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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外圍(8)
端媽媽聽著一怒，提著門邊放著的叉子就要追過去：“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將你的嘴給撕了！”
王媽媽大驚失色，撒了腿喊著救命，一溜煙的跑走了。
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明期也跟著嘿嘿的笑，對端媽媽豎大拇指：“媽媽真厲害?！碑?dāng)日小姐第一次見這些人的時候，可沒有人為小姐說半句話……
可不過短短幾日，這些婆子就這樣護著小姐。
明期就想到小姐昨晚說過的話：“尋常人自是丟卒保車，我反其道而行，她們心中又怎么會不明白?！?p> 明期想想，也覺得很感動，她們小姐就是好，只要交了心便是她受委屈，也定會維護你的。
“都散了吧?！奔t凌瞧著差不多就站了起來，“大家也別當(dāng)回事，現(xiàn)下我們正事要緊，若有人挑釁鬧事，大了你去找我或是陶媽媽，無傷大雅的便也忍一忍吧?！闭f著一頓又道，“總歸，你不能被狗咬了一口，還要咬回去不是?。俊?p> 眾人聽著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紅凌就帶著明期回走，端媽媽帶著眾人送紅凌出門。
紅凌回了竹園，卻見沈峪瞧著二郎腿正躺在院子里的貴妃榻上曬太陽，沉香和另外三個丫頭左右護著，又是捶腿又是擋太陽，紅凌失笑過去問道：“三哥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我過來避一避。”沈峪瞇著眼睛看著紅凌，“孔玉林正和老五在論詩書呢，我聽著沒勁就出來了。”
紅凌哈哈笑了起來，在明期端來的杌子上坐下來：“那郡王呢，你不用陪著？”沈峪就嫌煩的擺擺手，“出去了?！?p> 看來，孔令宇和孔夫人撲了個空啊。
紅凌就陪著沈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邊沈峪身邊的媽媽就趕了過來，回道：“三少爺，五少爺和孔公子在到處找您呢，說是郡王回來了，讓您回去！”
“啊呀！”沈峪一個骨碌爬起來，“有完沒完！”他說完，又低頭看著紅凌，“八妹妹，明天我?guī)闵辖挚纯丛趺礃?？?p> 紅凌心中一動，面上卻是道：“只怕祖母不會同意?！?p> “怕什么！”沈峪擺著手，“我去和祖母說，保證沒有問題?！?p> 紅凌就笑了起來，點頭道：“那成，我等三哥好消息。”沈峪就大搖大擺的帶著一眾丫頭婆子出了竹園。
明蘭回來了，滿臉的笑容：“小姐！”很高興的樣子，紅凌拉著她進門，問道，“打聽到了？”
明期就拿了針線簍子坐在了門口。
“嗯?！泵魈m朝外頭看了看，回道：“那些書生說當(dāng)時圣上似乎有意將遼王封在京師附近，可是崇明七年，宮中好像有位妃子自縊亡了，當(dāng)時就有謠言傳出來，說是那位妃子因被遼王調(diào)戲，繼而羞憤才尋死的！”明蘭說著一頓，見紅凌認真在聽，又道，“據(jù)說，當(dāng)時朝中有許多人上了奏本，說遼王昏聵貪yin，要圣上撤了他的封號呢?！?p> 無風(fēng)不起浪，紅凌雖沒有抱十分的相信，但也覺得那些人應(yīng)該沒有胡亂造謠，遼王當(dāng)年受寵，不會無緣無故封在遼東，這背后必定發(fā)生過什么事，“可知道是哪些人上的折子？”這其中有沒有沈茂渠呢？
“小姐，您真聰明。”明蘭忍不住贊嘆，“那些書生說，當(dāng)時領(lǐng)著御史彈劾遼王的人，就是大老爺沈茂渠！”
