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里,只有靈光閃爍著,印在眾人臉上,顯得十分詭異。
林中嘯和張錢對視一眼,又齊刷刷地看向門口的李耳。
“你說的楊明輝,長什么樣?”張錢問道。
這個問題,李耳回答不上來“怎么說呢,很普通,怎么,你們認(rèn)識?”
張錢搖頭“可能是同名吧。”
李耳聳聳肩,說了句“早點休息?!本碗x開了。
等李耳走后,林中嘯三人,全都看向老蔡,老蔡的表情有些躲閃,他低著頭,眼睛盯著瓶子里的靈光。
就聽林中嘯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質(zhì)疑的味道“你認(rèn)識楊明輝?別不承認(rèn),剛才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出賣了你?!?p> 還沒等老蔡回答,就聽張錢接過話頭“你不是第一次來這個世界對吧?你也不是誤打誤撞的和我們相遇,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嗎?”
最后兩個字,張錢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老蔡抬頭,笑了,他的樣子很想一直山羊,小胡子,小眼睛,還有小嘴巴,他說“我的確認(rèn)識一個叫楊明輝的人?!?p> “他住哪?多大了?長什么樣?”張錢連續(xù)問出這些問題,眼睛與老蔡對視著。
“住哪我不清楚,長得很普通,說不上來,看樣子,和你們差不多大?!?p> 三人都沉默了,原來楊明輝有人格分裂癥,才會著了魔,想要舉行什么狗屁獻(xiàn)祭儀式。
夜色很漫長,瓶子里靈光,像天上的星星,閃爍著,林中嘯看著靈光,有種在看縮小版宇宙的感覺,他把目光移向其他人。
顧男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了,張錢和老蔡似乎在討論著什么,兩人還不時的發(fā)出爭吵的聲音,但都是刻意壓低音量,林中嘯走了過去,兩人看見他,立刻停在了交談,一起扭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林中嘯徑直走到張錢旁邊,坐在地上說“聊什么?”
張錢看看老蔡,后者對他點點頭,張錢這才開口說道“我們計劃明天回城里?!?p> “我覺得和這些人待在一起,比較安全?!绷种袊[說。
“不行,這些人太古怪,我們得盡快回城,尋求支援?!崩喜陶f道。
“你確定回去能找到救援?”林中嘯問道。
老蔡看著他,笑了,只是這笑容,有些輕蔑“別告訴我,你相信他們的鬼話,我們身處另一個世界?!?p> 林中嘯不以為然“到底怎么回事,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想回城找支援?你覺得我會信嗎?說吧,你進(jìn)城到底想干嘛?”
老蔡沒有說話,目光從林中嘯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張錢身上。
張錢笑嘻嘻的擺擺手“你別看著我,我還是剛才的態(tài)度,我不會單獨行動,要干,我們仨得一起干?!?p> 老蔡嘆了口氣說“好吧,我的確知道一些事情,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但和你們相遇,實屬意外。”
他頓了頓,看看熟睡的顧男,抓抓自己的小胡子說“那個女孩,不會有什么事吧,她能接受我們將要面對的事情嗎?”
林中嘯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他嘆了口氣說“她很好,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脆弱,有些時候,她比我們?nèi)魏稳硕家獔詮姟!?p> “那就好,聽好了,我接下來要說的,將會顛覆你們的整個世界觀?!?p> 瓶子里的靈光越來越暗,慢慢的,只能照出三人的輪廓,看不見彼此的面容,只能從說話的語氣中,判斷他們的情緒。
很快,靈光完全熄滅,這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蠢蠢欲動的說話聲,還有每個人的呼吸聲。
在這期間,老蔡說了很多,比如,一張人臉面具。
現(xiàn)實世界和異世界有一個連接點,但是,連接點并不固定,你無法知道它會在哪開啟,一般情況下,它會存在三到四天,但也有例外。
人臉面具,也叫風(fēng)燭。
它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戴上它,你會看見一些現(xiàn)實世界里看不見的東西,比如具有形體的風(fēng),比如連接點。
說到這,你們肯定會覺得奇怪,有形體的風(fēng)算怎么回事?這要從異世界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說起。
世間萬物都有生命。
在現(xiàn)實世界中,你看到的石頭,鋼鐵,塑料,等等,其實都是有生命的,只是,它們以你認(rèn)為的樣子存在著,呆板,不會動,所以,人們才會覺得這些東西都沒有生命。
而異世界,其實可以說是,它們的世界,在這里,我們才是被認(rèn)為的,沒有生命的存在,因為,我們?nèi)跣〉南褚涣m土,在它們的世界觀中,不用吃喝啦撒,不用睡覺,這才是生命,而我們只是一個笑話。
如果你戴上了風(fēng)燭,你會看見具有生命形體的事物,感覺就像夜視鏡,很神奇,我家就有一張風(fēng)燭。
一個月前,我像往常一樣坐著十七路公交車,去局里上班,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愛吃零食。
