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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小白臉

第34章 斗蛐蛐

敵國小白臉 六與 2945 2019-01-17 00:35:00

  樂仁堂藥鋪。

  坐堂的大夫正在給張守城敷藥,也沒下多猛的藥,就是清淤、消腫。

  尤家三爺帶著些歉意站在一旁,這一路上過來,他跟張守城聊的還不錯(cuò),更知道因?yàn)樗嚪虻目诮前讶思覐埵爻谴蛄?,是一件很莽撞很失禮的事兒。

  打都打了,張守城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尤家三爺是非跟自己交朋友不可了。

  “張老板,您放心,敷上我這藥,回去歇兩天,到第三天就不耽誤您上臺了。”這大夫估計(jì)是看過張守城的戲,自從見到張守城,就笑瞇瞇的。

  “謝謝您了?!睆埵爻遣⒉粨?dān)心,就這點(diǎn)傷,在臉上多畫點(diǎn)油彩就遮過去了。

  這大夫只知道張守城是他們東家?guī)淼?,還不知道是他東家打的人,就問了一句:“您怎么還跟人動(dòng)上手了,是不是碰上了無賴碰瓷兒?”

  一般人喜歡明星的道理都是一樣的,總覺得明星的完美能填補(bǔ)自己的遐想。

  在這大夫眼里,張守城被打,肯定是有無賴找茬。

  “就是一點(diǎn)小事兒,意外?!睆埵爻呛唵握f了一句。

  尤家三爺卻主動(dòng)站出來了:“是我太莽撞了,也怪你那車夫太霸道,哈哈,張老板,咱們今天就是不打不相識了!”

  “是啊,三爺。”張守城就是為這個(gè)不打不相識來的。

  “……”大夫不說話了,早知道自家東家是個(gè)莽撞人,平常干好事的時(shí)候居多,沒想到今天居然把張守城張老板打了,還是因?yàn)檐嚪虻氖聝海磥戆?,粗人就是粗人?p>  很快,大夫就把藥給張守城敷好了。

  這時(shí)候,尤家三爺還應(yīng)該給張守城賠個(gè)禮的,人家大夫都明白,張守城挨了打就沒法上臺了,他還不說一句么,可他說的是:“張老板,您放心,我這藥店里的藥材和醫(yī)術(shù),都是好京城里出類拔萃的,保證你藥到病除,跟原來一樣!”

  這話的意思,豈不是,我是因?yàn)槟闼幍昀锏乃幉暮歪t(yī)術(shù)好,才挨打的?!

  張守城也了解這種人的脾氣,沒有見怪,同樣說了一句:“三爺,我這人不算個(gè)爽快人,但我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交個(gè)朋友如何?”

  “好啊!張老板是好京城里的名人,愿意跟我這個(gè)粗人交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走,我請張老板喝酒去,權(quán)當(dāng)給你賠禮!”尤家三爺連自己都承認(rèn)了,自己是個(gè)粗人。

  不過……

  “三爺,今天恐怕不行,我這樣子出去,會別人笑話的。”別說能不能喝酒了,就這會兒,張守城臉上身上還疼著,三爺?shù)娜^太狠。

  “哦,對對,那就改天,改天我請你……”既然都成朋友了,尤家三爺更可以笑呵呵地說了。

  張守城苦笑著看了他一眼,告辭離去:“那咱們就說定了?!?p>  “說定了!”尤家三爺重重地說。

  張守城走出門,小丁馬上湊過來了。

  小丁也沒想到這位尤家三爺這么猛,說打人就打人,之前張守城挨打的時(shí)候,他也跟著挨了幾拳,這會兒在門口守著,是怕藥鋪里再出什么變故。

  走了幾步,小丁就偷偷地問了一句:“老板,沒事了吧?”

  “沒事兒了,記住,這事不要跟別人說??!”張守城囑咐了一句,以后免不了要跟三爺打交道了,要是小丁把套路的事兒漏了出去,這朋友肯定交不成了。

  “知道知道……”小丁替張守城掀開簾門。

  張守城鉆到車廂里了。

  回到劇社,后臺人見了張守城這模樣,都義憤填膺的問了問。

  張守城沒有跟大家細(xì)說,只是安排今明兩天演戲的事兒,他這模樣,就別上臺了。

  只是安子有點(diǎn)懷疑,前兩天張守城托他打聽尤家三爺?shù)氖聝海裉炖习寰捅蝗舜蛄?,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但安子也沒有過去問。

  到點(diǎn)了,前邊的人上臺演戲,張守城就到后面去帶新來的演員了。

  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shí)候,張守城才去跟齊老板打了個(gè)招呼,說尤家三爺?shù)氖聝河忻寄苛恕?p>  齊老板一看張守城這模樣,多半就猜到了他使的是什么套路,嘿嘿笑了兩聲,你說你這人,有那么好的臉蛋不用,非得把臉湊過去給人打,這不是欠么。

