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棗沒棗打三桿子，桿子打一宿，棗呢！棗在哪里呢？一晚上連個屁都沒套出來。”
郝仁一大早在會議室里對著劉三胖脫口大罵。
重要嫌疑人趙強被盤問了12小時，不光什么沒問出來，反而交代出兩個時間證人，現(xiàn)在案情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進展。
本來想著，把趙強抓回來是黎明日出，沒料想是黃昏落日。
讓想在方局面前露露臉的郝仁，上火著急。
一杯綠茶擺在郝仁面前，張曉萌的聲音傳來：“隊長，我們找到那30萬賭注了?！?p> “你和羅基一早上干嘛去了，說好的8點開早會，開早會，現(xiàn)在都8點過5分了，馬上方局要聽我們對案情現(xiàn)階段的匯報了，等等...30萬...莫非聯(lián)邦銀行匯報有人兌換信用點？”郝仁猛然回過頭問。
“報告隊長，不是銀行收到的散落在地上的賭注卷，是我和羅基在胡來賭場會議室?guī)业揭话暾募埓锩娴馁€注經(jīng)過巡警的盤點，剛好是30萬賭注。”張曉萌回答。
“是兇手放的？！”郝仁也不傻，很快清楚她話中關鍵。
張曉萌被問的有點懵圈，整件事都是羅基挑頭，她只是負責配合和打下手，目的何在，兇手是誰，她真沒想明白。
“羅基應該清楚，那袋子是昨晚他帶著我一起找的?！?p> “他人呢？”
張曉萌一手指著隔壁屋的審訊室說：“剛才見他鉆審訊室里找趙強了解情況了?！?p> 劉三胖瞧見羅基碰他抓來的嫌疑犯頓時急眼了：“人是我抓的，我審了一晚上，嘴皮子都磨破了，眼看要破案了，功勞歸他？隊長，你要為臣妾做主?。 ?p> “人家審訊出來是他本事，你一晚上就給老子盤問出他案發(fā)時間內(nèi)，有兩個老娘們陪他睡覺，你是給對方定罪，還是洗脫嫌疑？！給我麻溜地打內(nèi)線電話接通羅基?！焙氯兽D(zhuǎn)頭沖他喊。
“喂，羅基，你小子盤問只剩下半小時時間，常規(guī)詢問不能超過12小時的規(guī)矩，你清楚的吧?！?p> “隊長，10分鐘就夠了?！绷_基不等郝仁繼續(xù)，果斷掛掉了手指電話。
“牛氣哄哄什么啊，老子問了5個小時都沒問出什么，那犟牛一樣的趙強只會說我冤枉，我冤枉的?！眲⑷职胨逈]睡，也憋著一肚子火。
郝仁剛想懟他幾句，二位熟悉的身影走進會議室。
一位婀娜多姿的當然是秦明月，身后，心寬體胖的中年人，便是劉局了。
“會開的很早啊，破案期限是明天，今早我就看你們組的審訊室關著嫌疑人，下了猛藥果然不一樣，母雞下蛋變得積極主動了嘛?！眲⒕趾吞@的夸獎道。
劉局對人和藹不假，也從未見他朝誰發(fā)脾氣，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對能力不強，破案率低下的隊長和警員，他不罵人不談話，視若空氣，不超過三個月保準降職調(diào)走。
而對郝隊長，劉局連續(xù)二個月都沒怎么搭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劉局是要把他當屁放掉了。
也正因如此，之前D組的六個學員警、警探，五個果斷調(diào)組或離職，跟著郝隊長光挨罵，也破不了案，何苦來的。
唯有劉三胖忠心耿耿，如狗腿子跟著他，但此人不壞，全然也沒什么大用。
郝仁見劉局主動開玩笑，猶如咬到了一根狗骨頭，笑臉顏開道：“之前那幾個案件都沒破轉(zhuǎn)交給其他組了，這次機會再不努力把握，豈不是辜負領導栽培了嘛。”
“我光栽培，你不開花結(jié)果也沒用，總局下令了最近我們澳城破案率下滑的厲害，惡性案件也開始增多，接下來會對整個重案組各分隊會有大的調(diào)整，你小子心里別沒數(shù)?！眲⒕植慌酝?，言語間刀鋒畢露。
