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帆上所言,是否為真?”
寧塵手持黑煞古劍看著眾人,長劍一指白帆,神色間似哭似笑道。
王晃心中一寒,感覺寧塵的狀態(tài)有些詭異。但,白帆已掛,此事無可回轉。
“是否為真你可就要問李老財了!”王晃莫名所以,下意識的不想直接激怒寧塵。
“那爾等就都給我閃開!”
寧塵一聲怒吼,朝著里屋沖去。
“視我等于無物嗎?給我殺!”王晃大槍一挑,閃身阻擋于寧塵面前。
“擋我者死!”寧塵劍舞不休,格擋著無處不在的進攻,如一頭蠻牛一般迎著劍雨沖了進去。
他知道,關于自己父母的死李老財多半是主謀,此刻恨不得馬上手刃仇敵,
可惜,寧塵的實力雖然凌駕于場上的任何一個人,但面對眾人的合力卻顯得力有未逮。
又加上他此刻心中洶涌著一股戾氣殺氣,恨不得沖進里屋將李老財活剮了,因此對于眾人的進攻格擋得有些隨意。
霎時間便處于下風。
王晃不愧是龍瀾衛(wèi)中的統(tǒng)領之一,雖說單體實力比不上自己,但指揮起這些暗衛(wèi)和甲士來卻讓自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你們逼我的,阻我復仇者,以仇者論之!”
寧塵雙目赤紅,蕩開王晃藏于劍雨中勢大力沉而果決狠辣的一擊后,他陡然閉眼,強大的精神力將眾人的身影定格在腦海,同時,手中的黑煞劍發(fā)出了一股輕吟,在剎那間寧塵調(diào)出了自己丹田處蘊藏的多達六成的本源靈力。
三成注入手臂,三成注入劍中。
重新睜眼的瞬間,一瞬千劍悍然發(fā)動。
此刻的力量達到最強,此刻的鋒芒無人可擋。叮叮當當?shù)捻懧暯跬粫r間傳來,只見十余名暗衛(wèi)以及甲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晃在寧塵睜眼的剎那心知不妙,在戰(zhàn)場上磨練出來的對危險的天然感應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暴退。
可惜,寧塵不會再給他機會了,拼著一瞬千劍強大的反震之力,劍出有敵瞬間接上。
一劍光寒,殺意難休!
阻我者以仇者論之,此話并非玩笑。
王晃此刻終于體會到黑袍面對寧塵奪命一劍時的感受,如被山中猛獸盯上一般,那股殺機簡直難以擺脫。
向死者生,王晃也不愧是軍中的百煉戰(zhàn)神,在這生死之間陡然拋卻了所有恐懼,長槍如龍,徑直朝著寧塵胸前刺去,赫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可惜劍出有敵這一招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寧塵面對著刺來的長槍,雙足發(fā)力,便如拉至滿月的長弓陡然松開射出的箭一般離弦而起,瞬刻間已騰躍而至空中。
以劍帶身,以身御劍,毫厘之間避過了長槍,黑煞劍刺入了王晃的胸膛。
“你……好劍法!”王晃吐出一口血沫,腦袋一歪就此斃命。
噗!
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寧塵持劍而跪,剛才強忍反擊之力并壓榨極限之舉使得他的身體不堪重負,已然是受了極為重的內(nèi)傷。
自血脈復蘇后,他還從來沒有傷得這么重過。
他歪過頭看著往夜色中逃遁而去的一道黑色身影,眼中有著不屑,那家伙胸口的傷勢遠沒有自己現(xiàn)在的重,若是其有王晃的氣魄,此刻勝負難料。
強提一口氣,沖進屋子里面。
李老財此刻已經(jīng)逃遁而去,不見蹤影。
感覺到中的傷勢逐漸惡化,寧塵也沒有繼續(xù)追擊。隨即躍上屋頂,將撐起白帆的桿子一劍斬斷后,他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
巢潛已經(jīng)得到寧塵的傳訊,自然不會再將秘境的位置泄露出去,但消息上傳后似乎在器宗內(nèi)部引起了極大的反響,關于人手的調(diào)動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因此消息似乎泄露了出去。
根據(jù)探子傳來的密報,龍瀾衛(wèi)已經(jīng)出動,東林縣的駐軍也有異動。但是據(jù)可靠消息,龍瀾宗還未尋找到自己的傳承秘境。
“啪!”
