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誰要來點口香糖嗎？”
“謝謝你懷特先生，不用了，我對它不感興趣。”鮑勃擺手拒絕道。
“馬克呢？”
“呃，我也一樣。”
“你要不要來一片？”懷特轉過身對著莉絲問到。
“謝謝，但我不需要。拜托！懷特先生，你能稍微認真一點嗎？”莉絲冷著臉說道。
“哦，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負責的了，我放著事務所的委托不做，卻要來配合你們警方做什么該死的案件調查，該死！我的頭被驢給踢傻了嗎？”
莉絲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你也可以選擇不來，我們沒有強迫你什么，如果你不想去的話，現(xiàn)在你就可以下車離開，相信我，沒人會攔著你的?！?p> “要不是因為...”
“因為什么？”
懷特攤了攤手：“噢，好吧，隨你便?！比缓蟀杨^轉向一邊，不再說話。
很快車輛就停在了公寓面前的空地上，但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安靜，不知這些記者從哪里得到了消息，紛紛聚集在公寓面前，對著攝像機實時轉播現(xiàn)場的情況。
鮑勃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對講機，探出頭去看著車窗外的情況：“噢，上帝??！這些記者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難道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懷特點點頭：“要我說啊，你們其中的某個家伙很可能收了媒體的錢，然后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他們。對了，你們有誰要來一片口香糖嗎？”
......
“好吧，當我沒說。”
莉絲有些生氣，一拳打在了身下的座椅：“該死！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要是有這群記者在的話，別說調查了，就連如何走進這棟公寓都成了問題?！?p> “要不，我們就在這車上等，等到記者采訪完了以后我們再進去？懷特說著就打了個哈欠：“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你們想到辦法了，再叫我起來?！?p> 莉絲惱怒地看著懷特：“你就不能稍微幫一下忙嗎？”
“我很樂意幫忙，但是請原諒我能力有限，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律師而已。拜托！我又不是他們的老板，就算我是他們的老板我也不會讓他們離開的，這可是大新聞！意味著更多的流量，以及更高的收入！噢，得了吧，沒人不愛錢，特別是那些綠油油的小可愛擺在你面前時，相信我，沒有人能對它說不，沒有人！”
“噢，上帝啊！這個案子可是關乎兩條人命，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懷特正色道：“如果同情心讓我吃飽飯，并且不為明天的生計發(fā)愁的話，我想我會很樂意成為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我就是這樣一個惹人厭的家伙，瞧??！看起來我過得還算不錯?！?p> 懷特頓了頓：“而你就不一樣了，莉絲小姐。”
“我？我怎么了？”
“或許你自己并沒有察覺到，你難道就不覺得你的道路太過于一帆風順了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我在這里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出來的，和我父親一點關系沒有！我從來沒有表明過自己的身份，更沒有向誰說過自己是紐約警察局局長的女兒！”
在說到這里時，莉絲的肩膀因為過于激動而有些發(fā)抖，雙手用力的抓住膝蓋，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其實從小時候開始，莉絲就一直生活在她爸爸威廉的陰影下，不管是鄰居還是陌生人，只要知道她是威廉局長的女兒，態(tài)度基本上都會發(fā)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有厭惡的、討好的，以及其他種種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情緒。
甚至莉絲在上小學的時候，還因此遭受了霸凌，雖然后來事情解決了，但是這件事情卻在一位年僅10歲的小女孩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開始想，為什么別的小孩都能夠有父親陪著，而自己的父親永遠都是忙于工作，甚至有時候一星期都不能父女二人都見不了幾面。
因此莉絲一直想擺脫父親的陰影，所以在她高中畢業(yè)的時候才放棄了父母所安排的讀大學的機會，而選擇去警察學校學習，她希望憑借自己的努力，來消除父親警察局局長的身份對于她生活的影響，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懷特攤了攤手：“當然，我并沒有否定你的意思，只是你難道不覺得在這其中摻雜了什么東西嗎？比如說權力。”
“就像剛才你說的，你并沒有向別人表明過你的身份，但是這又如何，他們可以花錢去查??！別給我說什么隱私權之類的屁話，我們都非常清楚，只要你給的錢足夠多，你甚至可以知道一個人他今天穿的是什么顏色的內褲，歸根結底，不過是價格問題。至于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說了吧?！?p> “你現(xiàn)在不妨可以想一想，你自從進入警察局工作以來，就連負責你的上司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但是私底下他卻是一個苛刻而且十分冷酷的家伙。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有一個局長父親，而他還得借助你父親的力量，爬上更高的位置！
“當然，你如果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問一下旁邊的鮑勃和馬克，他們對于那家伙可是十分了解的。”
鮑勃嘆了口氣：“他說的沒錯，莉絲。是真的，只是我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而已。”
莉絲慘笑兩聲：“呵呵，原來是這樣，我想靜一靜，你們暫時先不要跟我說話。”說完后莉絲把頭埋到了衣服里，傳來一陣低聲的抽泣。
一旁的鮑勃想出聲安慰莉絲，但是被一旁的馬克給攔下了，然后對他搖了搖頭：“讓她冷靜一下吧?！?p> 懷特也不再說話，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窗外忙碌的記者和在鏡頭前侃侃而談的警官，內心也不禁有些發(fā)酸。
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調查，而是一場作秀！自從這件案子泄露出來以后，經(jīng)過媒體的大肆渲染外加口誅筆伐，活生生把紐約警察局描繪成了一個辦事效率低下，不作為的組織，而在媒體的大力渲染下，民眾對于紐約警察局的信任感也降到了最低，毫無疑問這樣將會影響到警察局下一年的財政撥款，而這毫無疑問會得罪到那些既得利益者。
一段時間后那些既得利益者決定讓那些該死的媒體收手，隨后便找人向那些媒體泄露消息，故意做樣子給民眾看，但其實與原來相比并沒有多大變化。最后再加上媒體的大肆宣傳，不管在這之前曾經(jīng)做過什么，一下子支持率又重新上去了。當然這些人僅僅只是白手套而已，就算查也查不出來什么，到時候只需要把替罪羊推出去就行了。
然后就是媒體大肆報道紐約警察局的光榮事跡，然后再在報紙上或者社交平臺上向民眾吹噓道：“瞧啊，我們的警員正在為了紐約民眾的安全而努力著！”
如果一家媒體這么說也許會有人不會相信，但是當所有的媒體都這么說的時候，所有人都相信了。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媒體得到了流量和話題討論度，賺得盆滿缽滿；第二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也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損害，甚至有可能比原來得到的更多。于是雙方慢慢的就產(chǎn)生了默契，大家聯(lián)合起來，互利共贏！一同期待著下一次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