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月底,大學(xué)生窮如狗的日子。
據(jù)說連女生寢室都有人放出話來,誰能管她月底最后一周的山珍海味,她就做那個(gè)人的女朋友!
可惜,沒有誰能站出來,畢竟大家都窮。
偶爾有不窮的,比如faker,那會(huì)兒心里還裝著吳瓊,顧不上旁人。
“紅燒牛肉?味道怎么樣?”瞎子看著老三的午餐,咽了咽口水。
“吃膩了,感覺不如你的小雞燉蘑菇?!崩先猿隽寺槟静蝗实谋砬?,確實(shí)食欲不振。
瞎子又看看我,問道:“老壇酸菜怎么樣?”
“酸得我想吐?!?p> 我們?nèi)齻€(gè),吃了五天的泡面,確實(shí)有些想吐了。
faker不在寢室,他和田義、王明雷約著去一家新開的西餐廳嘗嘗鮮,AA制。
A不起的我、瞎子、老三,端著泡面對身在西餐廳的某室友心懷怨念。
“吃西餐,崇洋媚外!”老三把泡面湯喝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抵制西餐,從我做起!”瞎子咽下一口泡面,挺起脊梁端正的坐著。
我想了想,沒說話。
西餐還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在吃了五天的泡面后,我相信連以前不敢碰的蝸牛都一定是美味的。
faker吃完西餐,終于悠悠哉哉回到寢室。
“兄弟們,四排吃雞如何?”faker笑道。
我們?nèi)齻€(gè)都沒搭理他,但還是默默打開游戲。
跳傘落的學(xué)校,打掉一隊(duì)人。我正舔包呢,老三突然湊到我身邊,悄悄放下一根步槍消音器。
我愣了一下。
消音器不是給faker的,他負(fù)責(zé)繞后偷襲嗎?
又過了一會(huì),我正在掩體后面架槍,瞎子突然溜過來,又給了我一把狙擊消音。
什么情況?
突然和我同甘共苦,把faker打入冷宮了?
決賽圈,繞后的faker由于沒有消音器,在偷襲一個(gè)敵人后,立刻被增援的敵人干掉。
“我去繞后!”
借著消音器,我成功干掉敵人,吃雞。
“秀哥牛逼??!”
“秀哥威武!”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三和瞎子還不忘夸我?guī)拙洹?p> 舒服!
faker躺雞,心情也很好,隨口就道:“晚上我請客,吃燒烤去怎么樣?”
老三和瞎子愣了幾秒,突然咆哮著吼道:“啊啊啊啊,費(fèi)哥威武雄壯霸氣!”
“都是兄弟嘛?!眆aker壓根沒把這點(diǎn)小事放在心上。
瞎子卻突然道:“秀哥!剛才都怪你拿走了狙擊消音,否則faker不會(huì)躺?!?p> “對!還有步槍消音,你簡直糟蹋東西!”老三也道。
我:“……”
看在晚上有烤肉的份上,我也忍了。
晚上七點(diǎn),紅瓦寺街邊燒烤攤。
除了我們寢室四個(gè),吳瓊也被請來了??粗鴉aker那臭不要臉的嬌羞德行,我們才知道今晚自己是陪襯。
盡管被faker算計(jì)了,但我們選擇原諒,畢竟光是五花肉就點(diǎn)了四十串,舒服!
同系,同班,吳瓊在全系男生中確實(shí)和我們四個(gè)關(guān)系最近。
“張山,我昨天被你打死一回,你槍法真好,我都剛不過你?!眳黔傂ξ恼f道。
“嘿嘿,下次我看見你,繞著走?!崩先凉M臉得意。
吳瓊又嗔怪著對瞎子說:“趙同學(xué),你偷襲我可以,能別老用手雷嗎?突然被炸死,上回嚇得我把鼠標(biāo)都丟出去了!”