  張守城沒好氣兒地走了……

  回到自己家里,也沒個(gè)人招呼,張守城偷偷跑去薛薇兒那兒了,好歹有個(gè)人伺候著,舒服點(diǎn)。

  薛薇兒也沒問張守城為什么挨打的,她知道,張守城一定是為了做事。

  真好。

  三天后,下午。

  向來只愛斗蛐蛐的尤家三爺竟然跑到太平劇社里來了,看了一場戲,估計(jì)是沒看懂,從頭到尾也沒見他怎么喜歡了。

  散了戲,尤家三爺就想到后臺去找人,張守城也跑到門口了,早看見他了。

  兩個(gè)人見了面,哈哈一樂。

  “你晚上還有事嗎?”尤家三爺就是來找張守城喝酒的。

  “沒事了,走,喝酒去?!睆埵爻撬阒@幾天三爺可能找他喝酒,就沒給自己安排戲份,趕上了。

  跟爽快人喝酒,就是一個(gè)痛快。

  只是張守城也跟著吹了許多牛,還聽三爺講了好京城里一些事。

  最重要的,張守城知道了三爺喜歡斗蛐蛐,連帶著什么斗雞斗羊什么的都喜歡,他一直在好京城‘斗圈兒’里混跡。

  喝到半夜,尤家三爺躺車上被拉走了,張守城也差不多了,路上問了小丁關(guān)于‘斗圈兒’里的一些事,可小丁哪是有這種閑錢的人,路上碰見了都不多看一眼。

  張守城回到家,也躺下睡了……

  隔了一天,張守城就去三爺家里拜訪了。

  喝酒的時(shí)候就約好了,張守城要跟著三爺學(xué)著斗蛐蛐,以他的身份,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兒。

  在好京城那么長時(shí)間了,張守城也去過不少深宅大院了,但那些宅院跟尤府相比,還是差了許多意思的,畢竟這里是前國主府邸,尊位已失,余威尚在。

  而有所不同的是,尤府沒有養(yǎng)著家丁丫鬟那么多人,庭院里空蕩蕩的,但不乏濃濃的生活氣息,路上遇見尤家那位在兵部任職的少爺,旁邊就一個(gè)人在那兒幫著打熱水洗頭呢。

  到了三爺?shù)奶自豪?,三夫人正在那兒哄兒子玩呢?p>  “見過夫人?!睆埵爻沁€是挺得體的。

  “你就是演新戲的那個(gè)張老板吧?怎么跟他學(xué)起這個(gè)來了,就兩個(gè)小蟲放在一個(gè)罐里,有什么稀罕的……”三夫人見了張守城,就是一頓數(shù)落。

  正說著,尤家三爺抱著他的寶貝蛐蛐罐從屋里跑出來了:“走走,你別聽她瞎說,她哪兒懂這里面的樂趣!”

  尤家三爺帶著張守城去了他的‘動(dòng)物園’,邊走邊跟張守城講著養(yǎng)蛐蛐兒的敲門。

  張守城的心思卻在園子里那些動(dòng)物身上,猴子、孔雀、狐貍、老虎多的是。

  尤家三爺這日子,過的真是有滋有味。

  到了個(gè)涼亭里,尤家三爺把他的蛐蛐罐往桌子上一擺,拿了根草棍兒就給張守城演示起來,一挑一抹,都是斗蛐蛐的精髓。

  張守城就是跟著三爺玩兒唄,學(xué)的很容易,學(xué)完了斗蛐蛐以后,又跟著三爺去看了看他養(yǎng)的這些動(dòng)物,一個(gè)個(gè)的,都跟三爺?shù)钠獠畈欢?,好勇斗狠?p>  很快,就到吃飯的點(diǎn)兒了。

  張守城第一次上門,不能直接跟三夫人和孩子坐一塊吃飯去,要告辭了,尤家三爺卻覺得跟張守城聊的不夠盡興,叫來酒菜,兩個(gè)人就在動(dòng)物園里喝起來了。

  這是第三次見面,第二次喝酒,尤家三爺不自覺地就聊起了家里的人。

  當(dāng)然也沒說什么重要的信息,就說家里老爺子過的也挺郁悶的。

  張守城還沒見過國主這么高級別的人物呢,當(dāng)即表示,哪天再來的時(shí)候,一定專程來拜望老爺子。

  這是交朋友的基本,尤家三爺同樣問了問張守城家里的情況。

  張守城說家人都在老家呢。

  一頓酒喝完,下午也沒干成什么事,張守城早早地跑劇社去睡覺了,晚上,還有他的戲呢。

  雖然是孔家人授意讓他去接近尤家的人,但掙錢的事兒可不能耽誤了,張守城睡了一覺,醒了醒酒,就趕緊上臺了。

  在臺上演戲的時(shí)候,張守城就暗自揣測,雖然自己的日子過的算不錯(cuò)了,但跟人家三爺相比,還差的遠(yuǎn)呢,人家三爺能開私人動(dòng)物園斗蛐蛐這么玩一輩子,藥鋪倒了還可以去干別的買賣,反正有家底兒……

  再去尤府的時(shí)候,張守城是專門挑了一些貴重禮物的,提著禮物進(jìn)門的時(shí)候,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前任國主,也是國主級別的人,對他來說,這級別有點(diǎn)高了。

  然而,尤家三爺還是這么隨意,領(lǐng)著張守城到了老爺子的宅院,隨口就是一句:“爹!我一朋友來家里了,專門來看看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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