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鶴印
“說白了,你那洶具只屬于陛下一人,甚至連你自己都不屬于?!?p> “不過也有一點好處,你那洶具一旦被皇上用了,就會成為無價之寶,榮華富貴,高官厚祿,立等可??!”
“說實在的,咱們能有今天的富貴榮華,一靠臉,二靠洶具,哈哈。。?!?p> 另外幾位偽娘嘻嘻哈哈陰陽怪氣地打趣張麟,張麟覺得這些話語太污耳朵了,實在不想再聽下去。
“咳咳。。。監(jiān)正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告退了?!睆堶敫煽纫宦暎驈堃字笆忠欢Y,準(zhǔn)備告辭。
“當(dāng)然還有事!”張易之臉上浮現(xiàn)意味深長的笑,然后抬手指向侍立在門口的內(nèi)侍,高聲吩咐道:“來人,將火印拿來?!?p> “是!”兩名內(nèi)侍答應(yīng)一聲,抬步跨進(jìn)殿來。
火印是什么東東?張麟滿腹狐疑,心里升起一種不祥之感,眼睛跟著太監(jiān)的移動而轉(zhuǎn)動。
只見那兩名內(nèi)侍從一個角落里抬出一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火爐和一根燒的通紅的火鉗,搬到張麟的身邊。
“監(jiān)正大人,這是何意?”張麟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雖然你進(jìn)了宮,但還沒有資格侍奉陛下。要侍奉陛下,必須烙上控鶴監(jiān)的鶴印,在控鶴監(jiān)掛了牌,陛下才能翻到你的牌子。。。”張易之表情嚴(yán)肅地說道。
張易之的話說的如此輕松,可聽在張麟耳朵中,如同聽到屠戶磨刀霍霍向豬羊的響聲,讓他驚懼不安,背生虛汗。
“我可以不要烙印么?”張麟嚇傻了,弱弱的問道,并且步步倒退,眼睛瞄向殿門之外,尋思著該如何從這里逃脫出去,可是門口站立著許多太監(jiān),再外面一點還有許多兇神惡煞般的侍衛(wèi),要從這兒逃出去也難。
“放肆!”張易之抬起手來,用力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盛氣凌人地大喝一聲。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宛如偽娘,可是那一聲暴喝,如同獅吼,聲震屋瓦,具有振聾發(fā)聵之效,把張麟嚇了一大跳。
“既然進(jìn)了宮,就只有兩條路:一是烙鶴印,侍奉陛下;另一是閹割,以另一種方式侍奉陛下。你自己選吧?!睆堃字娨宦暫鸢褟堶腈?zhèn)住了,他的臉上又恢復(fù)了輕松自然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
張麟聽了,倒吸一口冷氣。不打烙印就要閹割,這簡直是太不講道理啊,不過,他也曉得,皇宮不是講道理的地方,皇宮若是講道理,就沒有太監(jiān)這一職業(yè)。
聽了張易之的話,一名太監(jiān)拿著燒紅的火鉗在張麟面前晃動,怪嚇人的;另外一名太監(jiān)則不知從哪里拿來一把剪刀,在張麟的下體前面咔嚓咔嚓的開合著,更是可怖。
這場面讓張麟更加心驚肉跳,下意識地用手護(hù)住下體,那可是命根所在之處啊,哪怕小命不要了,也不能丟了命根,必須誓死保護(hù)之!
“太監(jiān)也不是不好!你看陛下面前的武安公公,那也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么風(fēng)光啊。莫非秀男想向公公看齊?”張昌宗用嘲弄的語氣揶揄道。
“太監(jiān)雖然風(fēng)光,也有榮華富貴,可是卻沒有能力享受?。∈遣皇前?,各位太監(jiān)兄弟?”另外一名偽娘接口道。
“哈哈。。?!爆F(xiàn)成所有的偽娘都哈哈大笑,笑得花枝招展,香風(fēng)四溢。
聽了這笑聲,在現(xiàn)場的太監(jiān)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提出抗議,不是他們不想抗議,而是在這些人面前,他們連抗議的資格都沒有。
“宮內(nèi)不是還有侍衛(wèi)嗎?”張麟嘟噥著爭辯道。
張麟的一句話,立即引來偽娘們的七嘴八舌肆無忌憚的嘲笑和搶白。
“呦呵,你還想做侍衛(wèi)?看不出來,你志向蠻遠(yuǎn)大的!”
“侍衛(wèi)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嗎?一等侍衛(wèi),由王侯子弟擔(dān)任;二等侍衛(wèi),從功臣子弟中遴選;三等侍衛(wèi),出身也是饒有資財?shù)牧技易拥?。請問你是什么出身??p> “哪怕家有資財,想做三等侍衛(wèi),也要通過比武,層層選拔,只有武功高強出類拔萃的人才有資格勝任!”
“像你這樣一個無拳無勇,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想做侍衛(wèi),真是不自量力!”
“我看你也就是面相長的好一點,除了吃軟飯,還能做什么?”
這一頓搶白把張麟說的無地置容。說宮內(nèi)有侍衛(wèi),他只是隨口一說。以他那本事,怎么當(dāng)?shù)昧耸绦l(wèi)?他只是不想被烙鶴印,更不想做太監(jiān)而已。
張麟珍惜小命,更珍惜命根。比起被閹割成太監(jiān),烙鶴印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倘若不同意,那真有可能丟掉命根。沒了命根,做人還有什么意思?
看起來,要想安然無恙地逃出皇宮,暫時是不大可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找機會。身在矮檐下,不能不低頭。
不過被這么多偽娘當(dāng)場搶白,張麟心里很不爽,他眼睛掃視著那些譏刺他的偽娘,反唇相譏道:“這么說來,你們也不夠做侍衛(wèi)的格了?”
那些人頓時語屈,無話可說。因為彼此彼此,大家都那樣。
“不夠格又如何?侍衛(wèi)還不是為我們服務(wù)?”人群里有人很阿Q地說了一句。
看來這人很享受做面首的待遇,讓張麟很是鄙視。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張易之面露不悅之色,把手一擺,制止了大家的爭論,隨后虎視眈眈地盯著張麟,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問道:“你是選擇剪刀,還是烙???”
“我還有得選嗎?。。?!睆堶腴L嘆一聲,無可奈何地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
“這還算識相!”張易之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移步到張麟面前,從太監(jiān)手中接過火鉗,在張麟的臉孔前面晃了幾晃,把后者嚇得魂飛魄散,緊退幾步,下意識的把手伸進(jìn)衣兜之中,抓住七星神棒。倘要將烙印烙在臉上,那么,哪怕拼了這條命,也是要反抗一下。
見到張麟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現(xiàn)場的偽娘再度爆發(fā)哄堂大笑,冷嘲熱諷:
“傻子,你又不是罪犯,怎么可能烙你臉上?”
“烙了臉,就變丑男了,陛下還會要你嗎?”
“膽子這么小,我都懷疑你能不能侍奉陛下?”
“你這種表現(xiàn),侍奉陛下能讓陛下滿意嗎?”
“據(jù)此推斷,你的下場將會很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