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石化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他緩了緩回過了神,看了一眼吳耐,又看了一眼懷德。吳耐不敢擅自回話,傻子都知道天子沒有跟自己搭話之前,自己搶著說話是冒犯的行為。
懷德倒是急時救了場:“陛下好眼力,此乃天下第一吳耐的義弟,跟吳耐都有大俠之姿,老奴剛剛也嘆息他兄弟二人,竟都如此意氣風發(fā)?!?p> 皇帝聽完一臉尷尬,不過懷德救場急時,倒也沒有掃他多少面子,皇帝假裝咳嗽了一下,接著懷德的話回到:“嗯,懷德你說得對,此二人皆是英姿颯爽之輩?。 ?p> 白郁跟吳耐立刻向皇帝作揖行禮,吳耐為了化解尷尬恭維地說到:“陛下乃真龍?zhí)熳樱抗猹毜讲煌诜踩?,自然看人處事都不走常路,此乃天佑我大宣!是萬民之福啊!”
皇帝自己說錯了話,還被人拍了一波馬屁,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太年輕,臉皮還是不夠厚。
皇帝示意幾人坐下,然后繼續(xù)說到:“吳耐,另外一位是?”
吳耐隨著皇帝的目光看了看欺霜,然后回答到:“陛下,這是草民的內(nèi)人。”
欺霜還沒等皇帝叫她,便立刻站起來一抱拳:“民女柳欺霜,見過皇上!民女特來監(jiān)督夫君,好讓他為我們大宣奪回國威!”
吳耐差點沒從凳子上跌下來。他連忙去拉欺霜的衣袖,說是來監(jiān)督自己的也就罷了,現(xiàn)在如此無禮,如若惹怒了皇帝,他們?nèi)丝啥家圆涣硕抵吡恕?p> 可讓吳耐始料未及的是,皇帝陛下一拍書桌站了起來,一臉怨氣沖沖地說到:“說得好!定叫迪烏曼那些廝們嘗嘗我大宣的厲害!”
吳耐和白郁都驚得張開了口,這皇帝陛下怎么突然跟個市井中尋仇的小流氓一樣!
“陛下!一國之君怎能如此失態(tài)!”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老者之聲如同透過墻壁一般穿過了房間。
只見皇帝小聲嘟嚷了句“糟糕!”臉色似學堂的頑童見到了嚴厲的老師般緊張,趕緊正了正衣領(lǐng)坐下,恢復(fù)了一副天子該有的山岳之像。
另一位臉上留著山羊白須的高個子老人走了進來,他正是當朝的宰相呂云河,皇帝在繼位前,他曾是的帝師。他對著皇帝輕鞠了一躬:“呂云河向皇帝陛下問安了,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皇帝一臉尊敬地回到:“老師請免禮,懷德,快快給宰相大人搬張椅子?!?p> 宰相禮貌地回到:“多謝陛下賜坐?!?p> 懷德為宰相搬來椅子:“宰相大人辛苦了,快快請坐。”宰相微笑著輕輕點頭示謝,在坐下之前,他跟吳耐三人行了一個揖禮問到:“可是‘天下第一’的吳大俠一行人?”
三人連忙還禮,吳耐又怕出現(xiàn)剛剛皇帝看錯人的尷尬,趕緊搭話:“草民吳耐,見過宰相大人。”
宰相仔細瞄了瞄三人,似乎這‘天下第一’一行人都年輕得讓他有些不可置信。不過宰相認真端詳了吳耐一番,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門道,他點了點頭:“好,好,靈氣十足。我看吳少俠必是機警過人,天資聰慧,我大宣這次應(yīng)該吃不了什么虧了。”
吳耐聽完這話菊花一緊,趕緊回到:“宰相大人過獎了?!?p> 可吳耐心中卻如鼓搗一般,心想這宰相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腥撕?,一般都是說什么威武雄壯,武藝高強之類的,可這宰相大人偏偏要劍走偏鋒。
在對自己一番打量后,話里有話的說自己靈氣十足機警過人,難道看出了什么門道來?這老頭當官前怕不是當過什么給人算命的街頭“半仙”吧?
宰相大人似乎看懂了吳耐心里想什么,輕輕拍了拍吳耐的肩,微笑著示意他坐下,好似在喂吳耐吃定心丸一般。吳耐感到一滴冷汗從臉頰流下,咽了咽口水便坐了回去。
宰相輕輕捋了捋他長長的山羊須,慢悠悠的說到:“陛下,再次比武的事宜,您打算怎么安排?”
皇帝脫口而出:“現(xiàn)在就去揍那大胡子!”。剛剛說完,他就回味了一下,然后換了副穩(wěn)重的口氣繼續(xù)說:“當然,老師您說過,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不知老師有何高見?“
宰相笑了笑,說到:“陛下剛剛所言,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是正理。上次就因為不識對方深淺,貿(mào)然比試,才落個慘敗。”
皇帝聽后似有羞愧般說到:“唉,沒錯,都怪寡人當時太急,老師不在朝中,我又沒聽進懷德的勸,才落個大敗…那以老師之見,我們該如何行事?”
宰相回到:“以老臣之見,可先讓吳少俠跟那些已比試過的侍衛(wèi)們見見面,也好了解一下對方的底細,雖說都是失敗經(jīng)驗,但也比什么都不了解的好。”
吳耐聽了連連點頭,這也是他想做的。
宰相又繼續(xù)說到:“然后再設(shè)大宴款待那些使節(jié)一番,我們在宴中安排吳少俠一行跟他們同席而坐讓吳少俠跟他們交流交流,熟悉下對手。再找機會奉承他們兩句,借機讓他們那位武者舞劍助興,再讓吳少俠自己摸摸他的底,事約成一半。”
皇帝急忙再問:“再然后呢?”
宰相這時轉(zhuǎn)頭望向吳耐:“這再然后嘛,我們不妨問問吳少俠怎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