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校小可憐7
“你……”司潯強行咽下的血翻涌在喉間,無力阻止她不請自來的碰觸,手指微動。
“別說話?!?p> 司潯苦笑,唇角的弧度微不可見。
明明該是碧空如洗,天幕倏黑烏云壓境,遠(yuǎn)方似有雷鳴。
秦若扯開了他的外衣。少年單薄的上身最顯眼的就是那兩片藏在玉白皮脂下的性感鎖骨。它們撐出漂亮誘人的形狀匍匐肩胛。隨著司潯清淺的呼吸微微起伏著。
少年目不斜視,眼底霧霾漸深。
他吸氣,鼻息隱有少女身上自帶的甜。
她瑩白的手指正在卷起上身還剩的黑色背心,不經(jīng)意撞上肌膚,仿若羽毛拂過心扉。
呼吸微頓,他撇過了頭。
厭惡,厭惡她帶著甜味的氣息,厭惡在她碰觸下起伏不定的心跳。
她以為她是誰?善心大發(fā)救他于危難的圣人?
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一張張?zhí)摷俚拿婵住?p> 其實,他發(fā)現(xiàn)了她蹙起的眉頭,不自覺咬住的紅唇以及因為緊張而稍稍斂起的細(xì)瘦肩頭。
他記得她,不知人間疾苦,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真心實意對他抱有善意。
就連剛才一起的同學(xué),不也是在關(guān)鍵時刻拋棄了他嗎?
這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他好。
司潯心思百轉(zhuǎn),面色如常。只是在秦若懊惱沒找到他傷口時,輕聲說道:“這里很危險?!?p> 危險就不知道跑嗎?
秦若的任務(wù)是保護他,保護他,保護他。司潯才來學(xué)校多久,就把自己弄得又是受傷又是流血。照這么下去,明天是不是就要死一死給她看。
“危險還逞強。”她低著頭,目光焦灼著。咕噥聲小小軟軟,帶著點孩子的稚氣。
司潯拉回了視線。
撅起的唇紅艷艷,腮肉有些鼓噪。
像只鼓著腮幫的青蛙。但撩過他耳畔的低語,更像是在撒嬌。
她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他注意到,面前的少女有雙黑到透徹的眼眸。此刻正微微恍神,帶著點因他而起的懊惱。濃密的長睫打在她下眼瞼,生出漣漪擾亂他的平靜。
到底是沒在他身上找到傷口,秦若松了口氣?!斑€能走嗎?”
問話間,她轉(zhuǎn)轉(zhuǎn)肩頭做深呼吸。合計著將司潯背出去的可能。這人就是個悶葫蘆,征求他的意見好像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快。
眼看秦若將司潯背出來時,東子指縫的煙墜地,他用靴底狠踩一把,強硬的奪過仍然虛弱的司潯甩給墨子陸。
“這就是你不跟老子的原因?”
天色大暗,少年的張狂點亮他的眉眼,怒意橫生。
他怎么就聽了墨子陸的話,沒攪了這對狗男女獨處?
秦若剛要辯解又覺還不如不搭理的好。一個兩個都不正常,跟腦子有包的人解釋,越解釋越亂。索性沉默了。
“默認(rèn)了,嗯?”
東子暗罵。這妞眼瞎了吧?看不上他卻和小白臉勾勾搭搭。
沉默被當(dāng)做默認(rèn)。
秦若的不反駁不解釋激怒了他,“你他媽真是不想活了?還沒結(jié)婚就給老子戴綠帽子?!?p> 大手一撈,揪住秦若前襟。女孩被他提了起來,迎接他的滿面怒容。
衣領(lǐng)卡著脖子,秦若腳尖離地。臉色白上加白,脖子被勒得生疼,真是夠了。她本想著對喬羽東能躲就躲,當(dāng)避則避。但他變本加厲,將她當(dāng)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真是,夠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秦若。
小腿一蕩,同時拇指壓住他的虎口。
眨眼間,喬羽東被秦若反轉(zhuǎn)按住。她扭了他的臂,踩住他腿彎。
斂了溫順露出鋒利的獠牙,秦若氣場一變秒成女王,高傲的俯視他。
“別在來騷擾我,喬羽東。不然……”
她瞇起眼,威脅隱含其中。
無法無天的男人,囂張得仿佛全世界都合該是屬于他的。
但她不是,從前不是,今后也不會是。
她永遠(yuǎn)是屬于自己的。
喬羽東什么人?安全區(qū)的霸王。
只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算他是霸王也終究是個人。從秦若爆發(fā)到她得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喬羽東是真的沒想到,秦若能制住他。
他自己都楞了。
小霸王的腦回路,異于常人。還沒從秦若手下掙脫,喬羽東已是熱血沸騰,前幾次被秦若勾起的少男心又蕩漾起來。
這瘋妞惱起來居然燃到爆,真他媽帶勁!
更喜歡了怎么破。
喬羽東直了脖子眼冒幽光,板著臉吼:“瘋婆子,快將老子放了。”
耳朵尖紅如滴血。
雷鳴從遠(yuǎn)方來到他們頭頂?shù)纳峡铡?p> 不知何時有雨水砸向地面,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后院里大雨傾盆。
東子抹把臉,雨水照舊順著冷硬的線條往下淌,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一指秦若。“你帶著他們先上車。”
這會兒的東子整顆心里泛濫的都是秦若。雨勢來的又快又猛,這么猛的雨,他能淋得他的小公主卻不能。
東子霸道的想。
至于司潯,那是什么鬼??裢裏o忌的喬羽東,壓根就沒在司潯身上浪費過半點心思。所謂的他們,也只不過是秦若后的附屬。
紫色的雷電打在身邊。
東子將自己留在了院中。
墨子陸把人放在后座,閃身竄上了駕駛座。大雨滂沱,軍裝除了后背濕得徹底。他不知從哪翻出條毛巾,扔向后座?!敖o,湊合擦擦。”
秦若接了過來。
坐了兩人的后車廂立刻顯得有些擁擠。
司潯只感覺樹下若有似無的甜味伴著身旁女孩靠過來的身體越發(fā)濃郁。
她的手指瑩潤,速度抹了把臉就企圖為他擦拭。
司潯一側(cè),避開快要沾到臉上的毛巾。“不用管我?!?p> 毛巾被扔過來,蓋住了他的臉。
“有本事別因為淋雨生病。”女孩聲音聽起來嬌憨刁蠻,卻意外的不會惹人生厭。
他拉下毛巾握住,手心微微發(fā)熱。
她難道就沒點自覺?這是用過的。
他垂著眼,將毛巾折疊再折疊,動作細(xì)致。直到長方形的毛巾被他擺弄成小小的正方形,方才以巾布開始擦拭。
避過了毛巾上可能被她用過的部分。
“毛病?!鼻厝舨煌虏豢臁>蜎]見過這么矯情的人,擦個臉弄得跟儀式似的,這是病吧?
???司潯想,他就是有病。
不然怎么會去用她用過的毛巾。他明明,從不和人共用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