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欺霜怒目而視,提刀步步逼近,嚇得對手狼狽地一邊后退一邊呼救。也是這一聲呼救,把圍著吳耐一干人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白郁小聲對吳耐說到:“兄長!好機會!我開出一條路,兄長隨我一起沖出去!”吳耐聽完點點頭。于是白郁架勢一換,以“半步閃雷”沖上前去,對著人群下方一記橫掃,內(nèi)圈一群人等均被白郁用劍背拍倒在地。
緊接著吳耐沖上前去,使出一記街邊流氓常用的飛踹,一腳踹倒最后擋道的人,緊接著飛奔而去,白郁緊隨其后,也突出了重圍。
惡漢們企圖再度圍上去,可吳耐與白郁已跟欺霜匯合在一起。三人沒有立刻潰逃,反而擺開了架勢震懾住了眾人,場面又一度膠著起來。
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刻,吳耐突然清了清嗓子,對著北府墻內(nèi)大聲喊到:“張經(jīng)龍?。?!你小子給我聽著!你以為你躲著不出來!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嗎?!見我們在北府門口等人!而且懷德公公不在!你小子就起了歹心!仗著自己有個二品大員的爹!你就使喚一群禁軍換了衣裳出來堵我們!你個卑鄙無恥的混球!”
圍堵吳耐的眾人們聽到這里都聽傻了,從他們表情來看,十有八九是被吳耐給說中了。
吳耐又繼續(xù)喊到:“你小子倒是躲得好!要真出了事!你這群禁軍兄弟怎么辦?!以后陛下怪罪下來!你擔(dān)罪過還是他們擔(dān)罪過???!躲在暗處算什么東西!你小子要還是個男人!現(xiàn)在就給我出來啊!沒種的東西!”
吳耐說完悄悄瞄了那群人一眼,只見他們好似開始慌亂,且在目目相覷,并交頭接耳起來。
吳耐趁機對那個貌似領(lǐng)頭人的大塊頭問到:“這位軍爺!看樣子你該是個軍官,最少也是這群人的頭頭,你說說看,你是否知道我們?nèi)耸钦l,你們又為什么要找我們麻煩?”
大塊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們征求意見,而大家都點了點頭,示意他應(yīng)該回答。于是大塊頭便答到:“只知你們其中一人叫吳耐,說是態(tài)度輕浮,目光散漫,想必就是閣下吧?”
白郁跟欺霜雖然擺著架勢,但聽到“態(tài)度輕浮,目光散漫”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吳耐。吳耐看看二人,一臉生無可戀回到:“我他喵……”
吳耐把已到嘴邊的粗話憋了回去,然后咬牙切齒的微笑著回到:“小生明明溫文爾雅,不知何處有輕浮之態(tài)呀?還望幾位莫要無中生有,污蔑他人啊。”
柳欺霜聽完噗呲一笑:“臭吳耐,你平時明明一副別人欠你幾萬銀兩的惡少像!現(xiàn)在裝起酸腐書生來,還挺有模有樣的嘛!要給你畫個臉譜!怕不是能直接登臺唱戲了!哈哈哈哈!”
白郁也是在一旁忍笑,這次他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幫吳耐辯解,說明吳耐被說態(tài)度輕浮與目光散漫,還是有點道理的。
吳耐氣不打一處來,不耐煩的撒氣到:“行了行了!這剛剛還打得熱火朝天的!現(xiàn)在是干什么???欺霜你跟那大個子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剛剛你來時還一句‘誰敢動我柳家人!’現(xiàn)在人家沒動到,你自己先動了你知道嗎?。磕闵钌顐α宋业男⌒呐K!我現(xiàn)在心疼!”
柳欺霜不回話,只是不停的忍笑。吳耐對著對面的領(lǐng)頭人怒斥到:“咋了?。磕抗馍⒙复笮臈l王法了?還態(tài)度輕浮!我像個輕浮的人嗎我?!現(xiàn)在氣氛被你們弄得非常尷尬!你知道不知道啊你?!”
大塊頭不明就里,但覺得氣勢上被對方壓住了,于是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白郁好不容易忍住沒有笑出聲,于是趕緊提醒吳耐到:“大哥,消消氣,正事要緊?!?p> 吳耐癟癟嘴,說到:“也是。喂!大塊頭!你接著說!為什么要來堵我們?”
大塊頭回到:“我……我們是聽到張……咳咳。有人說,有個叫吳耐的,說我們北府無人,罵我們都是酒囊飯袋……于是,于是……”
吳耐搖搖頭回到:“于是你們就來‘教訓(xùn)’我們了?那人是不是還說,你們身著兵服不宜行事,要你們換了便服再來???”
