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耐跟欺霜騎馬穿街過巷,來到了泰京城最繁華的地方——牡丹街。
這牡丹街包夾著城內(nèi)的人工運(yùn)河,是泰京城的主要貿(mào)易區(qū),也是最熱鬧的地方。
這塊地原先是皇家的牡丹花園,后來泰京城擴(kuò)建,皇城往深處搬家,又在這里引入一條運(yùn)河,將其改建成了貿(mào)易區(qū),后來人們以牡丹園為據(jù),把這里取名牡丹街。
吳耐帶著欺霜,來到了牡丹街一棟相對幽靜的客棧,在后院安頓好坐騎后,來到了客棧的二樓。吳耐走到一間普通客房前,拍了拍門,并喊到:“白郁賢弟,你可在房中?”
一道稚氣未脫的男聲從門縫中傳來:“聽聲音該是吳大哥吧?還請稍等一下,我這就來開門。”
隨后,一位身著青絲行衣,且風(fēng)度翩翩的俊俏少年打開了房門,若單看他面相,會讓人以為自己看到一位正直青春年華的披發(fā)少女。
少年看到吳耐后甚是高興:“大哥!你來了!”他又瞅了瞅吳耐身邊的欺霜,小心地問到:“這位難道就是兄長提到過的嫂子?”
還沒等吳耐開口,欺霜便是一個抱拳禮:“小女子柳欺霜,這廂有禮了?!比缓罂戳丝磪悄?。
欺霜心想?yún)悄瓦€真沒說笑,他跟白郁還真成了結(jié)義兄弟,一會定要好好問問其中原由,隨后接著著說到:“正是吳耐未過門的妻子。”
少年趕緊低頭還禮:“見過嫂子,在下是吳耐大哥的結(jié)義兄弟……”
欺霜先聲搶答:“南楚一劍白郁!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早就想看看人們口中的少年天才是何風(fēng)范了!”
“?。窟@……讓嫂子見笑了,那些都只是些江湖上的虛名而已,不足掛齒。”
吳耐心想,欺霜你這是來看熊貓呢?一點禮貌沒有,于是他拍拍白郁的肩,說到:“賢弟,我家欺霜就這直爽勁,你別在意啊。別說了,為兄我趕了不少路,咱進(jìn)去說?”
白郁兩忙把二人往里面請:“嗨呀,你看看我……大哥,嫂子,快快請進(jìn)。”
雖說是普通客房,可畢竟是泰京城牡丹街的客棧,不但設(shè)備齊全,屋內(nèi)裝飾也頗具風(fēng)雅。三人在會客間圍桌而坐,白郁連忙舉起茶壺,為吳耐和欺霜倒上了一杯清茶。
欺霜道了聲謝,端起杯子輕輕抿了口茶,又立刻好奇的問到:“小白啊,早聽說你打遍南楚無敵手,在止戈大會上更是所向披靡,怎么就輸給了吳耐這家伙啊?”
吳耐聽完差點沒有一口噴出來,這欺霜怎么給自己的結(jié)拜兄弟亂取外號呢,還叫自己“吳耐這家伙”,你誰未婚妻?。拷凶约合喙趺淳徒械孟駛€店小二般隨意啊。
被叫小白,白郁聽得一臉莫名其妙:“小?小白?嫂子……您還是叫我姓名吧,我怕有時候我反應(yīng)不過來是叫我……”
“哎呀,別管有的沒的,你快說說你們怎么回事吧,吳耐他老神秘兮兮的不給我說?!?p> 吳耐連忙插話:“你這不誣賴好人嗎,我那不是一直沒空嗎?”
欺霜瞪吳耐一眼:“你別廢話?!瘪R上又一臉好奇地笑著對白郁問到:“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又怎么比的,怎么還結(jié)拜上了?”
白郁一臉尷尬的笑了笑:“唉,不瞞嫂子,決賽前日,我本在城外山中練劍,回來路上卻在半山腰巧遇同在苦練的吳大哥?!?p> 吳耐接了一句:“相請不如偶遇,我知白賢弟是俠義豪邁之人,久仰他大名,便邀他一起下山小酌一杯?!?p> 白郁笑道:“是啊……我們本來萍水相逢,也沒說過幾句話??删谱郎蠀谴蟾缳┵┒?,讓小生好不佩服,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們后來越說越是覺得意氣相投,就借空中一輪明月為證,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那夜和兄長,真是喝了個天昏地暗啊。”
吳耐嘆了口氣,一臉慚愧:“唉,可是啊,后來我才知道白賢弟原先并不飲酒,結(jié)果害得你酩酊大醉。要知如此,我就不勸你豪飲了,賢弟,愚兄真是害了你呀?!?p> 欺霜一臉疑惑:“怎么了?喝酒喝出什么問題了嗎?”
白郁臉上一副羞愧,也嘆了口氣:“唉……說來真是丟臉,我醉得不省人事,聽客棧掌柜說,還是大哥把我扛回客棧的。結(jié)果第二天我差點遲到就不說了,還頭重腳輕眼冒金星,上臺后更是發(fā)揮失?!Y(jié)果才短短幾招,我就敗給了兄長?!?p> 吳耐一臉遺憾:“唉,都怪我!害得賢弟不能全力出戰(zhàn)不說,我更是沒能見識到南楚一劍的精妙,可惜啊可惜?!?p> 其實吳耐心中暗想:白老弟,我早就打聽過你的不少“事跡”了。你父親大壽擺宴,你杯酒而醉的笑話早就傳遍了武林。
我打聽好了你的性格跟嗜好,故意半山蹲你,又故意拉你一起喝酒。先吹吹牛聊你喜歡的俠客事跡,再裝裝豪邁評論古今,最后來個一臉正氣讓你著道把你灌翻,叫你第二天能起來也半條命,誰叫你那么厲害?我跟你硬碰硬那還不被你揍成豬頭?。?p> 這樣贏你自然不太光彩,同時,也怕被你和其他人猜忌呀……
所以呢,咱一但結(jié)拜了,那就大不同了!就你這性子,不但不會懷疑我使詐,你說不定還會護(hù)著我!到時候,誰還敢懷疑我啊?哼哼哼~
雖說缺德了點,但只怪我那岳父大人給我下了個奪取“天下第一”的難題,我也沒辦法不是!好兄弟,除了你嫂子不給,以后只要是你想要,而且是我能辦到的,為兄絕不推辭!一定會好好的補(bǔ)償你!
白郁看著一臉沉思的吳耐,以為義兄還在傷神,于是連連安慰到:“這那里怪得兄長!明明是我太過忘乎所以,最后忘而貪杯!是我自己的錯才對!”
吳耐從沉思中驚醒,這白郁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為人單純善良,還特別容易相信人。
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但是如此一個德能兼?zhèn)涞娜烁约航Y(jié)拜了,這個兄弟確實是真的交對了沒錯!
吳耐不禁笑起來,遂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白郁一杯。
白郁有點不明就里,正要舉杯同飲,欺霜卻突然來了一句要命的話:“不可惜啊!你們現(xiàn)在下去再比一場不就好了!”
這次吳耐是真的一口茶水噴在了地上。心想:欺霜!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吳耐趕緊看看白郁。這位白老弟聽完話后,恰似被一語點醒了什么一樣,正一臉期待地盯著自己,畢竟白郁也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沒見過義兄吳耐的真正實力,心中自然是非常期待的。
吳耐一臉鎮(zhèn)定,心中卻驚濤駭浪,自己哪里是楚南一劍的對手啊。欺霜啊欺霜,你這是要玩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