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宵小,也妄想破解我的道法?”
張澈冷笑,周身有黑色鏈條如蟒蛇一般,向那書生爆射而來。
“睡太多對腦子不好,”楊昭烈冷聲道,“你進入帝境,也不過百年的時間,憑我們幾個,足以制裁你?!?p> 他周身的領(lǐng)域凝聚為實體,化成煞白的尖刺,與那些鏈條交錯,壓制。
沖擊彌漫四野,大地也隨之崩碎,九天之上有雷聲轟鳴,烏云蔽日。
張澈周身的血海翻涌,血腥氣息滔天,那些棺槨的震顫更加劇烈了幾分。
韓嘯天雙手結(jié)印,隨身攜帶的五柄刻刀都漂浮了起來。
這些刻刀在他真氣的牽引下飛往四方,在這戰(zhàn)場上列陣。
他咬破舌尖,鮮血隨之流出,血滴向那些陣紋上飄散,瞬間與之交融,爆發(fā)神光。
“列陣!”
韓嘯天一身的真氣盡數(shù)爆發(fā)而出,這座大陣瞬間便爆發(fā)出古老的氣息,那是傳承數(shù)個時代的奧義。
張澈衣衫獵獵作響,一身的修為都猛然爆發(fā),他意識到了韓嘯天的動作,出手與那大陣的力量抗衡。
與此同時,楊昭烈,以及書生等人,也都一并出手,瘋狂的向那血海攻伐。
無數(shù)的奧義盡數(shù)展現(xiàn),諸般道則盡數(shù)展現(xiàn),天空也隨之黯淡,不斷地出現(xiàn)空間裂縫。
張澈一聲長嘯,憑借著血祭領(lǐng)域的威能,硬是與眾人的攻擊硬抗。
“喀——”
這一片血海,被能量肆虐,如同末世的汪洋。
在這樣可怕的沖突之中,終于一道棺槨裂開了一絲縫隙,黑色的霧氣從中逸出,伴隨著可怕氣息。
空氣如同靜滯,所有人都沉默了。
韓嘯天也是閉氣凝神,不知道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那棺槨究竟是否依舊完好。
“喀嚓——”
一只手猛然將棺槨的蓋子推開,枯瘦的身軀從中走出。
不僅僅是這一個棺槨,足足接近十名強者,從各個棺槨之中脫離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當初為張澈傳功而身死的人,如今張澈已經(jīng)悟透了六界神功,使用傳說中的禁術(shù)把他們復活!
“遭了……”韓嘯天睜大雙眼,有些絕望,他已經(jīng)拼盡全力,使出那陣法就已經(jīng)掏空了他的身體。
然而,他的修為終究是不夠,張澈以一己之力與他們硬抗,為這些強者的復蘇爭取了時間。
現(xiàn)在,古邪教一方的力量驟增,這些人當中,帝級強者也不在少數(shù)。
“這才是逆天的道法,與之相比,你們那些陳規(guī)陋習,與可笑的規(guī)則,又算得上什么?!”
張澈狂笑,戰(zhàn)局已經(jīng)逆轉(zhuǎn),有了這些幫手,耀光閣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派出響應的人手。
“這些人縱然強大,可是早已經(jīng)飄散的神識不可能再次回歸。”楊昭烈冷聲道,“這種手段召喚出的東西與傀儡有什么區(qū)別?別開玩笑了,這根本稱不上是復活?!?p> 的確,從那些棺槨之中走出的人,體表纏繞黑氣,威壓強大,卻都是面目冰冷,早已經(jīng)沒有了感情與知覺。
“那又如何?就憑你們幾個,今日,我古邪教必要拿下這座城!”
古邪令一揮,張澈強勢出手,在他身邊那些復蘇的強者也都隨之行動,攻伐而至。
這是浩蕩的大戰(zhàn),所有人族的精銳都距離于此,雙方的帝級強者就已經(jīng)接近二十名,化神境強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如同小兵一樣在四處廝殺。
威嚴的皇城,在這一刻即將傾落,陷入一片戰(zhàn)火之中。
天地失色,不斷的有強者隕落,在蒼穹上落下成片的血雨,每一滴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是絕世的混亂,所有人都在其中迷失,彷徨。
唯有一名少年,雙眼清澈,從未知的遠處趕來,徑直走向戰(zhàn)場的正中央。
他沒有插手任何一個勢力的戰(zhàn)斗,只是冷眼看著,無止境的廝殺與混亂,這一片區(qū)域已經(jīng)化作人間煉獄。
“各位都住手吧。”楊慕站在了正中央,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過,在這里的諸位強者之中,并沒有人理會他。
他們交戰(zhàn)正酣,步入帝境以后,很少會遇見同等級的強者,缺少實戰(zhàn),也因此難以突破。
像是鬼帝那種等級的強者,已經(jīng)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即便同樣是帝級,卻也能夠屹立在巔峰。
楊慕見自己被無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百年里,他的模樣已經(jīng)有了變化,身體也徹底長成,恐怕這些人還沒有認出自己,或者早已經(jīng)忘記了楊慕這么個人的存在。
嘆了口氣,他便從身后取下了那柄重劍。
他將星辰密藏徹底融會貫通后,那七柄劍便自動合二為一,成了這唯一的一柄。
這劍身上有七星閃爍,雖然重量可怕,在楊慕手中卻是進退自如,運用靈活。
“你們再不住手,我可就出手了?!?p> 楊慕這樣說著,手中的劍刃流轉(zhuǎn)神光,似乎隨時都會爆發(fā)。
隨手砍翻了一個過來偷襲的修士,楊慕眼神冰冷,“傷到了誰,可別怪我……”
他手腕一抖,雄渾的真氣便猛然爆發(fā),千萬道真氣就如同星辰浮動,同時向著所有人進攻!
這真氣角度刁鉆,攻向眾人的命脈,他們不得不收手,保護自己。
這樣一來,混戰(zhàn)也終于暫時停下,所有人都是謹慎的看了看彼此,而后茫然的看向了楊慕。
“楊慕!”張澈瞪大了眼睛,此時他停下身來,才看清這人正是楊慕。
即便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小子,張澈也不會忘記,這是他的宿敵,一生的對手。
隨著他這么一喊,其他的人也都逐漸意識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吾兒尚在,且已成棟梁!”楊昭烈大笑,楊慕一招就令所有人都止戈,這樣強大的實力,讓他倍感欣慰。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張澈陰惻惻的怒吼道,“楊慕,你還以為這里是當初的清玉宗?別出風頭了,今天,誰也無法阻擋我!”
“這里的確不是當初的清玉宗,也不是什么祭天大會。”楊慕云淡風輕,朗聲說道,“所以,把你的嘴閉上吧,你還不配擁有開口的權(quán)利。”
“我是古邪教的邪子,第二位領(lǐng)導者,前來攻城拔寨,立萬古宏業(yè),”張澈怒道,“你只不過是沉寂百年的無名之輩,這樣的場合,該閉嘴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