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的怒火騰地竄了上來,樸刀直接向著楊慕力劈而下。他不怕惹事,這一斬他用盡了全部力氣,要讓楊慕直接交代在這里。
“喀——”楊慕連頭都沒回,任由這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然而手起刀落,最后竟然是章六手中的樸刀碎為幾截,只剩下一個刀柄還握在他的手中。
“嘶——”大堂之中所有人都靜滯住了,原本他們和章六想的一樣,楊慕看起來根本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子。
然而這一斬之下,竟是章六手中的樸刀崩碎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心跳加快。
章六也是一臉的驚駭,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夠露怯。
吐氣開聲,章六色厲內(nèi)荏的運轉(zhuǎn)起真氣,在他的身旁驟然出現(xiàn)狂暴的能量肆虐。
“雕蟲小技,也敢在這里裝神弄鬼!”章六怒喝,一身修為盡數(shù)凝聚在雙手之上,向著楊慕一拳轟了出來。
“啪——”楊慕回頭伸出一掌,風(fēng)輕云淡的接下了章六的這一拳,“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若是想要鬧事的話,最好想清楚后果?!?p>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一步一步苦苦相逼。”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教一教你修士的規(guī)矩!”
楊慕的手腕稍微發(fā)力,便聽得喀嚓聲不絕于耳的響徹在這大堂之中,一連串的爆響之下,章六的這一條手臂算是碎得慘不忍睹。
“啊——”知道楊慕松開手,痛覺才傳遞到了章六的識海之中,他聲嘶力竭的吼叫,撕心裂肺的痛感讓他滿頭大汗。
楊慕冷聲道,“不過是廢了一條手臂,就叫成這個樣子,你也配在我面前撒野?”
“只不過是御氣境大圓滿而已,外強中干,不知好歹?!?p> 說著,楊慕就要再次出手,將章六徹底廢掉。
“大爺饒命,饒命??!”章六用剩下的一條手臂撐著,連連后退,“我有眼無珠,不識好歹!”
“磕頭,我便饒你一次。”楊慕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章六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涕淚縱橫,連連磕頭。今天他算是丟大了人,本以為遇見的是一個愣頭青,沒想到是一位神仙。
性命就掌握在對方的手里,章六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賣力的磕著頭。直到他額頭已經(jīng)慘不忍睹,血流一地,才有人過來小聲提醒他,“起來吧,那個人已經(jīng)走了?!?p> 章六這才顫抖著抬起頭來,楊慕果然已經(jīng)離開了。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這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章六自語道,“不行,不能就這么放過這小子,盡管他的修為比我高,但是少爺一定有對付他的辦法!”
才剛知道楊慕已經(jīng)離開的消息,章六的心思便又活絡(luò)了起來,下決心要收拾這小子一番。剛站起身來,章六便感覺到右臂一震劇痛,讓他險些再次昏厥過去。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現(xiàn)在的章六已經(jīng)是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滿腦子想著要把自己所遭受的給報復(fù)回去。
楊慕僅僅是喝了兩口酒,便離開了那酒樓。他又不是什么虐待狂,沒心情看一個弱智不停的磕頭。
楊慕又進入了一家賭場,這賭場倒是要比酒樓之中正規(guī)得多。酒樓之中不過是熟客們和店主自發(fā)進行的,賭場卻是專業(yè)的很。
而且,賭場之中下注的力道也更為夸張。楊慕大概算了一賬,從各個賭場之中贏來的錢,已經(jīng)足夠他把赤原宗給修繕一番,改造成一個大宗門該有的樣子。
錢對于他來講并不是特別重要,僅僅是用來購買煉丹和刻陣的材料。宗門大比之中,他向各個宗門洗劫來的資源就已經(jīng)足夠揮霍。
所以楊慕并不介意將赤原宗改造一番,畢竟梅師兄已經(jīng)將他任命為赤原宗的副宗主。盡管他什么都不做,赤原宗也終究是有他的一份。
從各個賭場之中走了一遍之后,楊慕漸漸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在他的身后,似乎逐漸有一群老鼠聚集在了一起,牢牢地跟著他的步伐。
楊慕皺眉,他身上始終都是穿著當初清玉宗統(tǒng)一發(fā)放的長袍,這種長袍楊慕有好幾套,方便換洗。然而正是因為這種普通至極的裝扮,已經(jīng)讓他多次被人小看了,他開始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弄一身正式些的衣服。
走街串巷,楊慕漸漸深入到了一個死胡同之中,前面的路是封死的。他停住腳步,回過神來冷聲道,“都出來吧。”
衣衫獵獵作響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腳步聲也一對又一對的出現(xiàn)。跟在楊慕身后的,竟然足足有十余人。
“這小子倒是有點覺悟,”其中一個刀疤臉獰笑道,“掙了些錢,就要給伙計們分一些?!?p> 另一個魁梧的中年人的臉上邪魅一笑,“你倒是厲害,用了幾枚銅板,就從各大賭場空手套白狼,看來赤原宗這次奪得宗門大比的冠軍,是有些內(nèi)幕?。 ?p> “有些錢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贏去的,”刀疤臉再次開口,臉上的疤痕蛆一樣惡心,“這賭場的規(guī)矩,就讓我們來教教你?!?p> “所以說你們這些渣滓只能在賭場之中生存啊,”楊慕無奈的搖了搖頭,“錢是我憑本事賭贏的,這個沒有外人能看見的地方是我?guī)е銈儊淼模蝗喝踔且蚕胍涛乙?guī)矩?”
