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區(qū)區(qū)妖孽,也配受人超度”突然一道輕蔑地嗓音自一旁暗處響起。
女子臉色吃了一驚,愕然回過頭看去,只見那附近陰暗之處,緩緩走出一位手持禪杖端著缽盂的灰衣僧人。
“是你殺了他?”秦可臉色頓時有些冷冽,因為她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不錯,區(qū)區(qū)一妖孽,殺了便殺了”灰衣僧人看著面前的女子,想起了自己師尊交代的任務(wù),和那張畫卷里的人,嘴角頓時勾起了一絲冷笑和殺意!
這股殺意已經(jīng)變成了實質(zhì)性的氣勢,朝著對面女子鋪天蓋地的涌了過去。
秦可臉色大變,急忙退后,臉色卻是沒有任何畏懼,開口說道:“你是洗禪寺的僧人?”。
“哼!能夠跟隨在那位的身邊,你還算有些眼力,告訴你也無妨,在下惡頭陀,師尊乃是洗禪寺蓮花首座之一的神藏首座,此來的目標(biāo)就是你,只是沒想到?jīng)]等我尋你,你自己卻主動送上門來了,哈哈哈”。
惡頭陀嘴角獰笑,禪杖猛地插在地面,頓時數(shù)道佛印光圈將女子層層困在其內(nèi)。
女子見此連忙從懷里拿出了一塊玉佩就想要捏碎,不過卻是被對方的話語打斷。
“你也不用通知那位了,先不說他能不能橫跨千里從靈境山趕來救你,如今檀蓮佛法大會召開,必須時滿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停止,一切俗世也不能干擾法會的進(jìn)行,如果中途離場便要背上對菩提佛祖不敬的罵名,你忍心讓他遭受如此嗎?”
似乎是猜到了對方的心中所想,灰衣僧人戲謔地笑道。
秦可臉色煞白一片,抓著那枚玉佩的手不斷地顫抖,腦海里回想著那道坐在飯桌上吃著自己做好的飯菜,對自己溫和一笑的白衣身影,想起當(dāng)年大雪夜那個一動不動的雪人,還有那雙摸著她的頭,說出護(hù)她余生無憂的大手,最后竟是淚流滿滿,緩緩閉眼松開了手,那玉佩掉瞬間落在雪地上。
靈境山,大雷音寺,檀蓮佛法大會上,佛音裊裊絡(luò)繹不絕。
蓮池內(nèi)佛光涌動,空聞佛主正講解著菩提佛祖留下的深奧佛理,五百羅漢和八大金剛齊齊跪倒在地,五體投地迎接圣法佛音,佛座下的一位身影亦是單掌合十偏袒右肩。
然而右邊的那道身影卻是遲遲未見動作。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所有佛門弟子的注目,很奇怪這位有著活佛之稱的佛子不應(yīng)是個怠慢佛法和佛祖的人。
空聞佛主法相依舊顯化,巍峨的身軀盤坐在蓮臺之上,眼眸再一次睜了開來,看向自己蓮座跟前的男子,似乎對世間發(fā)生的一切盡皆了然,溫和開口說道:“師弟,俗世塵緣你若依舊放不下,便不能聽得佛祖禪理,你可明白?”。
在場所有人的佛性領(lǐng)悟比起王禪芝來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而自己這位師弟如果能夠悟得佛祖禪理,境界當(dāng)要跟上一層樓,說不定有望突破活佛之境,達(dá)到當(dāng)年和普陀佛主一樣的佛圣之境,這對于整個佛門弟子來說,均是一場大機(jī)緣。
白衣男子閉眼腦海里回想著一道身影,又摸了摸袈裟上某個女子用針線縫補(bǔ)的衣角,嘴角終是釋然一笑。
修了十世身,參了十世禪,仍是放不下心中這段執(zhí)念,既然如此這西天不去也罷。
男子五體投地對著在場眾位佛家弟子施了一禮,然后蓮步輕移,毅然下了蓮臺,舉步朝著即將關(guān)閉的佛門走去。
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吃驚,檀蓮佛法大會何等的重要,活佛這是要干什么?
空聞佛主看著那逐漸消失在佛門里的身影,眼里卻是并沒有責(zé)怪之色,佛門包容萬象,像師弟這般身處塵世,又能做到不染佛心明悟佛理,佛門開教千年又能有幾人?
老人臉上也多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然而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斂,便感覺整座靈州都是一顫。
咚——!
似洪鐘震顫天地,發(fā)出道道齊鳴!
位于靈境山崖頂間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蕩開裊裊鉛云,直貫蒼穹!
當(dāng)代佛主空聞臉色微微有些詫異,看向那一步一蓮花行走于虛空的白衣男子,有些驚訝呢喃道:“原來如此,師弟他竟是已到了這般境界,哈哈哈,怪不得了,沒想到竟是本座自己擔(dān)心多余了,佛門終是有望了,終是有望啊!阿彌陀佛”。
這名放下西天撿起塵心的僧人,只是閉上雙眼簡單的朝前踏出了一小步,腳下便已然是萬里山河!
等他再次睜開抬頭,當(dāng)佛寺三個大字赫然醒目!
與此同時,一道道紫金之氣開始從男子體內(nèi)散發(fā)而來,隨著其體內(nèi)金光的暴漲,在他周身顯化一道金身佛像,竟高達(dá)千丈有余。
遙遙望去,漫天風(fēng)雪之間,一個巨大的金色巨佛屹立于珞珈山之巔,遮天蔽日。
旋即便看到那巨大的金佛,伸出一只長達(dá)數(shù)十丈寬的佛掌悍然朝著下方深林方位拍去!
天地間一句圣人之怒席卷而來。
“惡佛陀,你敢?。 薄?p> 寺院之內(nèi),正抄著經(jīng)書的小和尚靈芝,莫名的朝著窗戶外看了一眼,頓時呆若木雞,眼冒金星,癡癡出神道:“哇!好大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