fā)?!彼f完,怒氣升騰,“它最好已死,若還活著,本君……”

  “算了,這是本君的家事,說來太過慚愧,讓妖尊見笑……明日本君便釋放那妖獸,不知山君如何感謝……”

  仲炎知曉慶澤言下之意是今后欠越州一個恩情,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刻意討好地為慶澤添酒致謝。

  “你的女使這般憊懶,竟讓你親自為本君添酒?!彼f著,嘴角一絲笑意。

  “她自小跟著我,很是貪睡,我便讓她先安寢?!敝傺自缰麜柶?,唯恐他再問,便說,“她就一小孩子,不懂規(guī)矩?!?p>  可這番解釋,引出了慶澤的猜忌心,他淡淡道,“在扶桑宮內(nèi)安寢的人更要來拜見本君。”

  慶澤示意鬼奴去請,他看出方才仲炎眼光的閃躲,持杯的手一絲慌張。

  “妖尊不要覺得本君繁瑣,只是扶桑宮規(guī)誡所在。”

  那女子和那妖獸皆是這茨山妖尊的心頭好,他笑著,想看看有何好戲上演。

  之燼躊躇幾許,想著,若裝睡不去,恐多生事端,便隨著鬼奴去了。

  她不知該行何種禮,便直直站著,懷著刻意壓制的憤恨,說道,“見過山君。”

  慶澤見她一身粉白衣裙,溫軟如桃花,不卑不亢,覺得有趣。他還從未遇過哪個女子對他無懼色,反倒是一點討厭,她怎可不好好跪在自己面前,恭順言語。

  “果然不知禮數(shù),跪下,好好給本君行禮。”他一聲令下。

  “山君,她并不知鬼界禮儀,還請寬恕?!敝傺坠笆值?。

  之燼見身為茨山妖尊的仲炎,竟在這越州山君面前如此卑微低下,這份辱沒,她疼在心間。待救出又原,此怨需得盡數(shù)還給這個越州混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