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側(cè)臥在床上,目光炯炯,沒有絲毫睡意。
院子里蟲聲喲喲。突然,顓頊耳朵微動,院子傳來細微的“簌簌”聲。
斯諾從它的房間出來,金黃的瞳孔透露出激動的神色。
“來了?!?p> 顓頊翻身坐起。
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風吹開。有黑色的人影在窗戶外面閃過。
“好像鬼?。 鳖呿溹哉Z。細微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顓頊下了床,走到院子中,斯諾跟在他的身后。
“榮句,出來吧!不要再裝神弄鬼的?!?p> “什么叫裝神弄鬼,說的真難聽,而且……不尊敬!”一把刀刃抵住顓頊的脖頸。亮白的刀刃在月色下發(fā)出森森冷光。
顓頊無動于衷,“說了不要再裝神弄鬼……”顓頊用手指抵住刀刃,推開了些許。
“這么些年,還是這樣!”一抹嗤笑從顓頊嘴邊劃過。
“我還以為這樣能嚇到你吶!”一抹人影從黑暗中閃出。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這么多年膽子還是這么大!”說著,隨手甩出一道光刃,目標是顓頊的脖子。
顓頊目光一寒,極快的跳出一步,閃出好遠。
榮句一身黑衣笑瞇瞇的看著他,伸手一揮,又是一道光刃浮現(xiàn)。想了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慢吞吞的放下手。
“算了,這么些年不見了,我也不捉弄你了?!睒s句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略有些輕蔑。
“我本來以為,這些年的流浪讓你吃了點教訓,可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
“不知好歹!”榮句磁沉的聲音緩慢的念到,抑揚頓挫。
顓頊看著榮句咬了咬牙“今天那些人是你找來演戲的?”
“是啊?!睒s句一臉的云淡風輕。
“只是想試一試你性子還有多硬?!?p> “都不敢跟我刀劍相見了?!睒s句撇撇嘴。
“很期待和我相見吧?表弟!”榮句張開手臂,微微笑起來。
顓頊斂去臉上的神色,溫和的說“表哥,我思念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妹妹和外甥女。還有……”
榮句打斷他,快速說“還有你親愛的父母是嗎?”
“讓我想想,叔父叔母他們自你走后好像急著再要一個孩子,只是一直懷不上而已?!睒s句歪歪頭,對他綻放一個嘲諷的笑容
“表哥,我一直不明白,你對我的惡意從何而來?”顓頊無奈又有些好奇。
顓頊純?nèi)坏目粗鴺s句,一雙溫和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憂傷。
“表哥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你要恨我恨到要殺死我的地步?”
顓頊注視著榮句,一雙眼睛黑的像深深的夜色。
榮句撇撇嘴,沒有發(fā)怒。他后退一步,伸手布了一個屏障。
“這么多年,你的記憶之眼修煉的不錯?!睒s句肯定的說。
“我最討厭的是你這幅性子,倔強蠢笨,自高自大。即使是我族的守護者又怎么樣?即使獲得守護獸的忠誠又怎么樣?最終還是我為王!你還是被我踩在腳下,成為星際流浪者!”
榮句的聲音不加掩飾的鄙夷。
顓頊深吸一口氣。他的面色微微泛白,眼里怒火洶洶。
“你還是這么小氣又刻薄,更勝以往。”他想到了什么又輕松起來,說話依舊慢吞吞的溫和。
“你的身體怎么樣了?希望你可以千秋萬代的做你的皇帝,永遠離死亡遠遠的。然后……培養(yǎng)一個我的繼任者,把我從守護者位子上換下來?!鳖呿溛⑿Γ敛皇救醯目粗鴺s句。
榮句撇嘴,惡毒的盯著他“你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是那只老虎告訴你的吧?”
斯諾低吼一聲,毫不掩飾敵意。
顓頊接著溫和的說,“踐踏別人的心理只有小人才有,而你就是個小人。”
榮句依舊惡毒“只有弱者才會被人踐踏。”
顓頊目光中透露出濃濃哀涼“當年我們都以為你只是意氣行事,所以我才會離開暫時的避讓。”
“如果我知道這一走是這么久,我不會走。”
顓頊深嘆了一口氣“榮句,你今天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冷嘲熱諷嗎?”
榮句和緩了神色,目光沉沉,一時復雜,一時溫和。最終,他閉上眼睛,眉間幾許疲憊,仿佛一下老了幾歲。
“顓頊……我的時間不多了……”
榮句睜開眼睛,目光炯炯“我的本意是培養(yǎng)一個新的守護者,但是沒有做到?!?p> “阿商即將登位,而你,光耀族的守護者也該回去繼續(xù)守護我族了?!睒s句說。
輕輕的推門聲響起,顓頊轉(zhuǎn)頭望去。
一個白色衣衫,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進來。
“舒仙,你也來了……”顓頊眼中高興一閃而過,轉(zhuǎn)瞬成了苦澀。
“哥哥……”舒仙喊到。她的聲音眼中浮現(xiàn)濃濃的愧疚和痛苦。
“哥哥,回家吧!”舒仙望著顓頊,一雙酷似顓頊的眼睛滾滾流下了兩行淚水。
榮句看著他們,面上難辨喜怒。
顓頊張了張口。他的心中一時疼痛難忍。
“妹妹,父母,阿商……”他悠悠喚到。
最終,顓頊閉緊了雙眼把淚意逼退。
他冷冷的開口“你們走吧,不用再來找我了,我不會回去。”
榮句面色一寒,臉上泛起濃濃的怒意。
“你……”榮句憤怒的看向顓頊。
舒仙抿緊了唇,看著顓頊反身進屋,沒有說話。
舒仙抹去淚水,率先離開顓頊的住處。
“回去吧,陛下。”她冷冷叫榮句。
榮句憤憤轉(zhuǎn)身“他不想回也好,就讓他再當幾十年的流浪商人。”
待榮句和舒仙離開后,顓頊將門緊閉。
他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天上一輪皎潔的月亮。
春日的夜有些涼,顓頊瑟縮幾下,轉(zhuǎn)身回屋。
走遠的榮句一身黑衣,身后跟著幾個同樣一身黑衣的護衛(wèi)。
突然,榮句捂住胸口,一陣劇痛襲上他的心口。他佝僂身體彎成一個蝦米狀,口中發(fā)出“赫赫”的聲音。舒仙把手指放在榮句的脖頸處,試了一會,沉聲說。
“陛下中毒了!”
一個護衛(wèi)大驚失色,“難道是親王下的……”
舒仙截過話頭?!班渎?!”
榮句雙眼瞪圓,掙扎著抖動身體。舒仙看著他,手里滲出治愈的白光。
榮句沒有等到舒仙救活他。他梗直了脖子“赫赫”幾聲,咽氣了。
舒仙感受著他還溫熱的身子,眼中幾分沉痛,隨后化為了隱藏極深的輕松。
幾個護衛(wèi)發(fā)出焦急的呼叫,可沒有辦法,榮句已經(jīng)離世。
“今晚的事,誰都不許說出來!”舒仙沉重的說。
護衛(wèi)恭敬的低下頭。
“否則,我族將迎來一場巨大的風雨……”
王月楊
為什么沒人給我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