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開始了。
樓采依對這些事情,向來興致不高,也沒什么看中的物品。
有一方冰紋端硯,樓采依想著也許喬躍鈞會喜歡,便多看了幾眼。
易蕭開始叫價。
易萱也跟著加價。
“算了!”樓采依按下了易蕭的手,“我又不是特別喜歡?!?p> 最終,那方硯臺被易萱拍到了。
最后一件拍品,也是今晚的壓軸之作,是“何遲”的獲獎作品《流沙》。
當主持人說出來的時候,樓采依一驚,“這怎么可能?”她聲音很低,只有易蕭能聽得到。
“聽聽他怎么說?”
果然,主持人又接著說道,因為這件畫作是有人無償捐贈的,捐贈者也是偶然間得到了這幅畫,卻不知是“何遲”的真跡,還是有人仿照的,所以,捐贈者,有言在先,若有人能斷這幅畫真假,無論真假,捐贈者都愿將此畫雙手奉上,分文不取。若是有人出了價,拍到了這幅畫,錘定之時,交易既成,若今后發(fā)現(xiàn)此畫非真品,亦不得反悔。
樓采依聽著,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她看向凌柔,凌柔望著那幅畫,兩眼都似乎胃著亮光,主持人說了什么,似乎全然沒聽進去,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幅畫。
樓采依記得,凌柔好像是說過要買“問隱”和“何遲”的畫,這話,樓采依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因為這件事,是要由她決定的,凌柔,還做不了主。
樓采依望向易蕭,低聲說道:“這個,不會跟你有關吧?”
易蕭頗為無辜地聳了聳肩,“真與我無關?!?p> 真正見過《流沙》真品的人,并不多。
樓采依仔細地看了看那幅畫,風格,技巧,都模仿得很像,有七分神韻。
凌柔問樓皓哲,“剛剛主持人說那話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不是說,這幅畫買到手里了,也可能是假的,還不能退貨?!?p> 樓皓哲點了點頭。
“那皓哲你說,這幅畫是真的還是假的?”
樓皓哲苦笑,“我也不知道。”
若凌舒在……
樓皓哲不敢再想下去。
“那我們就買下來?!狈凑矝]有人知道,這幅畫是真是假。
“你高興就好?!比羰腔ㄥX便能讓凌柔滿足,樓皓哲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見凌柔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樓采依便想到了凌柔是準備要買下這幅畫了。
“你呢?打算怎么做?是看戲?還是拆穿?”易蕭笑著問。
樓采依淡淡一笑,“我對這幅畫沒興趣,放到畫廊里,有沒有什么價值,不如就看一出好戲吧!”
“那我推波助瀾一把。”
主持人問了幾遍,有沒有人可斷此畫真?zhèn)危烤鶡o人回應。
拍賣開始,底價三百萬,每次加價五萬。
主持人話音剛落,凌柔便舉起牌子。
接著,有一位穿黑西裝的先生,加價五萬。
凌柔再次舉牌。
那位先生也毫不猶豫地加價。
“那人是誰?”樓采依問。
“不認識,看著面生?!币资捳f。
有古怪。
“四百萬?!币资捄暗?。
凌柔毫無風度地狠狠瞪了易蕭一眼。
她還未開口,易蕭搶在了前面,“五百萬?!?p> 易萱的來意很明顯,只要是樓采依看中的,她都搶。
凌柔沒想到易萱和易蕭都出來攪局。
“六百萬?!绷枞岽舐暫暗?,也很有氣勢。
“六百零五萬?!蹦俏幌壬袃r。
“六百五十萬。”易蕭再次叫價。
“七百萬?!币纵娓吆?。
易蕭沖著樓采依聳了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算了?!睒遣梢佬α诵?。
兩人的戲也演完了。
“七百零五萬?!绷枞岬牡讱庖呀?jīng)不是很足了。
不過一幅畫而己,凌柔想不明白,憑什么值那么多錢!
若不是為了爭一口氣,凌柔是絕對不會將錢花在這上面的。
易蕭不繼續(xù)叫價了,顧靖竹在易萱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么,易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別有深意地望了樓采依一眼,也不再繼續(xù)叫價了。
然后,接下來,凌柔和那位面生的先生,五萬五萬地開始加價,最終,凌柔以八百萬的價格拍下了那幅畫。
八百萬,凌柔買了一幅仿照品,真不知道,當她知道凌舒就是“何遲”的時候,該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