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搬運工的話,繆凡也是拿捏不準到底夏雅他們是否還在船上,雖然知道他們老早就上了船,但是沒準船主人熱情好客,非要留他們吃午飯呢?這誰說的準。
所以,事實大于雄辯。
繆凡瞇起雙眼,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著這些艘商船,也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些船透露著些古怪,感覺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商船,正經(jīng)商船哪會沒事兒來吉拉爾群島買糧食呢,這里可不是什么產(chǎn)糧區(qū),自給自足雖然是綽綽有余,但卻不太可能有多少富余供出口之用,要在這兒補貨,也是進些熱帶水果和一些有當?shù)仫L土人情味兒的服飾、首飾之類的。
于是,繆凡有些好奇,將目光飄向了手邊的一個粗布麻袋,一抹銀光閃動,他便已經(jīng)悄然劃破了袋子,留下一道拇指長短的口子,隨即,里面的東西如同小瀑布一般落了出來。
“咦?這是綠油油的粉末是什么?”
袋子里面流出的不是什么稻米等五谷,也不是什么豆類作物,而是一撮綠色的粉末物體,那綠色看上去有些發(fā)虛,令繆凡心頭大為疑惑。
他伸出食指,輕輕地沾了一點粉末在指端,手指搓了搓,又將其放在鼻子下端嗅了嗅,頓時有一股淡淡的刺鼻之味沖入鼻中。
如此一來,他的眉頭越發(fā)深皺,雖然不知道這玩樣兒是什么,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樣兒可不是什么吃的。
“看看其他的袋子里,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東西。”
繆凡的眼神微動,剛一想定,匕首便已然再次劃開一個鼓鼓的麻袋。只不過,這次從里面嘩啦啦灑落的,卻是些正兒八經(jīng)的乳白米粒。
單單一兩袋說明不了問題,樣本多了才能看出點端倪來。所以,他手上的動作并未沒有停止,趁著無人注意之際,連扎好些麻袋,其中稻米與綠色粉末出現(xiàn)頻率的比例是1:2,而且在分布上也有規(guī)律,那些綠色粉末一般出現(xiàn)在下層。
“果然如此,假借買糧之名,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購置進了那綠色粉末,有貓膩啊,也不知道這些綠色粉末是什么東西,我好想嗅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氣味?!?p> 繆凡目光中隱隱露出些好奇之色,他敏銳地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估計這背后可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PY交易。
也許,夏雅他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然后就被人扣在船上了?亦或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但仔細想想,繆凡覺得這第二個想法多半有些不合實際,夏雅怎么說也是玉兔果實能力者,就算她不是什么戰(zhàn)斗單位,但實力再怎么差勁,總不至于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就被人干掉了吧,這里可是繁華的碼頭,她們只消鬧出點動靜來,立馬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人用了什么不光彩的骯臟手段控制住了?
看來,這商船之上,繆凡怎么說的是要闖上一闖了,看看是什么龍?zhí)痘⒀?,敢劫了他預定的船醫(yī)!
悄無聲息地登上船來對繆凡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不過,在他登船前,他卻是另有發(fā)現(xiàn),這船上居然守衛(wèi)森嚴,而且還布置有幾處暗哨,先前在船下倒是不易察覺,但待他靠近了些,就覺察到了。
“果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商船??!”繆凡心中暗道,動作卻沒有落下,靈巧地避開了船上布置的明哨、暗哨,迅速摸到了船艙內(nèi)部。
船艙內(nèi)部倒是不同于外部,這里的守衛(wèi)力量幾乎沒有,估計人都被派到外面去守著了。
內(nèi)部空虛,正好趁虛而入,他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夏雅他們的蹤跡,確保他們的安全。
于是,繆凡腳尖在地面上輕點,身形便輕盈如風,移動起來似乎根本沒有落地之聲,同時,他的雙耳也微微聳動,仔細聆聽起船艙內(nèi)的動靜來,他的耳功尚可,雖然隔著層木板,卻也能將木板后面聲音聽得七七八八,這樣倒是能快速地判斷他途經(jīng)的房間內(nèi)是否有人。
“這里……有動靜!”
在一處雜物堆疊的敞開房間內(nèi),繆凡停了下來,先前的那些房間全都沒有任何響動,只有這里,微微傳出些模糊的說話聲。
聲音是從下方傳上來的,他四下打量一下,便尋著一個被厚實木板壓住的樓梯口。
眼珠子轉(zhuǎn)悠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木板抱開輕放在一旁,微微探頭看向下方,發(fā)現(xiàn)下面的空間著實不小,幽幽地亮著幾盞昏暗的燈,樓梯口下方并沒有什么人把守,繆凡藝高人膽大,閃身便跳了進去,落地無聲,只輕飄飄地揚起幾縷塵埃。
這是一座牢房?
看著里面的布置,繆凡心中了然,這里有好些個粗鐵柵欄隔成的小牢籠,只是里面沒有關(guān)押著什么人罷了。
在正對著梯子的地方,是一個小房間,里面正有兩人在說著話,只是語言有些低俗,繆凡悄悄地摸了過去,貼墻而站。
“德拉,這次的收獲可真是不錯啊,質(zhì)量比之前的要高多了啊。”
房間內(nèi),一個面色枯黃而有猥瑣的男子,摩挲著自己粗糙的手掌,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同伴說道,說著還一臉色瞇瞇地打量著房間一角,那里也是一處鐵牢,里面正關(guān)押著幾個人。
“西索,我可警告你,這可是老大花了大價錢弄到情報才給抓來的,是要用來和那些大人物交易的,不能出任何差錯,要是你管不住自己,鬧出事情來,被老大給法辦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p> 那名叫德拉的大漢靠坐在一張寬背大椅上,正細心地擦拭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大刀,他聽了那猥瑣男子的話,頓住了手上的擦拭動作,抬起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他知道這西索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好色,每次他們靠岸,他必然要去當?shù)氐臒熁镏?,有時候一去就是一天不出來,等到要開船的時候,他才晃晃悠悠地回到船上,雙眼無神,雙腿打顫,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而且有些事情在船上也發(fā)生過好幾次,但船上的人對此也僅僅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沒必要為這些事情撕破臉皮。
但是,這次可不同,自家老大可是下了血本的,他們現(xiàn)在抓來的,據(jù)說是吃了傳說中動物系幻獸種玉兔果實的,他們得好吃好喝給伺候著,因為那些大人物的地位崇高但是脾氣也怪的很呢,萬一惹了他們不高興,自己這一船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這我能不知道嗎?我也就是說說。”西索撇撇嘴反駁道,順便將嘴角掛下來的口水吸了回去。
而在鐵牢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聽了他們的對話,緊咬了嘴唇,臉上露出倔強之色,眼神不停地飄忽,似乎在尋找脫身之策。
此人,正是繆凡要找的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