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樓在白教堂以東的貧民區(qū),街道地面泥濘,人群喧嘩,各類大小商販在街道兩邊,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
攝影樓就聳立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三層建筑,一層是大廳門面,許多客戶會主動上門想要拍攝風(fēng)景或人,在那個年代攝影還是稀罕物呢。
二樓有五間房,蘭尼的哥哥科恩就住在其中一間房,那里也正是警方懷疑的第二死者受害現(xiàn)場。
三樓就是閣樓,一般放些雜物等等。
蘭尼帶著羅基和福爾摩斯進入一樓的大廳,羅基注意到墻壁四周掛滿了各類照片,都是以黑白為主,也對,這個年代彩色照片尚未發(fā)明出來嘛。
站在柜臺的有一位中年男子,大約50幾歲,不過雙鬢已然蒼白,人顯得很精神干練,穿著很得體,衣服有八成新,大概是來自工作需要應(yīng)有的體面。
能花錢拍攝照片的客人,都不會是倫敦的底層階級。
“歡迎光臨,蘭尼這兩位是?”中年男子露出很固定的笑容詢問道。
“我是貝克街的福爾摩斯,他是我助手羅基,很高興見到你?!备柲λ怪鲃由斐鍪?。
“約翰,也可以叫我老約翰?!?p> “閣下的手上有許多傷口呢?”福爾摩斯握住約翰的手說。
“在暗房洗照片不小心劃到的,我聽說過你,很有名的私家偵探,你不會懷疑我是擺弄手術(shù)刀弄傷的吧?!奔s翰皺了皺,很警惕的問道。
“當(dāng)然不是,只是好奇而已?!?p> 蘭尼上前一步解釋說:“我是帶他們來看看科恩的房間,或許能找到什么線索也不一定?!?p> “警察來過好幾次了,有什么線索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好吧,既然蘭尼你依舊不死心,我就帶你們再看看?!奔s翰緩緩走出柜臺喃喃道。
在上樓的功夫,羅基好奇地問福爾摩斯:“我什么時候成你的助力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助力呢.......”福爾摩斯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
“那我成了你的助力,華生怎么辦?”
“花生?我不吃花生,皮膚過敏?!备柲λ褂哪幕卮稹?p> 羅基方才緩過勁,敢情這會華生應(yīng)該還在阿富汗打仗呢,沒到和福爾摩斯相遇的時候。
上了二樓,是一個U形的回廊,最右手邊的房間是蘭尼的,中間的房間是老約翰的,最左手邊的房間是科恩的。
老約翰徑直來到科恩那扇門用古銅鑰匙打開那扇吱嘎老舊的木門。
他忽然猛地一回頭,嚇得蘭尼和羅基一陣哆嗦,他板著臉問:“你們確定要看嗎?不是一般的恐怖,是非??植琅??!?p> 羅基心下想:“在恐怖也沒你表情恐怖,好不好.......”
老約翰見三人沒搭話,輕輕推開殘舊的木門。
木門猶如有鬼魅一般發(fā)出嘎嘎聲響,緩緩打開。
下一秒,房間一覽無余。
陳舊的壁爐、一張四腳床、放煤油燈的柜子、一張書桌。
地面滿滿的灰塵,有十幾根燒盡的白色蠟燭圍繞著床邊分布放著。
沒有任何紙張,任何照片,連一本書也沒有,或許都被當(dāng)?shù)鼐侥米吡税伞?p> 羅基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單人床單上赫然有一道道血跡,大致看去倒真和人形一般。
真有點小恐怖啊!
“蠟燭繞著床擺上一圈有什么講究?”福爾摩斯問。
老約翰猛地吞了口水說:“拍照需要光線,不然照出來的人物會顯得昏暗?!?p> “模特需要在床上拍照的嗎?”
“看客戶的要求了,每個人的需求都不一樣?!?p> “第二位死者瑪莉是科恩的拍攝模特吧,就是付給她一筆錢,然后給她拍攝一些撩人的照片,然后賣給有這方面愛好的客戶?”羅基問。
“是的,這種類型的客戶很多,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奔s翰嘿嘿一笑的模樣,讓羅基小心肝一顫,看來這貨,是老干部了啊。
“警方的推測是科恩將瑪麗叫到自己房間,點燃床周圍十幾根蠟燭,拍攝了大概六張照片后,用手術(shù)刀猛地割斷她的喉嚨,然后將其開膛破肚........”福爾摩斯回憶警方的提供的文字資料。
他突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幾步走到床邊,旋開了床單,看見下面的床墊。
床墊的血跡只沾染了一點點,福爾摩斯低下頭用舌尖碰了一下那團血跡,嘴巴吧嗒吧嗒的,轉(zhuǎn)頭問:“羅基,你怎么看?”
“如果按照警方的推理,是科恩將瑪麗殺害在這張單人床上,這血跡似乎有點少,你剛才翻開床單,血跡都沒怎么沾染到床墊,說明瑪麗不是被在這張床上被殺的,而是被人從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搬到這張床上的。”羅基推測道,又奇怪的問福爾摩斯:“你剛才用舌尖上嘗到了什么?”
“我嘗到了開膛手杰克的味道,可這里不是犯罪現(xiàn)場,羅基幫我灑灑藥粉?!备柲λ固统鏊趯嶒炇覄傃邪l(fā)出來的粉末。
羅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一把抓起粉末曬在床下,果然地板顯出血跡,然后灑在樓梯上,依舊有大量血跡顯現(xiàn)........
十幾分鐘眾人在公寓樓下角落盡頭的墻壁發(fā)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看來這里才是第一作案現(xiàn)場,奇怪的是開膛手杰克為什么在殺死瑪莉后要費那么大工夫?qū)⑹w抬到二樓?”羅基奇怪道。
福爾摩斯沒有立即回答羅基的問題,轉(zhuǎn)頭問老約翰說:“案發(fā)當(dāng)天你在哪里?”
老約翰急忙回答:“警方也問過我這個問題,那天我剛好回家了,這里只有科恩一個人,我也有證人能證明我那段時間和他在一起。福爾摩斯先生,你不會懷疑我吧?”
福爾摩斯笑了笑說:“我懷疑任何邏輯解釋不清的疑點。”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以開膛手杰克的小心斷然不會將死者尸體大費周章的抬到陌生的公寓房間,如果非要我解釋,我只能說要么杰克他確實是科恩,他知道那個時間公寓沒人,要么就是殺人的是開膛手杰克,而抬尸體進公寓的是另外一人!”
福爾摩斯的解釋毫無疏漏,唯一的問題,該如何證明呢?
“需要證明先生您的觀點,只能去見一見那位科恩了?!绷_基說。
“很有道理,羅基,我的助手,說的很有道理........”福爾摩斯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