“必定是寧塵長老所說的玄級傳承秘境被泄露了,我器宗高層有著龍瀾域主的眼線。”
巢潛一拍桌子顯得憤怒不已,如寧塵所說那秘境的價值絕對大得驚人,本來他們占據(jù)先機,此刻卻要面臨被龍瀾宗的人插一腳局面。
源河鎮(zhèn)器宗分堂,也就是上次寧塵購置兵器的那個武器店的石室里,四個人環(huán)著一圓桌而坐商量著些什么。
其中一人便是巢潛,而其他三人,有二者是龍瀾域的另外兩位總掌柜,另一人身體孔武有力,是器宗總堂派下來的一位長老。
這是真正的長老,而非客卿,在器宗內(nèi)部握有極大的權利。
見巢潛一臉怒容,大掌柜顏徽倒是顯得冷靜得多:“消息既然已經(jīng)泄露,再懊惱已是無用,龍瀾衛(wèi)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動,但我器宗弟子卻是早已經(jīng)到達,僅憑東林縣的駐軍還擋不住我器宗六百弟子,我們即刻出發(fā),將那玄級秘境中的造化收割。”
巢潛搖了搖頭:“那秘境據(jù)寧塵所說比較考驗進入者的資質(zhì)和實力,而且有困人之險,若是我們的弟子都陷在里面,待龍瀾衛(wèi)到來,我們豈不是正被包了餃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說說怎么個辦法,我看直接請求總堂拔三千弟子,直接掃平龍瀾宗。”三掌柜羅湃顯得有些火大。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蹦且恢背聊谎缘拈L老烏軍啟突然開口?!叭绻强简炠Y質(zhì),我們可以從我?guī)淼牡茏右约叭徽乒袷窒绿暨x一些資質(zhì)過人的進入秘境,我們引大軍在外駐守即可。”
“此計甚妙。”大長老顏徽表示認同。
“可是我總堂派過來的人手似乎不夠,恐怕難擋龍瀾域主的大軍。”羅湃平時雖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卻是個嘴粗心細的家伙,此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三掌柜是不太相信烏某的能力嗎?”烏軍啟一聲冷哼,顯得有些不滿。
“不是不相信烏長老的實力,而是此處畢竟是龍瀾宗的勢力范圍,那龍瀾域主在這片地界里能調(diào)動的力量太大了,我們器宗加上你帶來的弟子此刻不過七八百人,確實有些難以抵擋?!背矟撻_口,覺得烏軍啟的計劃雖然可行,但是器宗一方的實力稍弱。
“你撥弟子,那龍瀾域主不會再發(fā)大軍嗎,這所謂的玄級傳承秘境畢竟不是龍瀾宗自家的傳承,他們也不會太在乎。若是我們一味撥調(diào)弟子,可能會引起兩大實力全方位的開戰(zhàn),那種情形不是總堂希望看到的?!睘踯妴㈤_口反駁巢潛。
“而且,關于弟子的調(diào)動是長老堂共同決定的,輕易難改。我們還是按照我剛才的計劃進行吧,畢竟我們占據(jù)先機?!?p> “這……”巢潛還想再說些什么,大掌柜突然出聲打斷:“二掌柜就別說了,我看烏長老的計劃已經(jīng)夠完善了,我器宗弟子也非你所想象的那般弱,現(xiàn)在我們來討論一下你動用自己的權利調(diào)走龍瀾宗二級分堂那件東西的事?!?p> 巢潛皺眉:“那件東西是我對客卿長老提供消息的反饋,寧長老的消息價值足夠抵得上那件寶物了。”
“話卻是沒錯,若是真的這樣的話?!?p> “什么意思?”巢潛有些惱怒道,先前自己提議再發(fā)弟子的計劃被否決后,他心里就隱隱有一股焦躁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會發(fā)生。
“你可有想過,關于秘境消息泄露一事可能與你說的客卿長老有關?畢竟那不過是一個客卿,忠誠度有待考量,若是他將消息賣與龍瀾宗,卻又從我們這里拿到寶物,我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贝笳乒裼朴频?。
“不可能,若是寧長老將消息賣與龍瀾宗,他們的反應可就比這個激烈多了。而且寧客卿是我親自發(fā)掘的,大掌柜這是在置疑我的識人之能嗎?”巢潛完全否決大掌柜的話。
其實說這么多,不過是大長老想將那件寶物據(jù)為己有罷了,巢潛心底那會不知。
“我看大掌柜說的不無道理,關于寶物贈送一事二掌柜還是多加斟酌得好?!睘踯妴⒃谝慌猿雎暎c大掌柜沆瀣一氣。
“有功者當賞,有過者當罰,這是我們器宗的規(guī)矩,兩位可是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那寧客卿將消息買與了龍瀾宗?”三掌柜突然出聲,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三掌柜你這是在胡鬧,若不是他泄露的消息,龍瀾宗的軍隊怎么會開始調(diào)動?”
“呵呵,明眼人都知道是高層有人泄露了消息?!?p> “你寧肯信一個客卿也不相信我器宗高層?”
“好了,大掌柜你不必再說,提取那個寶物是我的權利,賞有功之人也是我器宗的規(guī)矩,至于誰泄露了消息,我只想說,強遮己丑毫無意思。”巢潛再次開口,明擺著和大掌柜對上。
“你……”大掌柜還想再說些什么。
“好了,大掌柜的,龍瀾域主的大軍都快開到東林分堂門口了,這些瑣事就不要糾結了?!比乒袷且桓鶅?yōu)秀的攪屎棍。
“你說是嗎,烏長老?”他又開口,問向烏軍啟。
“這……確實該行動了!”烏軍啟眼見大掌柜沒有占據(jù)上風,索性也懶得糾纏。
……
思魚不見
三千字大章,敬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