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用第二枚避芒符逃脫之后,來到了一片深山之中。
之前他僅僅煉制了兩枚避芒符,就再沒有抽出時間煉符的機會。所以,這也是他最后一枚避芒符。
強大的神識在叢林之中鋪散開,楊慕很快就找到了段九天的蹤跡。
他們的氣息和這個被天眼族占據的世界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來。
“老大,我還以為你這次要出事,”段九天嘿嘿的笑著,“沒想到老大果然很強,這么一會功夫就逃出來了?!?p> “這附近的情況,你了解多少?”楊慕沒空和他貧嘴,將三柄天劍都緊緊的系在了身后,“找到開陽,我們就立刻離開這里。”
“我剛才路過一處禁地,我們可以去那里面看看?!倍尉盘焯蛄颂蜃齑?,“我聽見了里面有獸吼的聲音,音如雷震,而且不像是憤怒的聲音?!?p> 見楊慕沒說話,段九天繼續(xù)講道,“那異獸似乎是受了重傷,不停嘶吼,我本想過去觀察一番,結果被一塊石碑擋住了去路?!?p> 楊慕聞言,提起了一絲興趣,段九天帶路,兩人便再次向那個方向趕去。
那頭異獸如果受了重傷的話,即便沒有開陽劍的下落,也應該會有其他的收獲。
“就是這里了?!?p> 兩人停住了腳步,段九天指了指身前巨大的石碑,有些失望的說道,“這東西有點邪乎,就算是想要繞過去都不行?!?p> 楊慕仔細打量這塊石碑,上面符文遍布,卻難以找出規(guī)律。
在這石碑的旁邊,樹上寫著“萬年禁區(qū)”幾個大字,用的正是天眼族的古文字。
這里在許多歲月以前,就已經被天眼族劃為禁區(qū),其中必然是有著諸多詭異。
楊慕試著從石碑的一側繞過去,心頭卻驟然涌現出預警,強大的直覺讓他直接向后跳開,微微喘息。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楊慕的直覺告訴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真的會出大事情,甚至血濺當場。
“怪東西。”楊慕撇了撇嘴,這石碑上面的符文不成章法,更無法組成一個有效的陣紋。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石碑,讓他莫名的心生懼意,不敢貿然出手試探。
“老大你看,這里有一幅畫。”
就在楊慕和那石碑較勁的時候,段九天無聊的在四周閑逛,突然間大聲叫嚷了起來。
那是一棵古樹,樹干鑲嵌著一塊畫布,上面畫著什么東西。這畫布在很隱蔽的地方,又是在這石碑的附近。
他們一來到這里,理所當然的被石碑吸引了目光,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
若非段九天開口,楊慕險些也錯過這幅讓人驚心動魄的畫卷。
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在眾生膜拜下頂天立地,俾睨眾生。他凌空虛指,便讓畫上那個普通至極的巨石發(fā)生異變,鎮(zhèn)住了逆天邪獸。
楊慕心中大驚,這畫中的人,和他在祖地找到的那座沙中城遺跡附近的魂鳳巢里的那一張畫中的人,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這樣的巧合過于驚人,一個是在人族的祖地,沐寧州內部發(fā)現的古物,另一個,是在與之相隔數千萬里的天眼族秘境之中,甚至早已超出了沐寧州的范圍。
相同之處在于,那魂鳳和這天眼族一樣,都不是羸弱的存在,對于人族很是蔑視。而這兩幅畫像,卻都是在描繪著同一個人族強者的功績。
最讓楊慕感到不舒服的是這副畫像上的人,依舊是讓他想到了韓嘯天,氣質與其極為相似。
楊慕皺眉,仔細將這副畫的內容全部記下,這才再次走到石碑前方。
“這石碑,我知道該怎么破了。”
楊慕雙眼篤定,素白而又堅韌的雙手之上光澤流轉,在虛空之上虛劃出一個玄奧的符號。
那是一種古老的文字的一個字符,正是一個“禁”字,被楊慕不斷重復,在空中虛劃出來。
與之相伴的,是那石碑不斷轟鳴響動,每當楊慕手中的字符成型一次,這石碑上的光芒便黯淡幾分下來。
直到最后,這石碑終于徹底失去了氣息,完全黯淡無光,成為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進去之后多加小心,”楊慕叮囑道,“我們已經沒有用來逃生的手段了,而且,這里面關押著的似乎是一頭遠古巨兇。”
段九天點了點頭,顯然知道這里面的存在是什么程度的恐怖,不再說那些沒有營養(yǎng)的爛話。
“吼——”
兩人剛踏入幾步,卻聽那沉寂已久的吼聲再次響徹四野,震得樹葉簌簌的落下,驚起異獸無數。
“是純血種!”楊慕的臉瞬間就白了下來。
異獸也分三六九等,它們的血脈大多數都是源自太古的神獸,一代代傳承到如今,血脈越是濃郁的,實力便越為強勁。
這其中最為恐怖的,便是只有在傳說中才能尋到蹤影的純血種!
源自太古的強悍血脈沒有經過任何異族血稀釋污染,就這樣奇跡一般的傳承下來。
純血種的子嗣,生來就有萬斤巨力,那可是一個普通的御氣境修士才能擁有的力量!
它們稍微長大,便能以肉身與神曦境修士對抗,悟透自身符骨中的寶術之后,更是能稱霸一方。
眼前他們遭遇的這一只,便是一頭純血梼杌,間歇地在這禁區(qū)之中嘶吼,瘋狂的破壞周圍的一切。
楊慕甚至已經隱隱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踏入這里,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兩人依舊向著梼杌的聲源靠近,收斂自身的氣息,過了很久才終于到達了一頭巨獸的附近。
這巨獸從外貌上來看有些類似于猛虎,青面獠牙,不怒而威。
“老大,它怎么不叫了?”段九天撓了撓頭,低聲問道。他們兩個蹲在遠處的草叢之中,遠遠地觀察著這頭梼杌。
“純血種天生就對各種氣息十分敏感,他現在應該已經發(fā)現我們了。”楊慕嘆了口氣,淡淡說道。
“那我們現在還藏著,有何意義?”段九天不解問道。
“讓你在那里話多,現在躲著,的確已經沒有意義了?!睏钅秸酒鹕韥?,無奈的說道。
被發(fā)現是肯定的事情,不過既然這頭梼杌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那就說明對于他們來講并不算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