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市是毗鄰南海的港口城市,而太脫拉公司就位于深城市南部開發(fā)區(qū)的南邊。
太脫拉公司作為世界巨擘太脫拉集團在中國的分公司,標(biāo)志性建筑就是聳立在公司南邊的九層辦公樓。
而總裁辦公室將這座辦公樓的九樓全部占據(jù)了,站在這個頂層,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遠(yuǎn)處遼闊的天空,金色的沙灘,蔚藍(lán)的大海。
可是能在這個九樓辦公的也只有總裁和總裁秘書了。
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進了辦公室,照在了辦公室的墻壁上。
此時,這個九層辦公樓上的頂層總裁辦公室門上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隨著一個渾厚中夾雜著歲月的聲音傳出,總裁辦公室的門從外面“咔噠”一聲被打開了。
門開處,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外加一套合體的黑色職業(yè)套裝,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束在腦后的妙齡少女走了進來。
這來人正是有著“冰美人”之稱的小許秘書,這小許秘書在掛了保衛(wèi)科馬科長的電話后,就過來找總裁了。
這小許秘書自從來到公司以后,公事上一直都是不近人情,私事上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此處事方式,難免會得罪一些人,得罪了公司里的某些領(lǐng)導(dǎo),如果是高層領(lǐng)導(dǎo),他們往往都會一笑置之;如果是普通小領(lǐng)導(dǎo),事后公司高層領(lǐng)導(dǎo)自會出面幫忙善后。
要是照這么看的話,這太脫拉公司的高層領(lǐng)導(dǎo)啥時候都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還不是因為這小許秘書來頭大,別人不知道,作為太脫拉公司的高層領(lǐng)導(dǎo),誰都知道這小許秘書可是太脫拉公司現(xiàn)任總裁的親外甥女。
就沖這層關(guān)系,公司里的這些高層老滑頭怎么可能去跟一個小丫頭片子去計較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于是乎,這小許秘書在公司里普通員工的眼里可謂是“權(quán)勢滔天”。
可是如此性格的人,偏偏卻生的如此美麗!
于是乎,“冰美人”之稱不脛而走。
如此有個性的“冰美人”,怎能不令公司高層領(lǐng)導(dǎo)家里那些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小少爺們趨之若鶩呢?
這些個公子哥兒、小少爺們?yōu)榱瞬氨廊恕币恍?,隱隱的竟互相比了起來,種種方法千奇百怪,結(jié)果當(dāng)然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了。
這些富二代可都不是傻子,他們可不會為了一個吃不到的“冰嘎達(dá)”而放棄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們才不是什么情種呢!
于是呢,這其中有些富二代雖百爪撓心,可是卻無可奈何,畢竟人家姑娘不光啥也不缺,甚至比自己還強,也就不再去自討沒趣了!
可是“人與人是不同的,對于同一件事的追求目的也是不盡相同的”——小許秘書身邊的追求者并不會因為一個兩個人的退出而減少多少。
這不,本來在公司印刷室打印材料的小許秘書在掛了保衛(wèi)科馬科長的電話后,拿著打印好的材料往回走時,一路上各種獻殷勤的都快把小許秘書煩死了。
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小許秘書可算暫時擺脫了那些無論走到哪里自己都會被獻殷勤的“臭流氓”,走進總裁辦公室以后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再看這小許秘書噘著嘴,氣嘟嘟的樣子,哪還有一點霜面冷美人的樣子。
“咔噠”一聲,門被關(guān)上后,就是一陣“噠噠噠,噠噠噠!”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自寬大的辦公室里傳來。
坐在總裁辦公室辦公桌后老板椅子上一身中山裝的柳國強抬起頭來,看著噘著嘴,氣嘟嘟的站在辦公桌前的外甥女。
柳國強笑著打趣說道,“呦,這是那家臭小子又惹我們家‘冰美人’不開心了,來,給舅舅說說,舅舅給你出氣!”
許玉婷鬧了個大紅臉,走過去扯著柳國強袖子,撒嬌道,“舅舅,你就知道取笑我,人家都被那些臭流氓煩死了?!?p> “臭流氓?哪來的臭流氓?是不是公司里那幾個臭小子?”柳國強一臉笑瞇瞇的說道。
“舅舅!你又取笑我!哼!不理你了!”許玉婷的嘴噘的更高了。
“好了,好了!舅舅不逗你了,找我來不是因為這點小事兒吧?”柳國強正了正臉色問道。
“哼,我的事兒哪里是小事兒了!”許玉婷小聲嘀咕道。
“小婷兒,在哪嘀咕什么呢!舅舅問你話呢!”柳國強“咚咚咚”的點了幾下桌子問道。
“哎呀,沒什么大事,就是前幾天你讓我問的那個李懷義……”許玉婷話剛說了一半。
柳國強就站起身來,急忙問道,“李懷義怎么了?你快說!”
許玉婷來公司這么長時間了,眼見舅舅如此關(guān)心這件事兒,于是也就收起了隨意的態(tài)度,原原本本的把李懷義遇到的事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柳國強聽完許玉婷說的事兒之后,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手指頭“咚咚咚”的一直在桌子上敲著。
許玉婷想象不到這個叫李懷義的保安跟舅舅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看到舅舅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也不敢多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咚咚咚”敲桌子的聲音始終沒有停過,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辦公室。
又過了片刻,“咚咚咚”敲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許玉婷立刻扭頭看著柳國強,正色問道,“柳總,您有什么指示?”
