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斷片
夜是黑色的,永遠充滿的幻覺的色彩,總是讓人迷失在暗夜的籠罩下,沉靜的沉浸,不能自拔。從眼角處透出一縷光亮的時候,才會知曉,天空原來是光明的蔚藍,飄逸著五顏六色,絢麗多彩。
“張召敔,張召敔,你聽得見是嗎?睜開眼睛,你看看我?我知道你是聽得見的,你睜開眼睛啊,你念念不忘的那個人,那個人的名字,是叫虞霖鈴吧?你要使勁睜開眼睛,起來、起來看她呀!”
一個衣著整潔、素麗護士裝的女孩對著床上躺著在一簾潔白的被子里的人說道,她的眼眸是清雅的,純凈的,沒有絲毫的瑕疵,可能讓人第一眼望過去,會被勾引住,看她面容和眼睛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消瘦的,無盡的歲月,漫無邊際時光似乎消磨了沒有多少肌膚,這是張召敔嗎?現(xiàn)在看來,似乎和那個印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是的,完全認不出了。
張召敔依稀有了感覺,他的耳朵是可以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叫著自己,可是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深井之中,一切都是黑暗的,一切都是恐懼的,他想從深井之中爬起來,可是他摸不到深井的邊緣,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他沒有感覺,只是一直在掙扎,在深井之中掙扎,看不見深井外面的光亮,一切都是充滿著黑暗。
“這是一個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大概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輕輕的聲音,然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身邊,為什么自己看不見呢?”
張召敔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耳朵里忽然有一個聲音穿過了千山萬水,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一個溫文典雅的男性聲音,可以稱之為‘磁性’的聲音,語氣能夠吸引住人的感官,帶來友好的態(tài)度,從這個男聲里可以知曉,這個人受到的教育是比較高等層次的,善于把自己好的一方面給呈現(xiàn)出來,給人一種溫煦、暖和的感受。
“還沒醒嗎?要不要休息一會,你都叫了他半天了,要是他有感知的話,也就早醒過來了,今早你一來就在這陪他了,還是去休息一會吧,餓了或者去吃點東西,放心,這多久時間了,不會出問題的。我在這呢!”
女孩有些堅持不住了,她看著依舊沒有動彈的張召敔,有些失望,甚至是流露出一絲悲哀的情緒。聽到男聲的話,這才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嗎?早上我一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手指動了一下,嘴角微微在說話,一直在低聲的叫喊著一個名字,這才忍不住一直在呼喚他,希望他可以清醒過來,早點好起來?!?p> “柳醫(yī)生,你幫我呼喚一下他,這么長時間叫喊肚子有些餓了,我先去吃點東西,待會再過來?!?p> 那在張召敔耳朵里聽見由遠及近走進來的說話的男聲,其實是在這的柳醫(yī)生,至于這個地方是哪里?那是醫(yī)院的病房里了。
“好的,你趕緊去填一下肚子再說吧,你看你這嘴角都有些枯裂了,先去休息一會,不著急的,我在這等你回來,趕緊去吧?!?p> 柳醫(yī)生溫潤的音質(zhì)和獨有的氣息,讓護士女孩忍不住笑臉相迎,抖擻著身體,摩挲著有些麻木的軀支,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出了病房,還順手的帶上了隔音性能很好的房門。
柳醫(yī)生的白衣常服上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長方形銘牌,上面標明了他的名字:柳瓦特。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名字,或許是當年的柳氏父母任意一方在某一時刻處于科技宅的邊緣,恰巧出生了一個孩子,所以取名為瓦特,全名是柳瓦特。
現(xiàn)在的柳瓦特經(jīng)歷了無盡的考核與自我熟知的標準,成為了一名醫(yī)生,所以習(xí)慣上的按照職業(yè)稱呼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柳醫(yī)生。
柳瓦特醫(yī)生坐在剛才護士女孩坐的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面容慘槁的張召敔。一動不動的張召敔顯得格外的駭人,似乎就這么一睡不醒,永遠的離人而去。
張召敔沒有動靜,深陷幽靜黑井的他似乎看不到任何光亮,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柳瓦特醫(yī)生。
可是,張召敔是聽得見得,這就更加是難受和折磨的痛苦,他在深井之中淺淺的聽得到一個聲音在講述著故事。
柳醫(yī)生坐在椅子上,沒有立即說話,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甚至潛在想象接下來該對這個躺在病床上殘損的張召敔說什么話的時候,椅子上的一股溫熱在炙烤著他的內(nèi)心。
“你真是很有女人緣,甚至讓處于單身的我都有些羨慕呀,你知道嗎?盡管我如今是主任醫(yī)師,手下掌管著十幾號的醫(yī)生,可是我還是沒有你這么有女人緣,這大概就是你比我長得比較白的緣故吧?!?p> 柳醫(yī)生不知道從何說起,但一想起剛才那個小護士,總是忍不住對張召敔傾述。這不知道是不是內(nèi)心的獨白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述的對象,還是孤寂的讓人悶得太久了,讓他對著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在述說著內(nèi)心感受。
“可就是你現(xiàn)在這幅慘樣子,還是有一個女孩忍不住想喚醒你,陪著你,你現(xiàn)在可什么都做不了了,還有什么?那小護士還說你在念叨著一個人,那可能是你的親人,或者是你的情人,你都這樣躺著了,你的臉色不白了,變黃了,還可以吸引這個純清的小護士,那大概就是你比我有情吧?!?p> 柳醫(yī)生靜靜地在傾述,仿佛面前在他前面的不是一個陌生的人,而是真正的親朋好友。他沒有挪動一下自己的身軀,只是嘴角在說這話罷了。
“我也有情啊,可是我不得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之前你是囚犯的身份,我狠得下心腸可以下得去手;可現(xiàn)在,你是撲滅了監(jiān)獄內(nèi)的圖書館大火的英雄,保外就醫(yī)讓我有了一絲的機會,可現(xiàn)在你知道我的心情嗎?我竟然他么的下不去手!”