“下不為例,以后我只對你用手槍?!毕棺有Φ煤苜v,更賤的是他的話。
男人打手槍有兩種方式,一種見得人,一種見不得人。
我秒懂了這家伙的騷話,嘆氣搖了搖頭,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吳瓊她被葷段子了。
“師傅,對不起,我總是把你打成盒子?!眳黔偨K于滿是歉意的看著我。
“我……”
我無力反駁,確實(shí)好像剛槍我就沒贏過她幾回。
問題是,既然她喊我一聲‘師傅’,就不能在兄弟面前給我留點(diǎn)面子嗎?
難受!
“真要道歉,你以后只許對我用手槍?!北局{必報(bào)的原則,我抄襲瞎子的葷話,后者聽了賊笑個(gè)沒完。
faker一直沉默著,除了眼神時(shí)不時(shí)瞟向吳瓊,只悶頭擼串。
我還是比較機(jī)敏,發(fā)現(xiàn)faker像是某些格斗游戲里的蓄力狀態(tài),好像隨時(shí)要來一發(fā)大招。
所以,faker要對系花來一發(fā)?
“吳瓊……”
“謝謝你費(fèi)科,月底請我吃燒烤?!眳黔傄彩窃碌赘F如狗,笑嘻嘻道:“我快一個(gè)星期沒好好吃過肉了?!?p> faker張了張嘴,幾欲說些什么,終于還是忍住了。
“沒事?!?p> 老三看出他憋得很難受,直接一拍桌子:“老板,拿啤酒來!”
老板:“要多少?”
“先來四提,我們陪兄弟喝?!?p> 易拉罐裝的啤酒,一提是六罐,也就是我們每人六罐啤酒。
我先是驚訝老三的豪邁,然后想起今天不是他請客。
其實(shí)我酒量不行,喝到第三罐的時(shí)候,腦子里就只剩下喝酒吃肉了,到最后怎么回寢室的都不知道。
但等第二天醒來,我卻看見一條吳瓊發(fā)來的微信。
“師傅,費(fèi)科還好嗎?”
我很納悶,吳瓊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faker了,而且還拐彎抹角問到我這里來。
“你還好吧?”我看見faker在打游戲,隨口問了一句。
faker轉(zhuǎn)過身,嚇了我一跳。
他滿眼通紅,像是熬了通宵。
打完一局游戲,faker趴在桌子上秒睡,連電腦都沒關(guān)。
“你們昨晚咋了?”我只依稀記得自己是被瞎子扛回來的。
“faker沒忍住,又表白了一次?!崩先?。
“然后又被拒絕了?!毕棺訐u搖頭,很深沉的吟道:“自古多情空于恨,此恨綿綿無絕期?!?p> 說實(shí)話,瞎子不適合附庸風(fēng)雅。
這么悲傷的詩從他嘴里出來,居然有事后一根煙的既視感。
兄弟被二度拒絕,我忍不住給吳瓊發(fā)短信質(zhì)問:“faker哪里不好了,你拒絕他兩次?鋼琴系那幫貨就算又高又帥、彈琴的動(dòng)作也騷,但你就不能換換口味?”
吳瓊好像很委屈,過了老半天才回復(fù)我。
“不是……鋼琴系的事早過去了,我心里有人,不能接受費(fèi)同學(xué)的?!?p> 有人?
又有人?
“哪個(gè)遭雷劈的,總是搶我兄弟的先?”
我剛把小心發(fā)出去,突然晴天一聲雷,嚇得我渾身哆嗦。
“有人被劈死了嗎?”
我等了半天,也沒聽說哪個(gè)男生寢室死了人。
“師傅,你覺得作為女生,我怎么樣?”
吳瓊還有心情問我這個(gè)?
我毫不猶豫給她回了條消息:“太不怎樣了,你眼神肯定有毛??!我兄弟長得帥,還是拆二代,你居然看不上?”
“師傅?!?p> “嗯?”
“有人說過你蠢嗎?”
常有人說,啥意思?我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