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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第三百一十九章 虎璞鍥云

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泓燒鴨 4276 2021-08-16 23:06:49

  話音落畢,全場觀眾的目光便都聚焦到了會場北沿、坐在選手候場區(qū)中的司徒虎與路璞方丈二人去——

  二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呼,也在萬眾矚目之下,站起身來、看向了對方去。

  司徒虎點了下頭致意,路璞則輕撫長須、嘴角微微揚起。

  隨后,便見二人一同沿著長梯、走下了候場區(qū),向中央的大擂臺上踏步而去。

  不出片刻,司徒虎與路璞便在全場的歡呼聲中,穿過了擂臺與候場區(qū)間的空隙,登上了擂臺,各自來到了臺上東西兩處的邊緣,相隔十丈而立。

  此時二人的臉上,皆是自信且充滿敬意的興奮微笑,各皆全無一絲緊張之意。

  “二位,是否清楚規(guī)則?”

  赫連莊站在擂臺中央,一邊說著、一邊分別轉(zhuǎn)頭望向二人,高聲嚴肅的問道。

  “清楚?!?p>  司徒虎與路璞皆看向赫連國師,點頭應(yīng)過。

  前者的手中已拿起了一把五尺有余的大刀,后者也時刻拄杖撐臺、巋然不動,二人皆是蓄勢待發(fā)…

  “好。”

  赫連莊應(yīng)罷、遂退開了數(shù)步去,直至來到擂臺南部的邊緣,而后輕咳一聲后、抬頭轉(zhuǎn)望向觀眾們,最后,聲音洪亮的喝道:

  “決賽第一階段,第一場比試,路璞對司徒虎,現(xiàn)在開始!——”

  鐺!

  聞罷裁判席上的小鼎敲響聲后,伴隨著熱烈的歡呼,司徒虎左手抓住大刀,唰的一聲、右手從鞘間抽出了那把鋒利锃亮的大刀來,并順勢左手將刀鞘扔在了臺上。

  路璞也兩手抬握起大禪杖,已然準備萬全。

  二人皆緊攥著手中兵器,目光緊盯對方、神情謹慎無比。

  此刻,臺下前來的觀禮的許多觀眾們皆感知到了:此刻兩位選手的體內(nèi),已皆有渾厚的內(nèi)力在激蕩了起來…

  “方丈,司徒是小輩,司徒就先上了!”

  “好,來吧!”

  司徒虎喝罷、便雙手握住了刀柄,瞬間,渾厚的功力便充斥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

  接著,便見他腳下一點,直接朝路璞方丈奔沖了過去!

  他的身影就宛若道白光,只眨眼不到的瞬間,便突進了近十丈距離,來到了路璞方丈面前!

  而后,雙手持柄、大刀當頭便直接劈下——

  鐺!

  路璞年紀雖已老邁,但動作與反應(yīng)卻絲毫不落下風,抬杖而起,用禪杖頂部圓環(huán)尖端的銅錘、從一旁精準的打中了劈向面前大刀的刀面,使司徒虎當面而來的這一擊直接劈了個空!

  砰!

  收不回來的一刀在臺上劈出了個深陷下去的凹槽后,司徒虎只立即抬轉(zhuǎn)起身、對著方丈的面門便是一道連環(huán)的踢腿出去,而路璞卻沒有糾纏在此,只是輕松一記后撤步便閃躲了過去,緊接著,則見是司徒虎翻轉(zhuǎn)回了身子、穩(wěn)當?shù)穆淞说?,并繼續(xù)將大刀抓緊在了手中。

  此時,二人是在擂臺的西沿附近,相隔一丈而立。

  只開始交手的第一合,二人便是精彩的難分伯仲、充滿懸念!

  “方丈,老當益壯呀!”

  司徒虎笑道。

  “司徒小弟,你也不賴!”

  路璞隨之也客氣的笑應(yīng)。

  司徒虎咧嘴笑道:“那咱們…繼續(xù)吧?”

  路璞點頭以應(yīng):“好!”

  話音剛落,伴隨著臺下觀眾緊接爆發(fā)而出的歡呼,二人再度抬起書中的兵器、奔沖上前,繼續(xù)起了他們第二合的交手來…

  ……

  二人交打了數(shù)十合、近半刻鐘過去后,仍未分出勝負。

  在萬眾矚目之中,雙方不僅打得是旗鼓相當、有來有回,不見任何端倪,二人更是仿佛還有用不完的力氣般,在一長一短兩桿兵器密麻連綿的光影與交打聲間,打出了一番精彩紛呈的對決,令觀眾與裁判們看得是目不暇接…

  直到對決進行至第七十合時,路璞手中禪杖頂部的圓環(huán)、終于成功順著司徒虎大刀的刀背,勾進到了他的握把處、勾住了整把大刀,而后一記用力的拉扯,竟直接將大刀勾離了司徒虎的手——

  鐺!

  這一力道之大,使得大刀飛過了十余丈遠的距離,直接落到了臺下!