柳國強坐回老板椅上,嚴(yán)肅的說道,“小許秘書,你通知一下人事部,對于李懷義辭職一事,不能批準(zhǔn),把辭職改成請假,至于多長時間假期,這個待定?!?p> “好,我一會兒就去通知人事部,另外,柳總,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許玉婷邊記邊說道。
柳國強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對了,你再去趟財務(wù)部,李懷義這個月工資照發(fā),另外給他預(yù)支半年的工資,工資待遇都按隊長的待遇給?!?p> “柳總,如果李懷義回老家之后,不回來了,咱們的損失?”
許玉婷認(rèn)真說道。
“沒關(guān)系,我相信他,你盡管去做吧!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安排的?!?p> 柳國強嚴(yán)肅的說道。
“那行,柳總,如果你沒有其他安排,我就先去了?”許玉婷問道。
“行,你去吧!”
隨著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過后,兩聲“咔噠”聲傳來,諾大的辦公室就剩下柳國強一個人了。
柳國強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軟中華,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和大海,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了起來。
看著看著,柳國強的思緒回到了兩個月前的一個上午。
柳國強的老婆吳秀萍陪著自己家懷孕九個多月的兒媳婦梁曉雪吃過早飯從醫(yī)院出來散步。
沒想到的是,走了三里路左右,梁曉雪的羊水突然破了,更可氣的是附近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吳秀萍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上前幫忙。
就在吳秀萍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的時候,一輛破舊的二八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旁邊,車子上的一個土里土氣的小伙子看到了這種情況,撇下車子,跑過來,彎下身子一把將梁曉雪橫抱了起來,二話不說,向醫(yī)院跑去,三里多路一分多鐘就跑到了。
到了醫(yī)院,直接送進了產(chǎn)房,跟在身后的吳秀萍急著照看兒媳婦,只是匆匆的道了一聲謝,就進了產(chǎn)房。
柳國強和兒子柳志剛在接到電話之后,就急忙的向醫(yī)院趕去。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順利的生了下來,并且還是一對龍鳳胎,所幸母子平安。
在高級病房里,吳秀萍看著柳志剛,說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大廳有沒有看見一個土里土氣的小伙子?”
劉志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到?!?p> 吳秀萍又看了看柳國強,柳國強也搖了搖頭。
吳秀萍囑咐柳志剛先照看著他媳婦梁曉雪,她拉著柳國強走了出去,將事情說了一遍。
柳國強聽了之后,就跟老婆吳秀萍出去打聽了,終于一個小護士告訴他們,那個小伙子將人送進產(chǎn)房后,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就走了。
老兩口子無奈,只好先回病房了,回到病房,看著兒子和兒媳婦期待的目光,老兩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躺在病床上的梁曉雪拉著丈夫柳志剛的手,說道,“人家不光救了我的命,還救了咱一雙兒女的命,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找到他!他可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
吳秀萍坐在床邊,埋怨自己為啥沒有問人家叫啥名字,這可倒好,茫茫人海,去哪找呀?
柳強國拉住他老婆的手,看著兒媳婦,說道,“小雪,放心吧,爸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咱們家的救命恩人的!”
柳志剛也急忙做出了保證。
梁曉雪聽了公公保證之后,又聽到了自己丈夫的保證后,才放下心來看向了身邊瞪著大眼的一雙兒女。
柳強國眼見這里沒什么事兒了,留下兒子柳志剛和老婆吳秀萍在這照顧,他自己先回公司了。
柳強國作為太脫拉公司的總裁,回到公司后通過多種渠道去打聽。
一個星期過去了,梁曉雪已經(jīng)帶著孩子出院回家了,可是柳強國和柳志剛依舊沒有打聽到那個小伙子的消息。
這爺倆每次回到家,梁曉雪和吳秀萍都會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們,可是他們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每次爺倆看著兩個女人的目光有期待變成失望,都會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
一個月后的一天晚上,爺倆如同往常一樣回到家中。
吳秀萍例行公事的問道,“找到了沒?”
還不等他們爺倆說話,梁曉雪插話說道,“媽,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沒找到了!”
雖然梁曉雪話是這么說,可是期待的目光依舊看了過來。
這次,這爺倆等了一會兒,等的兩個女人快不耐煩的時候,爺倆同時搖了搖頭,看著兩個女人的白眼,這爺倆對視一眼,笑著喊道,“找到了!”
梁曉雪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三秒,從沙發(fā)上一下子蹦了下來,邊跑邊喊道,“在哪兒?在哪兒?”
吳秀萍也是一樣的表情看著他們爺倆。
這爺倆一個多月了,可算把腰板挺了起來。
于是,吃晚飯的時候,柳強國就把那個小伙子的情況說了一下,眾人這才知道那個人叫李懷義。
柳強國對于老婆和兒媳婦想把李懷義請到家里來的提議,提了反對意見。
苦口婆心的闡明了利害關(guān)系之后,柳強國就把自己讓李懷義來太脫拉公司上班的計劃說了出來。
于是就有了后來的李懷義進公司,包括特殊待遇,也都是他柳強國安排的。
而如今,李懷義遇到急事了,他柳強國當(dāng)然要幫忙,不然在自己老婆和兒媳婦面前都沒法交代。
不知不覺間,柳強國最后一根煙也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