大塊頭聽完點點頭。
吳耐又繼續(xù)說到:“我看還不單如此!那人你們還惹不起!叫你們干啥你們就得干啥!他不管說了什么,你們不信都得信,都要當(dāng)真的聽!是不是?”
大塊頭聽完低頭不語,其他人等也是不敢發(fā)話。
吳耐心想,張經(jīng)龍,我叫你躲!小爺先給你潑點臟水洗洗澡!
吳耐收住了憤怒的面孔,換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說到:“唉!你們也不仔細想想,別人叫你們出來堵人,自己卻躲著!這是個什么意思?是想避責(zé)啊!他自己都不敢來!這責(zé)任他擔(dān)得起嗎?他都不行!你們呢?你們行嗎?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嗎?!”
大塊頭聽完,臉上虛汗直流,有些支支吾吾的說到:“這……唉,我們這些當(dāng)小兵的能怎么辦?又不同那些世襲封爵的大爺們,人家叫我們干啥,我們不就得干啥嗎……”
吳耐聽完心中生起一些憐憫,搖了搖頭回到:“好了!我就問你們,得罪那些大少爺跟得罪當(dāng)今皇上!孰輕孰重!?”
大塊頭回到:“這……當(dāng)然是得罪皇上更嚴重??!”
“那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是奉皇命來的?”
大塊頭再回:“知道啊……可那張……咳,可人家說,不管出了什么事,他家都能擔(dān)著?!?p> 吳耐沒好氣的笑起來:“笑話,我剛剛就說了,他要擔(dān)得住,怎么自己不來???”
大塊頭不再回嘴,他好似思考了一番,然后突然半跪一拜,對吳耐說到:“吳大俠!這事跟我這幫兄弟們沒有關(guān)系!他們都不知道是為何而來!如果圣上要治罪!我愿一人承擔(dān)!”
眾人一看,皆全部半跪求饒,齊聲說到:“請吳大俠饒恕我等!”
白郁跟欺霜看到此處后都收起了架勢,二人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但也只能等著看吳耐如何處置。
吳耐一步上前去扶起了大塊頭:“行啊軍爺!有擔(dān)當(dāng)!是條好漢!敢問高姓大名?”
大塊頭作了一揖回到:“不敢不敢,小的姓萬名力勇,隸屬禁軍的前軍,是一個小小隊率?!?p> 吳耐拍拍萬力勇的肩膀,寬慰到:“你們放心,這本就不是你們的意愿,我自當(dāng)不會在意?!?p> 白郁跟欺霜聽到此處,心中都暗暗佩服吳耐頗有肚量。
萬力勇聽完連忙又作一揖,感激地說到:“多謝吳大俠大人大量!我等感激不盡!”
吳耐連忙說到:“各位不必多禮!你們還是先把受傷的弟兄抬去治傷要緊!”
吳耐緊接著又對著北府的高墻大聲喊到:“張經(jīng)龍!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只要你不找這些人的麻煩!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你若是聽不進去!哼!休怪我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只聽墻內(nèi)好似傳來輕微的腳步奔走聲,且越來越小,不一會就消失了。
吳耐鄙夷地冷笑一聲:“哼,縮頭烏龜!”
萬力勇則是萬分感激,然后吩咐了幾位手下將受傷的人抬了下去,此時吳耐掏出一錠銀兩,交給了萬力勇,說到:“剛剛我家娘子與我義弟,是不得已出手傷人,還望萬大哥不要見怪。這點銀子,就當(dāng)是給大家的湯藥費了。”
萬力勇連忙推辭:“這萬萬使不得??!本就是我等來找吳大俠的麻煩!挨打活該!怎還敢讓吳大俠為我們出藥錢??!”
欺霜趕緊柔聲說到:“收下吧!我……我剛剛確實出手過重了,怪對不起大家的……”
白郁點點頭說到:“不過還好,嫂子也沒下重手,要是真出了人命,這些軍大哥們也死得太冤枉了。”
吳耐堅持地說到:“所謂不打不相識嘛!萬大哥若是看得起我!便收下這銀兩!你若不收!那便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吳耐交個朋友!”
萬力勇對吳耐不禁的佩服起來,于是收下銀兩說到:“好!我就替受傷的兄弟們收下了!”然后對旁邊一個人說到:“來!你拿好吳大俠送的銀子!速速拿去給大家抓藥!”
一陣寒暄后,吳耐看天色不早,便對萬力勇說到:“萬大哥,我等還有皇命在身,也該回皇城了?!?p> 萬力勇連忙說到:“好!吳大俠的大恩大德我絕不敢忘!來日方長,等幾位完成使命,改日有空,小的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吳耐笑笑:“哈哈哈哈!你我既然已是朋友!萬大哥又何必再提呢?不過嘛,小弟我倒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不知萬大哥方便否?”
萬力勇一拍胸脯答到:“吳大俠但說無妨!我萬某愿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