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樗貋砹?,所以你的整個世界都陰雨綿綿?!?p> 任皓謙和慕雨杉到酒店時,兩人已經(jīng)精疲力盡,他抱著她來到房間,推開門,看著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八點(diǎn)。
他把她丟到浴室里,脫掉外套,拿起花灑二話沒說就朝準(zhǔn)了慕雨杉的臉噴了下去。
慕雨杉的醉意被瞬間澆醒,她騰地從地上坐起來,瞪著任皓謙,“你干什么?”
任皓謙看她已徹底清醒,便把花灑扔到一邊,把她從地上拽起來,硬生生地把她甩到墻壁上。
慕雨杉的胳膊肘被碰的生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喝醉了,又抬眼看著任皓謙的臉色猜想自己肯定說了胡話。
她恐懼地半張著嘴,不自覺往后退了退,任皓謙抬手打開頭頂上的熱水器開關(guān),水流嘩的一聲落下來,清脆刺耳。
大束的水砸向他的腦袋,他身上一片浸濕,短發(fā)貼著前額,水珠從棱角輪廓滴淌而下,勾勒出無限的性感,同時也勾勒出極致的危險。
慕雨杉用力掙開他,但是他的手臂已緊緊壓住她,她無處可逃。
“你這是犯的什么病?就算生氣是喝醉,我也是為了你,”她撲騰著身子,嘴里咬著話,“你放開我任皓謙,你瘋了!……”
“因?yàn)樗貋砹恕!彼p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于慕雨杉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剛剛鬧騰的身子突然乖巧下來,她仰頭,視線落在他波瀾不驚的神色里。
墻是濕的。
心是涼的。
他身上的襯衫更濕。
慕雨杉夾在墻與他中間進(jìn)退兩難。
剛剛激烈的征戰(zhàn)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頭頂上的花灑還嘩嘩流著。
他驀地松開手,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慕雨杉一時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那一刻,她清楚地明白,任皓謙生氣了,無論出于何種原因,她篤定這一次他很生氣。
“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震得慕雨杉的心猛地一疼,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任皓謙早已沒了蹤影。
開始有些無措,她怔怔愣在走廊上,莫名難過起來。
夜晚時分,巷子里昏黃的路燈照亮了不平坦的路面,經(jīng)過這里的行人大都是剛從酒吧出來的醉醺醺的男男女女,他們衣著暴露,勾肩搭背,演繹著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燈紅酒綠之下藏著落寞的人和事。
這個酒吧的名字就叫落寞,一走進(jìn)去,空氣中就彌漫著濃烈的煙酒味道和巨大聲響的激情音樂,在舞池中間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發(fā)在左右上下的來回?cái)[動。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任皓謙是不大喜歡來酒吧的,尤其是這種在他眼中略顯低俗的酒吧,他個人偏愛清凈,而這個吵鬧的酒吧此刻像極了不安分的慕雨杉,他算是遇到對手了,從小到大,他只對她一個人束手無策。
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他卻還是一點(diǎn)醉意都沒有,倒是來搭訕的姑娘絡(luò)繹不絕,他一手撐著腦袋,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不覺,思緒便飄得遠(yuǎn)了。
不知道為什么,從喝第一杯酒的時候腦海就在放映著今早機(jī)場上的場景,他看著慕雨杉追出去的那一刻,就像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不舍和氣憤涌上心頭,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站在原地。
他以為她會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沒想到,她卻走到他身邊來。
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一切又出乎意料。
在飛機(jī)上他刻意問她,死亡的那一瞬,你在想什么,從她的眼底中他讀到了顧城的名字。
他冷笑著,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愛上一個謀殺犯,這是多么可笑又荒涼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