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車了?”麗姐問道,“車子出問題了,給4S店打電話了,他們說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要不車子先放你這里,我先打車回家,明天我一早上來提車?!?p> “嗯,這樣也好,要不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的車平時也沒人開,你家人肯定著急了,我的車油是滿的,沒什么問題,你明天開過來就是了?!丙惤闾嶙h。
最后陳粹真的開著麗姐的車回家了,當他把車停好在小區(qū)里時,他看見了母親水婉青,“媽。”陳粹走過去,順帶看了一眼時間,“呵!十一點半了,媽什么時候會晚歸過呀,和楓叔真的是去逛街了嗎?”陳粹難免多想。
“你什么時候換車子了?我記得你的車是黑色的啊”水婉青問兒子,“這是我朋友的車,媽,楓叔又找你倒苦水了?”陳粹關心母親,老實說他不愿看見納蘭楓和母親走的過近,但也希望母親能重新找一個可靠的人照顧她的后半生,顯然納蘭楓在陳粹心里不是一個可以將母親托付的人。
“你還沒說是誰的車?我看怎么著像一個女孩子的車?”水婉青避開話題。
母子同心吶,都為對方著想,母親念著兒子的終身大事到底哪朵花落在陳家,兒子替母親后半生的幸福防著大叔獻花。
“是一個女孩子的車,不過人家心有所屬了,這不重要;媽,你說楓叔到底有多少苦水道不完,你平常這個時間段已經休息了啊?”陳粹好奇,“嘿,大人的事,小孩子多嘴干什么?你說那個女孩子心里有別人了,那她怎么肯把車借給你?快說,是不是你在追求她,還是她先喜歡上的你?”
陳粹知道想從母親那里是套不出什么話來,招了認了,“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她是玲瓏的好姐妹,沒錯我們都是單身,但是,但是人家確實說過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边B續(xù)用兩個但是來強調,夠明白了吧,“關鍵是你喜歡她嗎?女孩子都不好意思,都不主動的,你得哄,知道么?”
看來今天不交代清楚是別想上樓睡覺了,是啊,一般女孩子能把車借給你嗎?
陳粹不是那種很會耍嘴皮子的人,可總會在關鍵的時候一語中的,讓大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事實也如此?!皨?,我如果真交往了一個女朋友,我會告訴你的,時機成熟了會讓你參考參考的,你還不了解你兒子嗎?我什么時候在你面前撒過謊。”
總算是安母親的心了,等洗漱后上床睡覺后,陳粹睡不著了。
那一刻我是心動了嗎?陳粹自己問自己,不知道,心跳的確實厲害;和初次見到玲瓏時完全不一樣,陳粹第一次見到玲瓏,心動過,很正常的那種心動,玲瓏的眸子就像在他的心上刻下了印跡怎么都揮之不去。可是,那一秒的心動算得上是心動嗎?陳粹想了很久,直到困意襲來也沒能想明白。
第二天,陳粹先微信通知麗姐他七點半會準時到,有時間概念的人與別人不一樣,他們很守時,遲到一秒都不行。
初冬的早晨是清冷的,一般人都喜歡賴床,然而今天麗姐賴床了,今天她不用上班,六點半看了一眼微信,以為在咪半個小時,草草打扮一下就下去把車鑰匙收回就可以了,“天吶,我居然睡了咪了一個小時,七點半了,怎么辦,他那么古板的人不會又要笑話我睡懶覺了吧?”麗姐緊趕慢趕花了近半小時,八點才出門。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鬧鐘壞了,讓你在這里等了那么久,實在抱歉,你吃早飯沒,要不上樓喝杯奶茶?”麗姐畫的妝很淡,卻恰到好處,上身雪白毛衣配上白色裸靴,再加上麗姐膚色白,讓人眼前一亮,瞬間感覺麗姐變成鄰家小妹了。
“我吃過早飯了,謝謝你的車鑰匙,我待會兒會和4S店的人一起過去,就不打擾你了。外面怪冷的,別凍著,毛衣單薄了一點?!标惔庖庾R到自己說的多了,說著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給麗姐披上,麗姐披上了大衣好像暖和了好多。
“你把大衣脫了不冷么?上樓吧,既然說過是朋友,等4S店的人到了你再下樓來也不遲。”
愛而不得難取舍,等一個人,那個人不在意你的苦等,等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輪;到頭來發(fā)現(xiàn),錯過比等待更讓人后悔,與其執(zhí)著抹不掉印跡,不如試著放下。
陳粹跟在麗姐身后,從電梯出來后,三兩步前就是麗姐的房子了;陳粹的步子越來越沉重,在要思考進去與否,前進一步是選擇放下,后退或止步不前是代表放不下,繼續(xù)陷入苦苦的等待然后還希望有人能拉他走出泥潭。
麗姐拿出了鑰匙,同樣也在遲疑,后面那個男人是否和她想的一樣,她在他心里嗎?他還在她心里嗎?