真的是這樣！
紅凌輕輕笑了起來！
明蘭知道自己打聽的事情，對紅凌有用，也跟著開心，補充道：“那些人不是秀才就是廩生，反正都是讀圣賢書的人，應(yīng)該不會亂說的吧?！?p> 紅凌擺擺手，若沒有這件事，旁人不提為何獨獨提了沈茂渠，而且沈家在永平不是他們幾個讀書人能得罪起的，他們也沒有必要造謠，只會夸大……不過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想要知道的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小姐，這些消息有什么用？”明蘭想不明白，紅凌收了目光，看著她問道，“你想，若你是太子，對于遼王你會有什么感覺？”
明蘭就搖著頭：“奴婢不是太子，奴婢想不到！”又道，“這些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紅凌就笑著說了句：“釜底抽薪?！敝皇沁€擊，如柳姨娘這般依舊還能再活過來，她要做的卻是徹底斷了她的后路。
明蘭似懂非懂，但是卻知道小姐已經(jīng)有了主意，她看著紅凌未消腫的臉，心中又是一陣心疼，小姐說的對，有時候你不進就是在退，沒有選擇只有不斷的朝前走！
胡媽媽來了，帶著四個丫頭兩個婆子，笑著道：“這幾個丫頭都是家生子，娘和老子都是在府里或是莊子里當(dāng)差，進府做事最長的也有兩年了，規(guī)矩上都是懂的！”
紅凌目光在一排丫頭身上轉(zhuǎn)過，并沒有多看誰，就點了點頭對胡媽媽道：“辛苦媽媽了?！?p> 胡媽媽見紅凌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她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精力，笑道：“那成，人我就給八小姐留在這里了！”又轉(zhuǎn)頭看著幾個丫頭婆子，“八小姐性子綿和，對人也是極好，能服侍八小姐是你們的福氣，若是讓我曉得有人偷懶耍滑，我定不會輕饒，可都記得！”
幾個人都紛紛點頭應(yīng)是，又朝紅凌躬身行禮。
胡媽媽就笑著道：“那奴婢先回去了?！奔t凌親自送她出門，邊走邊道，“多謝您惦記我，還讓書蘭送了藥膏來。”
“八小姐客氣了?！焙鷭寢尰仡^看她，“其實藥膏是二夫人吩咐的，八小姐若是要謝，還是去謝二夫人吧?！?p> 紅凌笑笑，點頭應(yīng)了：“等臉上消了腫，我就去給母親請安，這樣去怕驚著她了。”
胡媽媽欣慰的看著她，頷首離去。
紅凌轉(zhuǎn)身回了院子里，六個丫頭四個婆子依舊規(guī)整的立在那里，紅凌就笑瞇瞇的和眾人道：“都叫什么，家里什么情況，都與我說說吧！”站在最前頭的穿秋香色褙子的丫頭，就帶頭站了出來：“奴婢秋桃，今年十二歲，娘和老子如今都在遷安的莊子里，家中還有哥哥在鋪子里幫忙。”
章節(jié)目錄第79章三哥(1)
紅凌微微頷首，又有個小丫頭出來道：“奴婢春紅，今年十三，娘沒了，家里還有老子，在外院回事處做些打雜跑腿的事兒。”依次幾個丫頭連著婆子都介紹了一番，紅凌就滿意的點著頭，“你們既在我房里，那我們也算是有緣分，往后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我這里也沒什么事，你們各人差事稍后明蘭和明期會交代給你們，大家用心做便是?！闭f完看了眼明蘭，自己就先回了房里。
隨即就聽到明蘭的訓(xùn)話聲，又一一分派了差事。
秋桃，春紅原是三等丫頭，照看幾個空院子灑掃，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就升了二等，跟在明蘭明期后面，另外兩個小丫頭以及兩個婆子則是做些粗活兒。
