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晚從沒想到過一包泡椒鳳爪就清湯掛面會這么好吃,狼吞虎咽地解決了一碗后還意猶未盡。
穆甜拿出手機(jī)偷偷錄下了這一幕。
真丟人,像是餓死鬼托生的。
在昨日一番折騰之后,秦歸晚跟著穆甜來到了她臨時租的復(fù)式狗窩。
好聽點(diǎn)說穆甜是一個純種的美式生活主義者,難聽的意思就是月光族。并且她這個月光族和別的月光族還不一樣,她是有錢,有存款,但每個月工資花光花凈,一分不剩。
穆甜往沙發(fā)上一躺,頭枕著雙手問看向秦歸晚:“給我說說是怎么回事,我早些年想著你就算被趕出家門也不至于這么落魄,沒想到你還真是刷新了我的下限,凈身出戶,一毛沒有,還白給人當(dāng)了五年保姆?你還真是厲害?!?p> 穆甜人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關(guān)心還非的直接說這些。
可秦歸晚這會兒可動不下腦子想這個,她一晚上沒睡,再加上昨晚的打擊,整個人腦子完全就像面和水一樣混混沌沌的。
聽到這兒秦歸晚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張嘴就還“我就落魄了怎么了?我給人白當(dāng)保姆怎么了?被趕出家門怎么了?!我愿意!”說完就又給自己嘴里塞了一口面條,還沒嚼就打算往下咽,沒想到直接嗆了個趕巧,臉紅脖子粗的。
這話頂?shù)哪绿鹨汇?,火立馬上來了。合著我半夜跑去接你還是熱臉貼冷屁股了?
穆甜一咕嚕拾起來,拿起秦歸晚的行李箱就從二樓扔了下去。轉(zhuǎn)過身就直接罵了回去:“我在這給你自作多情!行了我有病我就不配管你,五年前一樣現(xiàn)在也一樣!你愿意給人當(dāng)畜牲使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趕緊找你那個王洲去,以后別進(jìn)我家門,我怕臟了您的金足!”
兩個人火都起來了,秦歸晚這時還咳嗽著,就這都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出走。
到了門口秦歸晚感覺已經(jīng)好了大半,回頭看見穆甜睡裙一角。說了句我這輩子就沒你穆甜這個朋友!想都沒想就直接開門,箱子也不要,空人就直接走到大馬路上。
已是傍晚,冷空氣逐漸隨著溫度的降低漫延起來。
秦歸晚吸了吸鼻子不由覺得悲從中來。她走在橋上,看著橋下緩緩的水流,恍惚間有種想試試跳下去的沖動。
橋上,每次行車都會使得橋面微微振動。
秦歸晚找了個行人休息位坐下,使勁地扒拉出自己的口袋,找到了僅剩的七塊三毛,一張一張疊好,鄭重地放在自己口袋里,附近也沒有銀行可以取她的緊急備用金。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想了想用一塊錢買了一個包子,就著店家友情贈送的白開水吃著。
店家是一個六十多歲優(yōu)雅的老太太,臉上雖然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出她對生活的從容。
看到這閨女吃著吃著就開始抹眼淚,就端了一碗稀粥慢慢坐到她旁邊,放在她面前開口道:“閨女,有啥委屈的哭一頓就好了,別和爸媽鬧別扭,?。俊?p> 聽到這句話秦歸晚頓時淚如雨下,老太太立馬從兜里掏出一張手帕,遞給了她。
秦歸晚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幾下,感覺就像是在擦桌子一般用力,惹得老太太直笑:“這手帕可不是用來擦桌子的,別把臉給擦破皮咯!”
秦歸晚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腦子也開始慢慢會思考了起來,她端起老太太送她的稀粥,慢慢地抿了一口,道:“婆婆,我被一個騙子騙了,騙了我整整五年,我是不是沒救了?我......剛剛我還和我最好的朋友吵了一架,我沒有多想......以為她嫌棄我...我可真是傻......”
婆婆聽到這里笑了笑,一邊收拾著桌上吃完的包子碟,一邊說:“是上面住著的那個丫頭吧?她可是個急性子,前兩天來我這吃包子之前還和她哥吵了一架,一邊罵一邊吃包子,把我們家的包子簡直當(dāng)她哥的肉在咬。”秦歸晚這時也不禁也笑出聲來,沖散了些她的悲傷心情。
秦歸晚思維放空了一會,雜七雜八想了很多,從自己上小學(xué)到初中高中,和穆甜認(rèn)識,上大學(xué),認(rèn)識王洲,和父母吵架,就像過電影一般在自己腦子里走了一個來回,她似乎懂了很多東西。
她收拾了收拾自己的東西,站起來轉(zhuǎn)向店家深深地鞠了一躬,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人在憤怒時總會不經(jīng)大腦思考的冒出一些自己從來都沒想過的話,甚至為了激怒對方顯得自己在這場吵架中略勝一籌而對別人進(jìn)行言語傷害。
穆甜要是嫌棄她就根本不會來接她,更不會半夜打車滿大街找自己。
想到這里,秦歸晚拿起自己的行李,決定打道回府。
誰還沒經(jīng)歷過真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