  這一幕,令司徒虎是驚得瞪大了眼,臺下觀眾更是一片嘩然…就連路璞見狀、也隨之退到了擂臺邊緣,二人的交手暫時停了下來。

  “不礙事,司徒小弟!”

  未及片刻,路璞方丈便一聲厲喝、喚醒了遲疑中的司徒虎,緊接著,便見他也當啷一聲、扔下禪杖掉到了臺上,并取下腕部的佛珠鏈,脫去了罩在身上、始終略微有些妨礙動作的紅袈裟與黃袍,全都扔在臺上,最終,露出了一身傳統(tǒng)樸素的灰色布衫與長褲…

  隨后,又見其挽起袖管、雙拳攥緊,心中默念起了什么來…

  “…這招!”

  候場區(qū)中的王伊寧見狀,登時是也被喚醒了自己六年前的記憶。當年的擂臺上,秦瑝與赫連國師都不曾給他什么深刻的印象,唯獨是路璞方丈的這一招,讓他看得是驚奇不已。

  與此同時,臺上的路璞也一如當年般,全身體格夸張的脹大了一號,變得是比八尺三的勞仁關(guān)還要高出許多!同時,全身上下還漫發(fā)出了殷紅色的霧氣來,整個人是壯碩不已,仿佛完全換了個人般…

  “金剛經(jīng),第七重境!”

  路璞開口的嗓音也變得沉潤、厚重了許多,仿佛年輕了十幾歲般,“司徒小弟,繼續(xù)來吧!”

  “來了!”

  對面不遠的司徒虎見狀,卻是完全不似王伊寧當年那般驚訝,反倒是十分興奮,自己也攥緊了貼著八枚‘拳繭’的雙拳,沖上去繼續(xù)與路璞方丈過起了招來——

  轟!

  二人此時起的過招,顯是比剛才刀杖相接是更沉重了許多,蓋在擂臺上的紅布,都屢屢因為二人的交手、而如波浪一般震起層層褶皺的‘漣漪’!

  路璞方丈施展出萬佛宗獨門的伏魔拳法,與司徒虎那不知何時‘偷師’而來的大力拳及虎形拳結(jié)合而成的怪異拳法,在臺上兩相交碰,更令臺下觀眾們的呼聲是愈發(fā)熱烈起來…

  這一回,二人間的搏斗,變得是更為密集、更加精彩了!

  ……

  解除了兵器上的手腳束縛后,二人拳腳間的對拼皆變得比原來快了是數(shù)倍還不止…

  二人交打過了上百合,已經(jīng)超過一刻鐘有余,竟仍未決出高下!

  終于,在交手進行到第一百來合之際,路璞方丈終因年老的體力不支,越發(fā)在難以支撐自己的‘金剛經(jīng)第七重境’形態(tài),從而肉眼可見的緩緩變回了原狀,接著動作愈發(fā)緩慢,在交手中逐漸落進了下風…

  最后,只見在司徒虎的一記‘虎爪’眼看就要撲到方丈的眉眼前、而方丈已反應(yīng)不過來之際,司徒虎終于是‘點到為止’的、及時將手停在了半空。

  見到臺上情況已經(jīng)落定,裁判席上的人們便拿出小錘、敲響了小鼎——

  鐺!

  “比試結(jié)束!”

  伴隨著小鼎的敲響聲與擂臺上赫連國師的高呼聲,這場刀杖拳腳盡出的精彩對決,決賽之日的第一場比試,終于是塵埃落定了!

  “第一場比試,司徒虎,勝!”

  在全場觀眾萬分熱情的歡呼聲中,司徒虎笑著抽出了身來,并退后三步,雙手合十、恭敬禮貌的拜了一拜。

  “路璞方丈,小輩多有冒犯了?!?p>  “哈哈…愿打服輸!”

  路璞同樣合掌一拜回禮罷,卻是隨之搖搖頭、長嘆了一聲道,“唉!不得不服老了呀…”

  隨后,二人在又邁步上前、握手一道過后,便一齊在臺下觀眾潮水般的歡呼與鼓掌聲間走下了擂臺。

  路璞走回了會場北沿的江州座區(qū),司徒虎則回了選手候場區(qū)去。

  ……

  “哇!司徒總管,你啥時候整出這招來的…”

  “你這該不會是跟京兒學得吧?”

  “嘿嘿嘿,不告訴你們…”

  司徒虎一回到選手候場區(qū)自己的座位,王伊寧、武浩、勞仁關(guān)、韓梅四人便圍了上去,一邊為他開場的勝利而興奮的鼓舞,一邊也在同他打趣,居然不知不覺就把達哥的大力拳給學去了。

  其余十位選手看向這五人,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而與此同時,擂臺正中央處的赫連國師則已拿出了帛書,緊接宣布起了接下來的場次:

  “第一階段比賽,第二場比試!”

  赫連莊高聲宣道:

  “清州白蟒山,王鍥!對陣,渚州宮城,晁天云!”

  “請兩位選手上臺!”

