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灑向幽長的走廊,張汧陽同著穆林安坐在長廊的座椅上。
“這幾年她經(jīng)歷了什么?”穆林安低沉的嗓音涵蓋心疼。
“你還有臉問?你為什么一聲不吭的走,扔下她一個人承受那么多?”張汧陽反問,林四珍有多在乎他只有她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候景程。”
“什么?”
......
這戲劇性的劇情讓張汧陽不知如何開口。真正的候景程早就死了,而現(xiàn)在眼前的人只是頂著候景程的臉,這一切的一切看似是一場美麗的意外,可這樣的意外又叫人怎么接受?尤其是對于林四珍。
張汧陽背靠在座椅上,說不出一句話。
難怪林四珍會崩潰,她最后生的希望都破滅了。
兩人都陷入沉默。
沉默間,張汧陽開口說著,
“你走以后,你...候景程家里遭遇大火,候奶奶為了救林四珍,就遇難了。四珍非常自責(zé),大家都以為你也在那場大火上遇難了,可四珍卻堅信你沒有死,這也是她挺過去的最大支撐,而現(xiàn)在你竟告訴真相,她又怎會承受的住?!闭f到這里,張汧陽哽咽住。
穆林安一怔,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那個時候的林四珍會有多傷心,他仰著頭,忍著那淚水。
可那心就猶如刀割般,他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剛才他還那么殘忍說出真相。
“我什么都不知道?!蹦铝职差澲?。
“所以求你別再提候景程了好嗎?她真的不能再受打擊了,我怕她真到撐不下去了?!睆垱F陽頓了頓,擦了擦眼淚,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又繼續(xù)說,“就算她把你當(dāng)成候景程,也別說好嗎?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幫她,她真的很在乎你?!?p> “我會的,這是我欠他們的?!?p> 盡管我知道她只是把我當(dāng)候景程而我只是在報恩。
——————
車子上。
穆林安別過頭看向副駕駛臉色略帶蒼白,腦袋靠在座椅上傻笑的女生。
“為什么這么快就想出院?”
四珍回過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也變的冷淡。
“我討厭醫(yī)院?!?p> 穆林安不回答,安心的開著車。
“候景程,我們明天去看看奶奶好嗎?”
“好?!?p> 穆林安一口答應(yīng),他是該去看看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林四珍小區(qū)樓下,穆林安看了看,是棟偏僻陳舊的單元樓。
“你住哪棟?”穆林安緊皺眉頭,問。
四珍指了指車前那棟,“你放心,這兒還挺好的?!?p> 穆林安點著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嗯嗯。”
四珍下了車,關(guān)好車門,又將臉湊到車窗前,敲了敲車窗。
穆林安將車窗放下。
“你快走吧,我要看著你走?!?p> 穆林安不解,四珍對他揮揮手,他便開著車離開。
四珍站在原地,目送車身遠(yuǎn)去,腳步自覺的追了幾步,直到車身消失在視線里。
她要看著他走,這樣才放心知道他只是走了,還會回來。
四珍呆立在原地,心情飛躍,她的堅信的沒有錯,他會等到他回來,就算他不一樣了……
次日,手機鈴聲縈繞在她耳周圍,四珍哀嚎一聲,直接不理會用枕頭捂住耳朵。
手機鈴聲依然不依不饒響著。
四珍伸出手去摸著手機,迷迷糊糊按下接聽。
“喂?怎么才接電話?!半娫捯活^,是個堅硬的男聲。
“你是……“四珍睡意模糊的聲音問。
猛然,四珍從床上跳起,瞪大眼睛,心里只叫悲哀,她竟然忘了今天侯景程會來找她。
電話還沒有掛,一頭在繼續(xù)說著。
“喂?喂?“
四珍又將電話放在耳邊,“我一會兒就下來?!?p> 沒等到他回答,四珍就將電話掛斷,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點了。她昨天失眠到一兩點——
一個箭步?jīng)_到廁所,開始瘋狂洗漱中。
穆林安打開車門,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走到單元樓下。
碰巧遇到一個頭染紅發(fā)的青年打開門,穆林安緊跟在他身后,聞到很重的酒味。
那男子轉(zhuǎn)頭見他跟著,便停在窄小的樓梯口,指著他問,“你不是住這的吧!”
“嗯?!蹦铝职不亓艘痪?。
“那你進(jìn)來干什么,趕緊出去,想偷東西啊?!闭f完,那青年就上下打量他,“穿的挺好也不像啊?!?p> “找人?!蹦铝职驳f。
“找誰啊,住在這兒的人還有認(rèn)識你這樣的?”男子譏笑幾聲。
“讓讓?!蹦铝职矞?zhǔn)備上前,轉(zhuǎn)而抬眼看著他問,“你知道這住著一個二十出頭,個頭不太高,面相帶著傻氣的女生嗎?”
......
“咚咚咚——”
四珍正在換衣服,門外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她慌亂的穿好衣服,跑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見穆林安板著一張臉站在門外,四珍猛地關(guān)上門。未想,他眼疾手快的擋住關(guān)上的門,
逃避是沒有用的,四珍尷尬的低下頭,“對不起,我今天起晚了?!?p> 穆林安手移到門把上,“衣服穿反了。”說完,便拉上門。
四珍驟然看向自己的衣服......
十分鐘過去,林四珍打開門,只見穆林安還在門外站著。
鎖好門,兩人下樓梯。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四珍問。
“你搬走吧!”穆林安回頭看向她,四珍一愣,他接著說,“你一個人住在這不安全,你都知道著都住了什么人嗎?”話語間,穆林安的語氣就帶著譴責(zé)。
“沒事的?!彼恼滢q解著,只有這兒她資金才承受的起,何況她現(xiàn)在還是一個無業(yè)游民。
“明天我?guī)湍阏野峒夜?。?p> “搬哪去?”
四珍抬眼,就見穆林安已經(jīng)下樓,看著他側(cè)眸堅硬的輪廓,所表達(dá)的就是,他的命令不可違背。
四珍跟了上去,此時已經(jīng)走到車邊,
“那我搬去跟你?。 ?p> 穆林安握著車門的手瞬間僵硬,四珍不免有些失望,他這是不想?
“開玩笑的?!?p> 四珍開了車門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帶。一會兒,穆林安也上車,發(fā)動車子。
一路上,穆林安都專心開車,他心中很煩,就因為她的那句話,可這是介于可以和不可以之間的,他不想與她有太多交集,又不能不管她,如此復(fù)雜的心情,他真想逃避。
四珍一直低著頭,氣氛這么陰冷,她真的怕,怕他討厭她,怕他會因此離開她。
她重重咬著嘴唇,委屈的說,“你生氣了嗎?”
“你明天搬來吧,我一般不住家里,幾乎都住公司宿舍。”穆林安專心盯著前方,通過側(cè)眼看到她左臉的酒窩深陷,她笑了。
“真的嗎?”四珍湊近問,又接著說,“其實你要是想回家就可以回,反正我們也不是沒一起住過?!?p> 穆林安聽著這句話說的是沒錯,但怎么聽著就感覺帶著戲謔。
轉(zhuǎn)頭看去,她正在看窗外的風(fēng)景,側(cè)著臉,她那小酒窩還是掛在小臉上,微風(fēng)拂過,她的秀發(fā)輕撫臉龐,她就好比那一縷微風(fēng),溫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