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了下來。
易蕭為樓采依點了一杯熱牛奶。
“聽易蕭說,你想見我,為什么?”
“好奇呀,好奇能畫出那些畫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好奇你為何會同意在慧一展出畫作?”
夜昔歌輕笑,“一方面是因為易蕭,但是,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慧一畫廊,因為你的母親凌舒,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疑問,想得到確認。”
“我的母親?”
“易蕭說,只要我同意參展,便會讓我見‘問隱’和‘何遲’的真作,是真的嗎?”
“可以?!睒遣梢傈c了點頭。
“慧一畫廊是我最喜歡的畫廊,業(yè)界的口碑一直都很好,凌舒,也是我極為敬佩的前輩?;垡划嬂扔小畣栯[’和‘何遲’的真作,我猜想,‘問隱’也好,‘何遲’也好,都跟凌舒有關(guān)系吧!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問隱’和‘何遲’畫風(fēng)很像,我甚至在想,也許‘問隱’和‘何遲’就是同一個人,就是凌舒,我猜的對嗎?”
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她和喬躍鈞。
易蕭也是在畫廊工作的時候,才看到了‘問隱’和‘何遲’的畫作,但是,易蕭當時也只是看了兩眼,什么都沒問。
樓采依也沒放在心上,沒去解釋什么。她以為,易蕭也許只當它們是普通的魘品,也沒在意。
她沒想到,在易蕭的心里,居然會認定那就是真作,甚至沒有一絲懷疑。
也許,‘問隱’和‘何遲’就是凌舒,易蕭也想到了。
她也沒想到,夜昔歌單憑這一點,就猜出了母親與‘問隱’和‘何遲’的關(guān)系??磥恚€真是不簡單。
見樓采依不回答,夜昔歌說:“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币刮舾璞WC。
“是的,我母親凌舒就是‘問隱’和‘何遲’。”樓采依相信夜昔歌。
“真的?”夜昔歌雙眼發(fā)亮,難掩興奮,是真的那種得見偶像的感覺。
可惜,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
若母親在,她和夜昔歌應(yīng)該會相談甚歡吧!
見到樓采依眼里的那一抹失落,夜昔歌知道樓采依想到了什么。凌舒的事情,報紙上早已寫了很多。
夜昔歌也不免一陣唏噓,凌舒那樣有才的難得一遇的一顆畫壇明珠,居然會經(jīng)歷那些……就此殞落……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凌舒才華橫溢,天賦異稟,最終卻還是敗在了一個情字之上。
“現(xiàn)在,我就想去看問隱和何遲的畫,一刻都不想等了,現(xiàn)在就去,可以嗎?”夜昔歌的眼里閃著熠熠的光彩。
有人真心喜歡母親的畫作,樓采依很開心。
“好,可以?!?p> 三人一同回到了畫廊。
見到母親的畫,夜昔歌就像入迷了一樣,似乎完全進入了畫中,忘我忘世。
“你怎么知道這些都是真作的?”樓采依問易蕭。
“在樓家,見到凌……岳母的畫的時候,我就覺得畫風(fēng)很獨特,頗俱‘問隱’神韻。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易蕭笑著,“別忘了,我也是美術(shù)系畢業(yè)的,雖然畫畫水平一般,也沒有什么作品,但是在畫作鑒賞方面,我自認還是有一定水平的。而且,我一直都覺得,岳母不該是平凡之人,心中自是另有天地,但她居然會是‘問隱’和‘何遲’,確實讓我有些驚訝,但是,卻并不意外?!?p> 沒想到,易蕭是這樣看母親的。
看來,也只有父親,和母親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父親,會把母親當成是事業(yè)無成的人。
還真是可笑?。?p> 這些年,父親該是有多忽略母親??!
“這是我親自設(shè)計,親手制作的婚戒,看看,喜歡嗎?”易蕭將一個精致的首飾遞給樓采依。
樓采依打開,是一對婚戒。
白金指環(huán),雕刻木棉花花紋,紅寶石打磨鑲嵌,一顆鉆石點綴中間為花蕊,成一朵木棉花,設(shè)計精巧,做工細致,心思獨到。
一眼,樓采依就喜歡上了這戒指。
她甚至覺得,這就應(yīng)該是她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