“小姐?！泵魈m關(guān)了門進來，“都安排好了，春紅和秋桃奴婢就放在房里了，其余的幾個就留在院子里做些灑掃的事兒?！彼f完見紅凌正拿著域圖在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她過去問道，“小姐不喜歡她們？”
紅凌搖搖頭，隨意的道：“沒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我們在府里不會待很久，將來她們也逃不脫責(zé)罰，不如就隨便些，大家都輕便?！?p> 明蘭想了想覺得也對，就沒有再說什么。
午時，紅凌去了慈安堂，太夫人留了孔夫人用膳，孔令宇則和鎮(zhèn)南王在外院和沈峪，沈崢，柳卿毅開了一桌，端媽媽將壽宴要用的幾個大菜送來，大家試吃后都覺得不錯，孔夫人還道：“沒想到八小姐這樣能干。”
太夫人就笑著看著紅凌，柳姨娘咯咯的笑道：“不但您這么想，便是我們也覺得驚喜呢！”確實能干，沒有幾日就能將那些婆子的心給收了，真是好手段！
紅凌笑笑不說話。
一夜無話，等隔日一早，紅凌在廚房聽管媽媽們回話時，忽然外頭就鬧騰了起來，紅凌正納悶，就見有丫頭匆匆跑了過來，對紅凌稟道：“八小姐，太夫人讓您去慈安堂，說是遼王世子和毓敏郡主到了！”
紅凌愕然，遼王世子來了？
鎮(zhèn)南王來給太夫人祝壽，難不成他也是，這下可是更熱鬧了。
紅凌到的時候，暖閣里非常的熱鬧，代扇帶著丫頭上茶上果碟，見紅凌進來她笑著道：“八小姐快進去吧，太夫人剛剛還提起您呢?！闭f著一頓又道，“世子爺和鎮(zhèn)南王去了外院，這會兒里頭只有郡主在?！?p> “好?！奔t凌笑著點了點頭，由代扇打了簾子就進了門內(nèi)。
太夫人笑意滿滿的坐在主座上，她的左手邊則坐著一位穿著粉紅褙子的少女，濃眉大眼嘴角上揚笑容清甜，正嬌俏的說著話：“早就聽說永平極美，這一路過來，果然是名不虛傳，我也不算虛來了這一次。”
“郡主可去過雪峰寺？”太夫人笑著接了話，毓敏郡主就笑著道，“沒有，不過大哥說等過了您的壽辰，就帶我去逛逛?！闭f著一頓又對太夫人道，“您別喊我郡主，直接和我母妃一般，喚我的名字便是?！?p> 毓敏郡主是簡王的幺女，紅凌記得似乎比她小一歲，是正妃所出，閨名趙玉敏。
太夫人呵呵笑著，紅凌很好奇她此時的感覺。
是因為簡王世子與毓敏郡主的到來，越發(fā)覺得耀了門楣，還是會擔(dān)心簡王世子別有所圖，與鎮(zhèn)南王狹路相逢在沈府出事？
兩者都有吧？！
心思轉(zhuǎn)過紅凌進了門，盈盈走過去，太夫人就笑著對毓敏郡主道：“郡主，這是八丫頭?！庇挚粗t凌，“快見過郡主?！?p> “郡主安好?！奔t凌蹲身行了大禮，毓敏郡主就好奇的看著紅凌，歪著頭問道，“你多大？”
紅凌一愣，沒想到她會問自己的年紀，就答道：“回郡主的話，紅凌今年十三了?！?p> 毓敏郡主就一臉驚訝的樣子，又回頭和站在自己身邊的嬤嬤道：“竟然比我大一歲，怎么瞧著比我小的樣子呢?！庇衷谒男厍稗D(zhuǎn)了一圈！
紅凌愕然，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似乎與身高體重相比，胸前發(fā)育的過快了些。
她暗暗嘆氣。
太夫人就呵呵笑了起來，道：“這丫頭個子小，看上去就顯的稚嫩了些，郡主端莊高貴，不敢和您相比！”
毓敏郡主笑了笑，又看了紅凌一眼，才轉(zhuǎn)頭和太夫人接著說話。
紅凌朝太夫人行了禮，轉(zhuǎn)頭過來朝二夫人福了福，又和沈容玉以及沈容君相互見了禮，便坐在了沈容君的下首。