下了公交,我到一家小型超市,準(zhǔn)備買幾包土豆片,在上班的時候吃,這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很奇怪,臉很長,個子也很高,他的臉,就像天生戴著一副面具,感覺太不自然了,好像,他生下來,沒有臉,他的五官是刻在上面的。
我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他正在大量的購買,礦泉水,壓縮餅干,罐頭這些能長期存放的食物。
我有些好奇,想著他可能是要去什么人煙稀少的地方,比如沙漠,森林。
可能是發(fā)現(xiàn)我在看著他,他扭頭看著我,定定的看著,我有些發(fā)毛,轉(zhuǎn)身離開了。
第二天,我又看見了他,這次,他買了很多的瓶子,用一個塑料袋裝著,數(shù)了一下,有三個瓶子,空的玻璃瓶,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手指那么小,像實驗室里的容器。
我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這些,可能真是跑實實驗室收購的。
我覺得奇怪,看著這些瓶子,腦子里想到了什么人的手指,腦袋等,裝在里面的樣子。
我下了公交,跟了上去,他的行為很可疑,讓我不得不重視,也可能是自己干刑警時間長了,太過敏感。
我跟在后面,看見他坐上一輛豪華轎車,朝著城外駛?cè)ァ?p> 我打了輛的士,亮出警官證件,的哥二話沒說,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他出了城,朝著西山村去了,車子搖搖晃晃的開進(jìn)村子,然后朝著村子背后的小路去了。
后來,我查出西山村背后,有一棟別墅,叫楊家別墅,房主是一個叫楊明輝的年輕人,我看著電腦上的身份證,和我見到的奇怪的人不一樣,那個人究竟是誰?
幾天后,我再一次遇到了他,只不過,這次,是他來找的我,我下了公交,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他站在那輛豪華轎車旁,看著我。
我沒有多想,裝作路過,向他走去。
來到他面前時,他突然說話了,聲音很尖,像臺上唱戲的感覺。
“蔡警官,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p> 說完打開了車門,示意我坐上去,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槍,想起槍在局里。
“我們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但現(xiàn)在認(rèn)識了?!?p> “不好意思,我很忙,沒空和你閑聊。”說完,我就準(zhǔn)備離開。
“你知道我住哪,想通了就來找我。說完,他坐上車,揚長而去。
這一整天我都沒心思再想其他東西了,腦子里都是他說的話,還有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的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作為警察,我找到了幾個朋友,都是一些混在社會底層的人,給了一筆錢,讓他們?nèi)e墅打探情況。
我當(dāng)然不太指望這些家伙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說白了,只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有點自己騙自己的感覺。
回到正題。
就在一個星期前,我走出家門,看見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要不是那張怪異的臉,說不定我會和他交朋友的。
我沒有看見那張豪華轎車,也沒有理他,走過院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想快點離開。
“蔡警官,你不來找我,沒關(guān)系,我有話和你說?!?p> “你是誰?想干什么?”我立刻警覺起來。
“我叫楊明輝?!?p>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最好不要冒充其他人?!蔽覅柭曊f。
“我就是楊明輝。”
“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向樓梯,看他的樣子是要去我家坐坐?
雖然我極不情愿但我不得不跟上去。
果然,他來到我家門口,停住腳步,雙手抱胸,看著我,又用下巴點了點門鎖。
“有什么事,出去說?!?p> 我不會傻到和他單獨相處。
“哈哈啥,你怕了?我只是個孩子,應(yīng)該是我怕你吧。”
“要么走,要么滾?!蔽依淅涞卣f道。
他聳聳肩說“那好,去車?yán)镎f?!?p> “去肯德基?!?p> “我沒聽錯吧,警官,如果我身上綁著炸彈,怎么辦?!?p>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驗證的事?!?p> 說完,我快速沖向他,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他也沒反抗,就算被我掐的喘不過氣,他還是一臉的無所謂。
“轉(zhuǎn)過身,靠墻。”
楊明輝乖乖的面朝墻壁,說了句“你這是浪費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