“少在那里裝模作樣!”刀疤臉隨手便抽出一把匕首,周身真氣流轉(zhuǎn),刀刃上竟是蒙上了一層血色。
“嘖,還會用寶術(shù),真不容易?!睏钅捷p蔑的看著刀疤臉,隨手一抬,便釋放出一團原天邪火,墨黑色的火焰像是一團霧,在兩人之間隔開。
刀疤臉看見原天邪火的時候就是心生一絲不祥的預(yù)警,這是修士的本能,在面對遠比自己強大生靈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本能。
這團火焰看上去無聲無息,卻是給刀疤臉的心中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不過他并沒有收手,這只不過是一瞬間的直覺,還不足以讓他放棄,但是就在他剛剛觸及到原天邪火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原天邪火遠比他想象的可怕,這團古火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碰到他肌膚的瞬間,就像是一條惡毒的蛇類般攀上了他的手臂,將他包裹在其中。
頃刻之間,焚成劫灰。
“這……”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變得僵硬了,這種力量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還要不要給我講規(guī)矩?”楊慕淡淡問道,“我也有幾個規(guī)矩想教給你們,你們是聽還是不聽?”
強大的氣場從楊慕的身上爆發(fā)了出來,席卷這一條街道。這些人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力量之上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別。
只不過他們錯誤的把楊慕當成了獵物,殊不知自己盯上的是遠比自身強大的捕食者。
“?。。 庇腥瞬豢爸刎?,精神接近崩潰,要和楊慕拼命。
第一個人沖上前去,便有第二個人緊隨其后。他們都有僥幸的心里,如果楊慕僅僅是在裝神弄鬼,他們這一次依舊有希望。
然而僅僅是希望而已,真正開始交手時,便能瞬間意識到彼此的差距。
楊慕一開始用出原天邪火,只是為了讓這些人知難而退。就連他自己都沒能想到原天邪火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直接讓這些人驚嚇過度,反倒更加不要命的反撲。
不過即便這些人一起上,楊慕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畢竟這一切和他曾經(jīng)擊敗過的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并沒有動用原天邪火,也沒有使出極淵神決之中的寶術(shù),甚至連天權(quán)劍都依舊插在背后。楊慕僅僅是以肉體之力和這些人硬抗,沒有使出任何一張底牌。
即便如此,骨骼碎裂之聲不絕于耳,不斷地有人倒飛出去,狠狠地拍在墻體上。他們都是在一擊之下便身負重傷,難以再次站起身來,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認輸!”就在楊慕的拳頭即將把最后一人擊敗時,這人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都心服口服了沒有?”楊慕環(huán)顧四周,這些人都像是沒了魂魄一般,雙目呆滯,被楊慕的力量所折服。
“我在問你們話。”楊慕的面容陰沉,周圍的氣場都隨之一凝。
“服,我服!大人,你就饒了我吧!”剛才跪在地上那人立馬哭喪著臉喊道,有了一個帶頭的,其他人也都紛紛的跟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是誰派你們過來跟著我的?”楊慕見這些人已經(jīng)面如死灰,顯然已經(jīng)是被嚇得夠嗆,甚至有些人的褲子已經(jīng)濕了,只好問道跪在地上的那人。
“沒有人派我們來,我們都是在賭場一帶的混混,”他依舊是哭喪著臉,斷斷續(xù)續(xù)的答道,“我們看您押在赤原宗上,贏了一大筆錢,當時就心生歹意,想要搶過來。我們沒什么本事,只能靠這種手段度日?!?p> “都是手腳健全的大丈夫,這種事也能讓你們做得出?”楊慕眉頭一皺,頓時心生厭惡,“偌大的一個皇城,你們就找不到像樣的行當?”
“這皇城之中可沒那么簡單,”這人的聲音低了下來,“各行各業(yè)實際上都被幾個大家族壟斷,最后落到了那些貴族子弟手中,號稱皇城四霸,無惡不作?!?p> 咽了口唾沫,這人又補充道,“要想在他們手底下干活,更是讓人生不如死,隨時都能讓我們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