“你們尋常在家里都做什么？”毓敏郡主轉(zhuǎn)頭過來看著紅凌幾人，沈容玉目光一轉(zhuǎn)就笑著道，“或繡花下廚，或看書習(xí)字?！彼Σ[瞇的帶著一絲討好，“郡主都愛做什么？”
“我啊。”毓敏郡主笑著道，“我喜歡騎馬，昨天在路上我還騎了半天呢，風(fēng)馳電掣的，比繡花下廚有趣多了。”她話一落，她身邊的嬤嬤就咳嗽了一聲，笑著和太夫人和二夫人解釋道，“郡主好動，世子爺怕她坐在車里煩悶，就領(lǐng)著她騎了一會兒?！?p> 是怕給人留下瘋野跋扈的印象。
毓敏郡主皺了皺眉，這邊沈容玉臉一紅，有些尷尬的接了話：“郡主會騎馬，可真是厲害，我們姐妹幾個還沒有騎過馬呢。”
“是嘛?！必姑艨ぶ饔中α似饋恚溃骸案奶熳屛掖蟾缃棠銈?。”
世子爺又怎么會教旁人騎馬，即使會她們也不敢啊，大家只當(dāng)她孩子話，皆是笑著附和。
“郡主請喝茶?！碧蛉诵χ噶朔綆咨系牟柚眩?，“是從江南來的猴魁，郡主吃吃看可還習(xí)慣。”
毓敏郡主就端了茶盅啜了一口，點頭道：“和我在家中喝的一樣，我母妃也喜歡這個味道，清清淡淡的，滿口清香?！庇值溃拔矣浀门R行前母妃給我裝了一些，太夫人喜歡，稍后我送您吧，留在我這里也是牛嚼牡丹，喝不出好賴來。”
無心的話，太夫人卻是聽著一怔，今年夏至太平連降暴雨，茶農(nóng)顆葉無收，如今猴魁價值堪比千金，宮中御貢也不過只有幾斤，圣上賞了沈茂渠半斤，沈茂渠又勻了一半，半道送給沈峪，帶來了永平……可方才毓敏郡主所言……這里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太夫人的神色，又鄭重了一分：“不敢奪郡主所愛，老身也不過隨意吃吃罷了，多了也只有糟蹋的份?！笨ぶ饔挚蜌饬嘶亓嗽?。
紅凌低頭喝茶，腦中也飛快的轉(zhuǎn)著，聽郡主的意思他們這一趟來永平，可是特意來給太夫人祝壽的。
太夫人每年都過壽，雖說不曾熱鬧辦過可也不至于冷清，以前不見兩個王府走動，今年卻為何這樣熱絡(luò)？
若說鎮(zhèn)南王來還夾著孔府的原因，那么遼王世子來呢，又是因為什么？
她不由想到了沈峪！
“聽說沈府有百年的歷史了？”郡主好奇的看著太夫人，“我能不能參觀一下?！焙脛拥挠行┳蛔〉臉幼?。
太夫人怎么會反對，立刻點頭道：“郡主夸贊了，不過寒門小戶，比不得王府！”又朝紅凌看來，“你和你六姐姐七姐姐陪著郡主去園子里逛逛吧，記得不要太累，照顧好郡主！”
因為紅凌是嫡女，所以太夫人點了她的名。
紅凌唇角微勾，起身應(yīng)是，在太夫人心中也是有嫡庶之分的吧？否則，也不會下意識的這樣說話。
“那我告辭了，稍后再來陪您說話。”毓敏郡主說著，又朝二夫人點了點頭，二夫人起身行了禮，紅凌就跟著沈容玉，沈容君一起陪著毓敏郡主出了慈安堂。
待她們一出門，太夫人就對代扇道：“去看看二老爺回來了沒有？”
代扇立刻應(yīng)是。
二夫人垂著頭，視線落在手中的佛珠上面無表情，太夫人看著她這個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揮著手道：“你也回去吧?！?p> 二夫人就面無表情的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太夫人就揉著額頭嘆著，陶媽媽輕聲道：“世子爺和郡主來是喜事，您也看到世子爺和遼王兄弟情深，似乎兩個王府的關(guān)系，并沒有那么糟糕。”
當(dāng)著外人的面，當(dāng)然不會表露什么，太夫人根本就不會信，只是她現(xiàn)在無心關(guān)心這個，就看著陶媽媽道：“你可想過，世子爺來，是為了什么！”
陶媽媽搖了搖頭，問太夫人，太夫人也是不確定的道：“我也只是猜測，卻并沒有把握！”很是不安的樣子。
忽然間，陶媽媽竟是希望時間能快些過，早些過了壽辰送走這些“佛爺”才好。
