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摸了摸額頭上的汗?jié)n,腳步稍微的放緩下來,鼻息間迅速換了三口氣,忽然抬頭放眼望去只見一道巍峨聳立的山峰赫然浮現(xiàn)眼前,她心中驚喜萬分,余光又瞥了眼身后那幾道黑影,看見他們越來越逼近自己,只差不到二十米開外的距離。
少女臉色沉著,強行忍住渾身地疲憊,再度狂奔了起來,那為首一位黑衣人看見九華山已經(jīng)出現(xiàn)眼前,卻是依然拿那小賤人沒有辦法,眼看著對方便快要步入九華山地界,心下焦急萬分。
突然間她不知想到什么,眉頭一喜,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口細小的勁弩,一根黑色拇指粗細的弩箭緩緩搭在上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悄悄彎起,隨后卻是突然憤然大吼一聲,將手中長刀朝著少女的背影砸去,氣勢驚人!
劉秀看見近在遲尺的九華山地界,心中悸動,但是似乎如有所感,渾身汗毛炸起,下意思的一個翻身,只見一柄刀鋒從她的鼻尖穿透而過,釘在前方的石壁之上。
巨石爆裂開來,滾滾濃煙彌漫,無數(shù)碎石四射而出,少女劉秀感覺前方視線受阻,伸手擋住幾顆向自己額頭眼睛砸來的碎石,心中剛想松一口氣,不料一枚黑色短小的箭矢穿過滾滾濃煙,呼嘯而來直接從沒入她的后背心。
劉秀身體被弩箭射中,頓時一股鉆心的疼痛感自胸口襲來,于此同時她的大腦開始昏沉,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箭上有毒!
她猛然清醒,臉色也隨之蒼白,急忙用體內(nèi)真氣將胸口位置封鎖住,腳步頓時也慢了下來。
“給我上!這小賤人中箭了!跑不了多遠!這九華山之外便是你的埋骨之地!哈哈!“看見自己那柄黑色的箭矢沒入少女的背心,那名黑衣人臉色大喜,將箭弩丟棄,然后抽出腰間長刀沖了上去,其與眾人均是拔刀砍了過去,眨眼便至要將少女剁成肉泥!
劉秀此刻雖然將箭上的劇毒暫時用真氣封住,不讓其迅速毒發(fā),但是已經(jīng)被追了如此之久,體力也漸漸不支,看著那眨眼便至的一名黑衣人揮刀朝自己頭顱斬來。
她連忙側(cè)身躲過,同時腰間長刀出鞘架起砍向自己腰部的一刀,隨后一咬牙用腿將那人一腳踢飛數(shù)米開外。
“這小娘們,底子不錯,如此境地都還有還手之力!不過也該歇歇了!咱們凡人打架,還是別打擾了這山上的神仙!嘿嘿!”為首一人,獰笑道,持刀砍來。
劉秀一招不慎,被來人踢翻在地,那人手起刀落,少女側(cè)滾身子躲過,頓時無數(shù)碎石擊飛,地面一道深入三寸的刀痕清晰可見!
“不過垂死掙扎罷了!”那人一個側(cè)踹頓時將劉秀踢飛撞擊在遠處的石壁之上,少女臉色蒼白從地上爬起,嘴角絲絲殷紅溢出,眼神卻是清澈地沒有一絲畏懼和膽怯!
那名黑衣人見此頓時心中沒來由出一股煩躁,似乎想起了當(dāng)年拜師學(xué)藝的時候,被同門嘲笑奚落,被一次次擊倒卻總是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當(dāng)時自己的眼神和眼前的少女何其相似啊!
只不過經(jīng)過塵世的變遷,當(dāng)初的自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有的只是被稱為奴才的殺人工具罷了!
而多年以后,他再一次看見了那種目光,那樣純粹的眼神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內(nèi)心的膽怯與無能,那些曾經(jīng)為了功名利祿輕易就可以放棄的東西,竟然一瞬間縈繞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少女劉秀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沒有立即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不過這一短暫的空閑,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然而此刻黑衣人回過神來的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追了七天七夜的小泥鰍,沖進了一旁的樹林之內(nèi),消失不見。
九華山龍池瀑布下,寧凡拿著老酒鬼送的那柄木劍不斷地揮舞著招式,劍招任然是刺字訣,只不過練劍的對象已經(jīng)由當(dāng)初的數(shù)千柄殘劍,變成了這龍池瀑布。
老酒鬼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寧凡按著刺字訣對著瀑布施展劍招,劍出之時滴水不沾,便算過關(guān)!