  話音落畢,便見選手候場區(qū)中,一頭白發(fā)、一身白袍的老漢王鍥,與一身將軍鎧的青年晁天云,二人應(yīng)聲站了起來。

  這次叫到名字、準備比試的,雖是一老一少,卻可也說是渚、清兩州某種程度上各自的‘領(lǐng)袖’了。

  “晁大哥?!薄瓣舜蟾纭!?p>  “鍥伯…”“王叔。”“王族長?!?p>  座區(qū)中,原本還圍在司徒虎身邊的王、武、勞、韓四人頓時也都站起了身,各自分別轉(zhuǎn)頭看向兩人去。

  這兩位,同樣都是他們的熟人,只替其中的誰助威、似乎都不太合適…

  眼下,看來也只有放著二人去交手了。

  不過,王鍥畢竟是年近六旬、憑實力上位的王氏族長,當年在宮城舉辦的世家武林會上,更是除打敗了赫連國師的太子殿下外、與他相持最久的對手了。

  或許此時的幾位青年們,對于這場比試、心中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王族長?!?p>  晁天云解下披風、扔在了座位上后,便手持長槍、面向王鍥作揖致敬,“晚輩當年曾與伊寧小弟有過切磋,早就想親身領(lǐng)教‘天下第一長兵家族’的槍法了,這回,終于得償所愿,還請多多指教!”

  “喔…你想看槍法呀?”

  王鍥卻是露出了稍顯驚訝的神情,“你早說呀,我還想問伊寧借他的大槊呢,你想看槍法,我可得找別人借了,唔…”

  “王兄,用我的!”

  正在此時,同在座中的西門華便大笑著、向王鍥扔出了自己的紅纓槍去——

  “噢,謝啦!”

  啪!

  王鍥轉(zhuǎn)身、輕松接住了從背后飛來的長槍,把玩在手中,輕盈得如同毫無重量一般,同時抬頭看向晁天云、臉上露出了笑容,“走吧,小晁?”

  “好?!?p>  晁天云點頭應(yīng)罷,便跟隨在王鍥之后,二人一道走下了選手候場區(qū)…

  不過多久,二人便皆登上了大擂臺,并各站到了東西邊緣對應(yīng)的位置,相距十丈而立。

  “決賽第一階段,第二場比試,王鍥對晁天云,現(xiàn)在開始!——”

  鐺!

  緊隨著裁判席上小鼎的敲響聲后,便見是二人雙雙抬槍起來,迅速沖上前去、在擂臺中央交刺在了一起!

  ……

  這一場,臺上二人只交打了不到十合,優(yōu)劣似乎便是很快的顯而易見了:天下第一長兵家族,不虛此名!

  鐺鐺鐺——

  使慣了如步槊類重兵后、如今再持輕槍在手,王鍥所施展出的槍法,如同是‘出神入化’般、離奇可怕的迅敏!

  而晁天云更是一出招便完全被震撼了:自己那用于培訓整個渚州軍、在軍隊中毫無敵手的槍術(shù),來到這位族長的面前,一直只能防守,完全失去了進攻的主動之機!

  縱然他的槍法也不差,七年前在火龍宮的后山,也能與伊寧一同打前陣、應(yīng)付琿王爺,可如今在王族長的面前施展,卻是那般的相形見絀…

  王鍥刺、挑、擺三下的時間,晁天云才能揮一下…

  如此情形,在場的許多觀眾們則似乎是早已預料到了,神情較比上一場是平靜了許多。

  很快,在利用了十余合時間、反復將晁天云逼退到擂臺邊緣,又連續(xù)封鎖他的移動,導致他退無可退之際,刺出了猛烈的最后一槍后,鐺的一聲、終于使晁天云再未能反應(yīng)過來,被直接刺中了胸前的鎧甲、刺得失去了平衡,跌落到了擂臺的樓梯上…

  這一刻,臺上明顯勝負已分!

  鐺!

  裁判席敲響桌上的銅鼎,隨后,便見王鍥收回長槍、退了開去,向此時趴倒在樓梯上、并同時在爬起身的晁天云,微微鞠了一躬。

  晁天云起身后,也持著長槍、鞠躬回禮,愿打服輸。

  “比試結(jié)束!”

  伴隨著赫連國師的高呼聲,晁天云走上回擂臺,與王族長伸手握在了一道。

  “小晁,承讓了?!?p>  “哪里、哪里,晚輩還得多謝王族長,讓我領(lǐng)教了王氏的絕頂槍法呀!”

  “哈哈,客氣、客氣…”

  這一場比試,晁天云輸在意料之中、輸?shù)眯姆诜?p>  “第二場比試,王鍥,勝!”

  在萬余觀眾的歡呼、鼓掌、喝彩聲間,二人也互相轉(zhuǎn)身向背,一個朝南、一個朝北,走下了大擂臺、往各自的位置回了去。

  ……

  在王鍥回到選手候場區(qū)、晁天云返回渚州座區(qū)后,赫連莊也捧出帛書,繼續(xù)宣布了下一場:

  “第一階段比賽,第三場比試!”

  赫連莊高聲宣道:

  “清州雪城,武笑酒!對陣,清州白蟒山,薛元柏!”

  “請二位選手,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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