病房里靜靜的,一個房間,僅有的一張病床,穿著白大褂的柳瓦特醫(yī)生做在一旁,對著毫無動靜的張召敔說道,那開啟的窗簾,一抹初起的朝陽照耀了一束光線,印在柳醫(yī)生的臉上。
“我是劊子手嗎?不,我不是,要不是當年少爺資助我的學(xué)業(yè),讓我考取了醫(yī)學(xué)職業(yè),開啟了新的生涯,可能現(xiàn)在我還是在某一個土地里過著‘田園般’的生活。你就是從鄉(xiāng)村里出來的,那就和我一樣了,田園的生活你也知道,靜謐安寧的風景讓人羨慕,可耕鋤的辛勞卻是不堪忍受的沉重?!?p> 柳瓦特悄悄抹掉眼角流下的眼淚,盡管已經(jīng)年過三十有幾,卻還是那么的不顯蒼老,連視力都還那么有精度,有準度,沒有戴上眼鏡,這點和張召敔差不多,視力保持的比較好。
“我得回饋給他了,大不了以命償命罷了,張召敔,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不想要你的命,最多讓你昏睡一段時間,至于是多長的一段時間,就要看你能不能恢復(fù)起來了。做個好夢,多想想以前的美好時光,那樣時間過得快一些?!?p> 處在黑暗深井般的張召敔似乎感覺天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道亮光,那么微微的很細小,就如同針眼一般大小的米粒之光,給了他力量,那是他的逃生的唯一機會,他循著那束微弱的光爬出了幽暗的深井。
柳瓦特從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個真空注射器,撕開包裝,小心的把一個透明的細口瓶內(nèi)的溶液吸了出來,這熟練地操作不過三秒,就在張召敔的手臂上扎了一個小孔推了進去。
“柳......你在干什么!來人啊,殺人了!......柳醫(yī)生殺人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仿佛穿透了宇宙,打破了原本安安靜靜的環(huán)境。從開門進門的瞬間,再到快速逃離和呼叫救命的剎那,一切都是緊張的,一切都是凝固的。
“啪嗒!”
針管從柳瓦特的手上掉了下來,而那溶液的瓶子也從上衣口袋摔了下來,碎成了渣滓。門開了的時候,他剛好就把針管拔了出來,可就是沒想到,小護士這么快就回來了,這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林妹妹,哪里救命?柳醫(yī)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他在哪里?”一個醫(yī)生剛好從病房出來,攔住了呼叫救命的小護士。
小護士在胸牌上的名字是林梅梅,這不常常會被人叫喚成“林妹妹。”這還好是今天剛好不休息,很多的醫(yī)生都在值班室里,她這一聲大喊大吼的呼叫救命,轉(zhuǎn)眼間很多的醫(yī)生就出來查探。
“在張召敔房間...柳醫(yī)生注射...要殺人了!”林梅梅上口不接下口的喘著粗氣,年少不經(jīng)事的她有些震撼到了。
一行被林梅梅呼叫過來的大批人急忙地趕到了張召敔的病房內(nèi),這入眼處根本很難想象。
柳瓦特此時已經(jīng)脫下了那身引以為傲的白大褂,甚至折疊擺放整齊,放在之前坐在的椅子上,地上掉落的注射器和細口瓶的碎渣也映入在眾人的眼前。
沒過多長時間,柳瓦特十分配合的被暫時安置在隔離室,等待警務(wù)部門的審訊。至于林梅梅則是被安排成為張召敔的個人隨身護理,寸步不離,直到張召敔醒過來。
張召敔則被一眾醫(yī)生反復(fù)檢查,發(fā)現(xiàn)被柳瓦特注射的溶液根本不致命,只是一種麻醉劑而已,至于可能昏睡多久,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張召敔仿佛回到了那青春的氣息,那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