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噌湯,漢堡肉,
蔬菜沙拉,鹽燒武鯛,干炒蝦仁,
上湯雞蛋卷,蛋奶布丁,草莓和小番茄,
額——,還有什么菜來著,前田敦子記不起來了。
盡管是清晨才吃過的早飯,距離現在不過短短幾個小時,
但女兒我好像真的想不起來了哈,對不起媽媽,誒~嘿!
輕輕點著臉蛋,14歲少女呆呆地歪過小腦袋,可愛地一笑賣了個萌。
作為雙職工家庭的后勤官,
前田媽媽每天都會提前起床幫敦子準備豐盛的早餐,
一方面是為正處于生長發(fā)育期的女兒提供充足的營養(yǎng)和能量,
另一方面,是為了彌補常識性加班,一家三口幾乎無法坐在一起吃飯的虧欠。
不過,前田媽媽在料理方面的技能估計點滿了,準備的早餐過于豐富了些。
不僅把女兒養(yǎng)成了標準的吃貨,還讓她得出“人生的一半是早飯”這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甚至因此得到和國官方推廣早餐企劃的認可和OFFER。
呃——,也算是得成正果了。
抬頭望去,
墻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循環(huán)不停,
長長的秒針不緊不慢數著步點,
怎么才十點一刻,前敦摸摸干癟的小肚子,皺緊眉頭。
按現在的饑餓程度,應該是午休前最后第二分鐘二十二秒二才對。
不,比那時更餓,這種肚腹火燒火燎,前胸貼后背的空虛許久未曾感受。
從前最起碼能支撐到中午飯點的,今天……
剛去看過,給食區(qū)只有一些包裝紙和散亂空瓶,
面包、飲料,能吃的一點都沒剩。
早上吃過的東西也全都消化干凈了,
原本負載滿額,有些沉重的身體此刻已是空空,
估計風一吹(自己)能飄起來。
還有點累,女孩甩甩手腳,很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記憶中,上次這么疲勞,
還是在國一秋季體育大會時,
被強行安排參加了一千米長跑比賽。
作為一個運動量不足的光榮歸家部成員,
經過長達半小時之久的舞蹈訓練和‘非常非常緊張’的舞蹈測試,
前田敦子只覺得渾身上下又酸又澀,還有點漲漲地發(fā)痛。
聽老師說,之所以會發(fā)生肌肉酸痛這種事,
是因為身體組織的能量無法通過有氧呼吸得以滿足,
一種叫做乳酸的東西濃度上升的關系。
乳酸?牛乳?乳酸菌?
聽起來很好吃,很不錯的樣子。
女孩看看自己的手臂,白白嫩嫩,不知道能不能吃。
啊——,不行不行,不能吃人!(重點在那里嘛,喂——?。?p> 再次摸摸干癟的小肚子,她現在能想到只有一句話:“我餓了,想吃!”
好吧,這只沒被喪尸咬過,不然非把這房間里一堆當零嘴嚼了不可,喂——嗚——!
舞蹈測試全部結束,下一場測試還未開始,
教室一側,筱田麻里子時刻關注著門口,等待接下來的變化與安排。
默默尋思良久,她始終找不到更好的曲子,
無論是哪一首,都不如最初選定的,大物歌手中島美雪的名曲《惡女》。
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詞是這樣的:
“マリコの部屋へ電話をかけて(給麻里子家打了電話)”。
開口第一個詞就是她的名字‘マリコ’,絕對能給評委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
而且,從小到大,
在因為這首歌曲屢屢被親戚朋友和小伙伴們打趣的同時,
她也早就把它記得爛熟于心,哪怕清唱也不在話下,絕不會出錯忘詞。
嗯——,就這樣……決定。
就在麻里子下定決心的那一刻,
一只驕傲的大雁信步邁入大門,掃視全場。
那是麻里子認定的對手,可堪一戰(zhàn)的競爭者,“10號”,折井步。
與舞蹈測試前相比,現在的折井完全是另一個人,
微微佝僂的背脊豎立挺直,愈發(fā)銳利的眼睛明亮又執(zhí)著,
方才的迷茫與忐忑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燦爛而自信的微笑。
原本和運動服一點不配,
絲毫不搭的細削及肩發(fā)與左手中指的銀戒,
在她換過一副裝扮后,居然顯得那么地合適和相稱。
白長袖,黑短裙,平平無奇的黑白配,
不過加了一件短款灰白皮草,怎么就綻放光芒了那!
這要是讓你拿到話筒,還不得飛上云霄,氣壓全場?。?p> 所以說,最煩樂隊主唱……這不是作弊嘛!
有本事,我們比服裝設計和搭配啊,
就你這穿搭水平,我秒你十條街。
想到不久之后就會和對方‘同臺獻唱’,
筱田麻里子就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跳個不行。
樓道里,
清水隊當前開路,鈴木隊鎖住四周,小山亮介掌總居中,
踱進‘住友原宿大樓’,恭介的臉上滿是訕訕。
一隊十二人,明明暗暗五隊保全把他身周布置地滿滿當當,犯得著嘛?
他既不是時刻面對暗殺,需要馬仔擋槍的極道大佬,
也不是天怒人怨,滿大街都是仇人的極惡財團寡頭,
更不是美國總統(tǒng)、巴國總理之類沒保護不行的東東。
在這個丟一支槍就得區(qū)域戒嚴,
打完子彈都不知道去哪購買補貨的國度,
還是他母族的地界,擺出這副夸張的架勢是想做啥?
本想去成員準備室先行觀摩一番,現在這樣,還是算了吧,
若是被她們看到,不知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洗清烏漆墨黑的第一印象。
媽媽SAMA,舅舅大人,你倆出的真是個‘好主意’!
人家是‘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是干脆直接地做了回大王!
果然,免費才是世間最恐怖、代價最高的東西,下回再信這個邪我就是‘二’。
“我說,已經到了,夠了吧,都給我速速消失!”
短短幾百米路程,足足走了二十分鐘,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三井恭介的忍耐已達極限。
這一路,不管是不是前來接駕的,全都乖覺得不行。
不是面如土色立刻退回房間關門落鎖,就是趕緊回頭奔得比兔子還快。
貼墻隱身的,低頭閉眼死不抬頭的,左腳拌右腳摔成一團的,
各種各樣的奇葩反應讓人目不暇接。
也是啊,誰碰到這些黑西服,黑皮鞋,白手套,方墨鏡的大漢不怵頭,
一個兩個還(Huan)則罷了(Liao),噼里啪啦的光明面上就有四十多,
這棟大廈的租客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幾十年前那個極道橫行的時代。
更可惡的是,目的地明明在三樓,
這群混蛋卻讓他把前三層全都走了個遍。
“小山,你給我記??!”
“嗨!少主,電話?!?p> 聽舅舅說完,三井恭介才明白,
母親是讓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向眾人宣告,這棟大廈歸屬權更迭的事實。
更是要震懾族內那些自以為得勢,藐視恭介,認定他軟弱可欺的茍且之輩。
好吧,這種處理方式很和國!
但這實在有違他一貫以來的‘低調作風’,某人恬不知恥地想著。
看來,是他一直以來好好說話的態(tài)度太過溫和了。
和國人,都是些非錘爛踩扁不行的嚶嚶怪。
不管是三井,還是住友,全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