眼瞅著上級準備要拿自己開刀，郝仁嚇得一愣一愣，小雞仔啄米般說：“有數(shù)，有數(shù)?！?p> “這位就是剛來的年輕人，聽秦主任提及他昨天看見清理死尸，很鎮(zhèn)定呢，新人能有這么好心理素質(zhì)不容易啊?！眲⒕忠皇种钢氯拭媲皩徲嵤业闹辈ケO(jiān)控說。
“是他，叫羅基，昨天早上剛來的新人，人蠻機靈的。我瞧昨晚嫌疑人審訊沒什么突破，這不，我讓他上去試試手?！焙氯士闯銮孛髟略趧⒕置媲罢f了羅基的好話，忙順著風向說。
“你帶的D組，沒突破是常態(tài)，案件有突破我才好奇專程來看看。有二月沒逮住個正經(jīng)嫌疑犯了吧，用你的口頭禪怎么說？和罪犯老是擦肩而過，有緣無份？......你和B隊和C隊不一樣，資深組員少。這時候更要訓練新人才是。
那王曉萌我看也挺機靈的很，咋你小子帶了二個月，就變得呆呆傻傻。有時候，懷才跟懷孕一樣，時間一到想不被看出來都不行，金子也要放到有陽光的地方才會發(fā)光。同理，年輕人也要多給一點機會，這點你要向C組的任勇敢和B組的方健隊長多學習，破案不難，難得是精誠團結(jié)。”劉局瞇著眼說。
“任勇是你一手提拔的，方健是你親兒子，不向他們學習向誰學呢?！焙氯市睦锓膏止荆R屁一點也不耽誤，前點頭，后哈腰的。
幾人說了閑扯了幾句也不再多話，均認真去聽監(jiān)控里兩人對話。
.......
“警察我真沒殺人！我是冤枉的！”趙強被輪番審訊了一晚上，見到又進一位警官，本能地再次辯解道。
“冤不冤枉，看證據(jù)的，你老實實跟我核對一遍資料，自會給你清白。”羅基翻開著他的口供資料。
“前天也就是2888年3月24日，下午3點開始你一個人去的胡來賭場，和死者王長友對賭，一直到晚上10點？”羅基問。
“你們就那幾個問題翻來覆去問了一晚上，是的，我和他對賭來著，我說能給來杯咖啡嗎，嗓子都冒煙了？”趙強不滿意地嚷嚷。
羅基對門外的協(xié)警說：“來兩杯咖啡，多加糖，等會聊得都是眼淚?！?p> “你...你幾個意思？”趙強狐疑道。
“趙強，你是專業(yè)賭徒吧？換句話說，你是靠賭博為生的吧?！绷_基話鋒一轉(zhuǎn)，眼神咄咄逼人。
羅基的前身楊光，之所以節(jié)節(jié)升職，不光只靠那位“老師”的提攜，自己能力也可圈可點，特長在于資料的搜集齊備，習慣重組案情，在疑點中尋找突破點，盤問嫌疑犯也是他擅長之一。
盤問嫌疑犯分三個層次，最常規(guī)的是疲勞作戰(zhàn)，精神疲憊之際尋找弱點。
高級等級的采取心理戰(zhàn)，揣摩嫌疑人心理，找到弱點進行盤問。
大師級別的就有點玄乎了，利用藥物、科技設備、甚至催眠來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目前也只限亞洲總局配備這種特殊人才和設備。
羅基采取的明顯是高級一些的心理戰(zhàn)術，在短時間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使他不能自圓其說。
“咱們州沒有一條法律規(guī)定說，靠賭博為生犯法吧？”趙強有點心虛地連剛上桌的咖啡也不伸手去喝。
“當然了，賭博確實不犯法，特區(qū)嘛。有一點我很奇怪，我調(diào)查過最近三年你賭博的場所，都是澳城一流的大賭場，為什么前天你哪根筋不對，突然去到胡來賭場這種二流賭場玩。甚至，輸了個底掉？！”羅基猛地拍了一下金屬桌子，那聲響大的，把看視頻的郝仁他們都嚇了一跳，均想：“那小子莫非練過鐵砂掌，手不疼？”
趙強也被震的心神一攝，張著大口，吞著口水，就是不敢出聲。
“賭桌的監(jiān)控視頻只能拍到玩家，不能拍到負責賭桌的荷官，昨天我問過了前天當值你和王長友對賭的賭桌的荷官，是女死者方嬌嬌，對，或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