寧凡當(dāng)初聽了,就想扯掉老酒鬼的胡須,憤然大罵:“你拿著劍去擊水,還奢望滴水不沾,這和逛窯子不給銀子有啥兩樣!”。
老酒鬼沒有管被他抓住的衣領(lǐng),反而是朝寧凡豎了豎中指,一臉鄙視。
見此寧凡頓時就沒脾氣了,細心的拍了拍老酒鬼的衣領(lǐng),拎著木劍便跑來這龍池瀑布練劍了。
可是練了都快小半個月了,哪次都是還沒進入瀑布那劍鋒便已濕了個透,更別提重新取出來了。
在刺完第一千六百九十八劍之后,寧凡終于忍不住,將那已經(jīng)長出青苔的木劍扔在了巖石上,跑到瀑布的另一邊,在那里,老酒鬼和徐甲二人正躺在一種特制的木藤椅上,一臉舒爽好不自在!
寧凡臉色看不出喜色的來到徐甲身邊的木椅躺了下來,將一塊芭蕉葉蓋在自己頭頂,一聲不吭。
老酒鬼像是睡著了,也用一塊芭蕉葉把自己頭頂蓋住。
徐甲喝著美酒,瞧見寧凡走了回來,臉色一喜,深深嘆了口氣,將拿起酒壺給自己來了一杯,安慰道:“都和你說了別練劍了,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再怎么練下了山去,該怎么被欺負還是被欺負,就逢想躲了!我看你還是陪我在這喝喝酒算了!”。
寧凡側(cè)過身子并不理他,只是將一根手指伸了出來,這意思和當(dāng)初老酒鬼的姿勢有點相似。
徐甲有點不太明白那手勢的意思,但也能料想得到不是什么好寓意。
男子嘴角輕笑,搖了搖頭,繼續(xù)執(zhí)筆,將面前一副尚未完成的山水畫有添了幾筆。
“我就不明白了,這劍出鞘殺人還有不見血的!我看老酒鬼是故意折騰我,上次也是,明明我沒走火入魔,他就說我走火入魔,要不是李道長給我把了脈,我還被蒙在鼓里!哼!”寧凡終于還是忍不住坐起身子說道,頭頂?shù)陌沤度~微微顫抖。
徐甲聽此,手中的筆卻是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向?qū)幏裁碱^微微皺起開口說道:“咱們九華山好像沒有李字輩的弟子,你說的那位李道長是哪位李道長?”。
寧凡一聽,頓時也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因為當(dāng)初李玄宗和王萬古說在這九華山之上只有自己能夠看得到他二人的存在,其他人均是不知這洗劍閣的兩代主人還存于世,而那王萬古更是如今九華山掌教陸升象的師弟,天資才學(xué)還要在其之上。
“沒什么,就我之前做夢看見一位道長,說我與他有緣,愿意收我做弟子,然后和他去那什么蓬萊仙島,住上一段時間?!睂幏矡o所謂道。
“。。?!毙旒最D時無話可說。
他感覺最近寧凡總是有點神情叨叨的,感覺已經(jīng)快被老酒鬼給折騰的發(fā)瘋了,正準(zhǔn)備要再埋汰對方幾句,便看見寧凡又站起了身子。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劍術(shù)有什么好的,這普天之下,道家道術(shù),儒家學(xué)術(shù),佛家真言,還有龍虎山的魑魅魍魎之術(shù),均是比起這江湖劍術(shù)強上無數(shù)倍,你卻偏偏選了個最無趣的,我看你啊”徐甲說到此輕微搖頭,不過還未等他說完,遠處便傳來寧凡的聲音
“老子拉個尿,你都扯東扯西的,喝你的酒吧!”
“。。?!毙旒孜展P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真是天妒英才,想我寧凡如此天資,竟然會和兩個神棍混跡一處,唉,這九華山還是早些離開吧”寧凡來到一處樹林后面,開始解開褲腰帶,同時眼神左顧右盼,一臉怕被人瞧見的神情。
九華山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不準(zhǔn)隨地大小便,但是說不定哪天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在做的事情就有了這條規(guī)矩,畢竟那住在紫氣東來閣內(nèi)的白發(fā)老神仙,做事情總喜歡神出鬼沒的,讓人猜不透。
感覺尿意上涌,寧凡放眼四望,臉色一陣愜意長吁了口氣,渾身舒爽的抽了幾下,正想要系起褲腰帶,可是突然間,他呼吸猛然一致,一陣劇痛頓時從下方傳了上來。
寧凡啞然朝下看去,頓時便嚇得雙腳打顫差點就要癱軟下來。
“救。。救我”下方草堆里探出一個少女的頭顱,臉色蒼白如紙,雙手死死抓住少年腹下那根仿若救命的稻草,氣息奄奄道。
“我!嘶!哈!?。?!”頓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寧凡緊咬著牙,額頭上疼的冷汗都出來了,暗吸口涼氣,心頭里只怕連佛祖老子什么神仙都一股腦全罵了。
看著那昏迷過去的少女,尤其是那少女手中還緊抓住自己的命門。
他此刻心中悲苦萬分,這算個什么事??!喂!你昏就昏,抓著它干什么!我親戚它招你惹你了?能不能松手再昏啊它都快被你給憋死了!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