這邊，呼喇喇一群丫頭婆子簇擁著，毓敏郡主就皺著眉頭回頭道：“你們都留在這里，現(xiàn)在又不是在外面，這樣跟著真是掃興?！闭f著一頓，就看著她身邊的婆子，“華嬤嬤，您走了幾日的路，就帶著她們早點去歇著吧，留兩個丫頭跟著就成。”
華嬤嬤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點了頭，留了兩個丫頭守在一邊，她帶著其他人就退了下去。
紅凌就轉(zhuǎn)頭對明蘭道：“你去瞧瞧，若是太夫人那邊沒有安排休息之處，你就帶著人去將正院里空置的榮月居和彩云閣收拾出來，給華嬤嬤她們歇腳用。”
明蘭應(yīng)是而去。
毓敏郡主就贊賞的看了眼紅凌，直覺得她很細心。
“我們?nèi)ツ沁呑?。”沈容玉指著湖心的亭子，“湖里養(yǎng)了錦鯉，在亭子上喂食它們就會圍過來爭食很是有趣，郡主要不要去看看？”
毓敏郡主顯然沒有多大的興趣，可瞧瞧沈府就這么大，估計也沒什么有趣的地方，就點了頭道：“那成，我們過去坐坐?！本吐氏瘸ぷ幽沁呑?。
紅凌嘆氣，回頭去尋明期：“去找代扇，讓她拿些魚食，再提了爐子拿了褥墊來。”又想了想補充道，“順便備幾個手爐！”
“知道了?！泵髌诼犃司突亓舜劝蔡?。
毓敏郡主已經(jīng)進了亭子里，正和沈容玉在說什么，沈容君陪在一邊微微笑著，也不說話，紅凌進去，就見毓敏郡主轉(zhuǎn)頭過來看她，好奇的問道：“你們?nèi)齻€到底誰大？”
“我們年紀是一樣的?！鄙蛉萦裥χ戳搜奂t凌，“不過我早出生幾日，癡長了些時辰，所以占了姐姐的名頭?！?p> 毓敏郡主就看看沈容玉，又看看沈容君，皺著眉頭對紅凌道：“我還以為你最大呢，跟在后頭一會兒安排這事兒，一會兒擔(dān)心那事兒的，和華嬤嬤一樣！”并沒有厭惡的樣子，只是純粹的評價。
沈容玉咯咯笑了起來，沈容君想說什么又忍了下去，紅凌就笑著道：“是怕怠慢了郡主。”
毓敏郡主點了點頭，又回頭去看湖中的錦鯉，和沈容玉一條一條指著評頭論足。
代扇沒來，是代瑁帶著人送來了褥墊和炭爐，又沏了熱茶放在亭中的石墩上，紅凌接了魚食遞給沈容玉，沈容玉就理所當(dāng)然的接過來，分了一些給毓敏郡主，兩個人笑呵呵的喂著魚食。
就見里頭黃橙橙的，紅艷艷的錦鯉翻滾著搶著食！
“八小姐?！贝Ｇ埔娭車鷽]什么人護著，就道，“要不要奴婢再找?guī)讉€婆子來？”
紅凌四周看了看，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道：“遠遠的守著?！贝＞忘c了頭去辦事。
這邊明蘭回來了，回道：“奴婢領(lǐng)著華嬤嬤她們在容月居歇了腳，又請胡媽媽派了幾個婆子過去幫忙收拾?！奔t凌聽著就點了點頭。
這邊毓敏郡主玩夠了，丟了魚餌就在鋪著石青色的褥墊上坐了下來，端著茶吃了一口，笑瞇瞇的看著紅凌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又指了周圍的幾處位子，“都坐吧，弄的好像我欺負你們一樣?！?p> 紅凌輕笑，也不說話。
沈容玉在對面坐了下來，目光一動，就道：“剛剛聽郡主說要去雪峰寺？”毓敏郡主就點著頭道：“嗯，你去過嗎，好不好看？”
沈容玉就笑著點頭，“我去過一次，那邊很美，被灤河圍著，只通舟楫，廟建在孤島的懸崖峭壁之上，挑一個位置好的廂房，站在窗戶里就能將一山的景色盡收眼底，到了晚上四周如拉了黑幕一樣，伸手不見五指，你就能聽到周圍被放大的鳥鳴聲，甚至是魚兒嬉戲的潺潺水聲……早上的時候，廟中的鐘聲一響，四周鳥雀驚散可不過一會兒又紛紛聚攏回來，歇在廟前的樹枝上，聽著師傅誦經(jīng)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