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驚慌!我沒事!”只見吳耐將一只厚厚的牛皮酒囊高高擲起,而剛剛濺出的紅色液體,是他們從前一個鎮(zhèn)的市集買來的紅葡萄酒,正巧就裝在這個酒囊里。
賀樓鵬飛見吳耐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趕緊問到:“現(xiàn)在如何行事?”
吳耐調(diào)轉(zhuǎn)馬頭開始側(cè)移動以規(guī)避箭矢,然后說到:“先躲!他們現(xiàn)在已是甕中之鱉了。”
賀樓鵬飛也拉住韁繩對著吳耐的反方向側(cè)移,他沒有多問,因為他明白,那群賊人已離死不遠(yuǎn)了。
沖在最前頭的惡賊看著二人一人一邊地散去,邊指著背后另外五人說到:“你們兩個,跟我追向左邊跑的,另外三個,去追往右邊跑的。記住,死活無所謂!但一定要……”
惡賊話未說完,卻見一道白光從他脖子處一閃而過,只聽“噌”的一聲后,他的腦袋已帶著一條長長的“血尾”飛到了半空之中。
惡賊頭子看著還騎在馬上奔騰的身體,眼珠里充滿了疑惑,他此刻看到一位身著青衣的翩翩少年,正手持長劍從他一旁策馬而過。隨后,少年手中長劍輪轉(zhuǎn)如飛,一道白光再次閃過,他的另外一位同伙也同他一樣,頭顱飛到了半空之中。
如果沒猜錯,他與自己首級的一瞬分離,該就是這位少年的杰作。
不過沒關(guān)系,他的痛苦跟疑惑就快結(jié)束了。
因為他的生命已反應(yīng)了過來,他已經(jīng)死了,只是因為對方下手又快又準(zhǔn),他才有機會在死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變成無頭鬼的。
白郁一口氣就拿下了三只頭顱,雖然他還不太習(xí)慣馬戰(zhàn),可這突然襲擊倒是省了他不少問題,只要把劍揮舞到平時的水平即可。
而另外一波人,就死得沒有那么痛快了。
柳欺霜同白郁一起從埋伏點沖下,打了正在追逐吳耐二人的惡賊們一個措手不及。柳欺霜不同于有“南楚一劍”之稱的白郁,她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白郁這種恐怖的速度與技巧,雖然同樣是一刀斬首,另外二個賊人的頭顱卻是落到了地上不停打滾。
估摸著他們死前還被轉(zhuǎn)了個頭昏眼花不明所以,也是可憐。
最后一個賊人見勢不妙,他毫不猶豫,立刻轉(zhuǎn)過馬頭開始逃命。賀樓鵬飛此刻沖了上來大聲喊到:“讓我一箭解決了他!”
吳耐立刻也大聲補上了一句:“活的!駙馬爺!要活的!”
賀樓鵬飛張弓搭箭瞄準(zhǔn)了對手座下的馬,然后自信地笑到:“哼!沒問題!”
說罷,賀樓鵬飛手中箭矢脫弦而出,只聽箭頭劃過空氣發(fā)出“嗚”的一聲穿梭響。下一刻,箭矢已正中了馬后腿的關(guān)節(jié)處,腿骨粉碎的馬兒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隨后一個跟斗栽倒在了地上。
“好箭法!”吳耐大聲地贊嘆到,然后帶著大家向最后的賊人趕去。
只見落馬的賊人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被射倒已站不起來的馬,又看了看正在向自己趕來的吳耐等人,隨后絕望地看著天空。
當(dāng)吳耐以為他這是要等著束手就擒時,卻發(fā)現(xiàn)那賊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高高舉起,吳耐大聲喊到:“不妙!”
駙馬見狀立刻舉起弓來,正準(zhǔn)備搭箭射落對方匕首,可為時已晚。賊人將匕首用力地捅進(jìn)了自己的肚子上,還用力的拉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隨后便倒地而亡。
幾人來到已死賊人的身旁下了馬來。
駙馬有些自責(zé)的說到:“抱歉……我晚了一步?!?p> 吳耐擺擺手說到:“哪里,這不怪駙馬爺,是我失算了?!闭f罷,便俯下身去開始檢查賊人的隨身物品。
柳欺霜看著吳耐問到:“吳耐,這里還會不會有其他賊人?”
吳耐一邊查看尸體,一邊回到:“他們剛剛對取我們性命志在必得,應(yīng)該是全體出動了,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小白,勞煩你到前方高處警戒一下,如有異樣立刻通知我們。注意,別騎在馬上,去到高處后,找一個可以隱蔽的地方臥下觀察即可?!?p> 白郁點了點頭回到:“好的兄長……交給我吧……”
說罷,白郁便先一步離去警戒。
賀樓鵬飛看著不同搜察的吳耐問到:“怎么了?你覺得這群賊人有啥問題嗎?”
吳耐點了點頭,隨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
柳欺霜問到:“有什么問題?”
吳耐回到:“問題就是,這群黑衣人并不是普通的馬賊?!?p> 賀樓鵬飛問到:“何以見得?”
吳耐回到:“首先,他們埋伏得井井有條,未見任何紕漏,且極有紀(jì)律。進(jìn)攻之時他們話語不多,這不是馬賊的作風(fēng)?!?p> 柳欺霜問到:“你難道見過馬賊?”
吳耐笑了笑回到:“見過,這群人跟馬賊有很大區(qū)別,有三點不同。第一,馬賊有些確實會蒙面,可不會像他們這樣清一色的穿滿黑衣,你要知道,出來打劫的,可都是群窮哥們,穿得都是破皮爛襖。有些發(fā)家了的,也是穿得花花綠綠不著邊際。但不管是窮馬賊還是已經(jīng)搶肥了的馬賊,都不可能穿上一身黑,而且是集體黑。”
柳欺霜與賀樓鵬飛聽完都點了點頭。賀樓鵬飛又問:“你剛剛說有三點,還有呢?”
吳耐回到:“第二,這些賊人會騎馬射箭?!?p> 柳欺霜聽完問到:“這有什么問題嗎?”
吳耐正要回答,卻見賀樓鵬飛搶一步說到:“我知道了!這馬賊多丟了是產(chǎn)業(yè)田地的流民,或是愛惹是非的潑皮組成,這群人又怎么可能精通騎射之術(shù)呢?有這本事,就干邊軍吃公糧去了,誰還犯得著來搶劫啊?!?p> 吳耐聽完補充到:“駙馬爺說得正是,不過,也不乏有少數(shù)逃兵當(dāng)了馬賊一說?!?p> 賀樓鵬飛聽完點了點頭:“有道理,且這里離西關(guān)很近,雖然但凡會騎馬射箭的都被召入了邊軍,也不乏有一些藏著掖著不想當(dāng)兵的人?!?p> 柳欺霜嘆口氣:“也就是說,他們到底是不是馬賊,還是說不清楚?”
吳耐笑了笑,然后又說到:“這里,就要說到第三點了?!?p> 賀樓鵬飛和柳欺霜都仔細(xì)地豎起了耳朵聽著。
吳耐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從賊人背后取出了一件東西說到:“你們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