門最終是打開了,麗姐低著頭不敢轉身回頭看陳粹,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嘴上說著朋友,朋友的界限又在哪里呢?麗姐自始至終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情的人,不會輕易的愛上一個人,在陳粹為她披上大衣的那一刻,為什么會覺得好溫暖,難道是單身太久了?
“4S店修車的人來了,我想我應該去找他們,不然修車的人會等的不耐煩的。”陳粹拿著手機說到,手機里根本沒有新消息或短信提示,陳粹認為他們現(xiàn)在的關系是朋友,電梯還停留在這一層,陳粹去按下了。
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陳粹看著手機,那個方向陳粹不知如何面對。“她在他心里?”麗姐抓了一下衣角,猛然發(fā)現(xiàn)大衣在身上披著呢,“真是個粗心的傻瓜,既然那么傻,為什么要把衣服留下?”
“天氣挺冷的,多穿點,毛衣單薄了點?!狈凑娞菀呀浵氯チ耍敝废氯?,是來不及了,不如回屋里多穿一件衣裳。
陳粹已到了樓下,他的步子又變的慢了,他多希望那個車位旁邊真的會有汽修人員在那里等著,謊言已經出口,更解釋不清的是衣服還落在麗姐身上了。
每一步都需要認真思考,那得多累啊;所以第一步很重要,否則一步錯步步錯。
陳粹走到了自己的車前,一分鐘過后一個職業(yè)裝的年輕女性向他走來,“你是車主陳先生嗎?”陳粹不知道自身的位置正好在麗姐家客廳能望見的視野內,麗姐看見了,轉身就要出門下樓,“等等,我憑什么下樓?我又不是心虛的那個,關我什么事兒???我頂多是去退還衣服的?!?p> “陳先生經常健身吧?昨天天氣預報說過會降溫,看見陳先生穿這么點兒,一定是經常健身的緣故才不怕冷?!闭f的輕巧拿根稻草,你以為我想穿這么點嗎?誰愿意裝著不冷,只是現(xiàn)在好意思回去拿衣服嗎?“你們4S店不會就派了你一個人來吧,我的車油不多?!?p> “哦,你說他們啊,隨后就到。外面怪冷的,陳先生要不先到我車里來坐一會兒?”算是邀請嗎?
“你們居然,算我看錯人了。”麗姐看著陳粹和那個女人走出了她的視野之外,好像是陳粹主動跟著過去的。到底應不應該下去呢?他會不會回來取他的衣服?麗姐犯愁了,下或不下,又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八懔?,衣服還給他說聲謝謝得了,朋友嘛?!?p> 陳粹和那個女的走到一輛凱迪拉克前,“一個穿的像銷售的職業(yè)女性開的是這么豪的車?”果然吶,人不可貌相。還別說,這女的對陳粹有那么點意思,就是不知道陳粹能不能領會其中的意思,那眼神充滿了曖昧,陳粹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陳粹。”麗姐的呼喊聲傳到陳粹耳邊。
麗姐換了一身衣服,黑色毛呢連衣裙配黑色坡跟裸靴,和剛才那個看起來像鄰家小妹的麗姐又不一樣了?!澳愕囊路耍x謝你的提醒,今天不冷?!闭娓悴幻靼姿f的是氣話還是在向那個年輕女孩展示自己的氣場強大。
“這是你的女朋友嗎?”那個陌生女子問話陳粹,“不是?!丙惤銕完惔饣卮鹆?,“不是?那你怎么會拿著他的衣服,你家不住這里吧?”陌生女子反問道,眼神變的傲慢了,陳粹在一旁凍的瑟瑟發(fā)抖,因為真的冷。
“我住在這里好像不關你的事吧,衣服穿好,我走了?!丙惤銖年惔馍磉呑哌^,本想踩他一腳的,“我今天是怎么了?犯得著這樣嗎?隨他們去吧。”麗姐頭也不回的回家了。
“你誤會了,那不是我女朋友,你們的汽修人員來了,走一起過去吧?!标惔獯┥弦路忉尩??!耙詾槭歉安?,又被人捷足先搶了?!蹦吧用黠@臉拉長了,她認為陳粹在意那個給他送衣服的女子的感受;她在4S店工作是真的,那些汽修人員對她挺尊敬的。
麗姐站在路邊望見一輛凱迪拉克疾馳而去,司機是個急性子,從他那車子的發(fā)動機聲能聽出來;“陳粹你就是個大傻子!”麗姐沖著那輛過去的車大喊道,“嘿,是你再叫我嗎?我怎么聽見有人在說我的壞話,那個人是你嗎?”在一顆銀杏樹下,陳粹站在那里。
周日下午,麗姐獨自一人來到超市血拼,女孩子逛超市會考慮很多,麗姐更在意買的東西的實用性。“阿姨,你的東西掉了。”麗姐幫阿姨撿起來放進她的購物筐里。
“阿姨,你怎么?”麗姐仔細一看,阿姨雖然老了,但是那雙會說話的大眼和一個人好像啊,“你是陳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