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陣營、期末
翌日晚上8點，陳世杰來到了設備已安放齊全，卻暫時還沒有醫(yī)生護士入駐的凌霄精神病院。
大廳內一片漆黑，身材微胖的宋凌正站在中央。
“為什么不點燈？”
“對于你我這種人來說，漆黑的環(huán)境并不影響視物不是嗎？”宋凌反問道：“為什么要點燈？”
陳世杰懶得扯哲學，并沒有回答他。
宋凌自己給出了答案，“點燈是因為習慣，而陳舊的習慣卻會形成枷鎖?！?p> 宋凌打了個響指，廳內燈火通明。
“隨便坐。”
宋凌在陳世杰坐下后繼續(xù)說道：“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每隔七天我們就在這里碰面一次。”
接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水晶球遞給陳世杰，“這是一個意志鑒定道具，請把你的力量輸進去?！?p> 各種力量的本質不過是靈性的衍生，所以陳世杰的魔力自然也表現出了自己的意志。
雖然他的魔力性質偏向混亂，但內心與信念并沒有變得與惡魔相同，另外他還受到了騎士誓言的約束。因此，水晶球吸收陳世杰的魔力后散發(fā)出來的光芒雖然并不純潔，但并沒有危險的氣息。
“混亂善良……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我原以為你的思想會偏向混亂中立陣營。”
陣營對于愛玩游戲來說的陳世杰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東西。
混亂善良的人物雖然喜歡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心地確還不錯，認同大眾的道德觀和公理，卻不愿意受到束縛，與如今自己的思想確實很接近。
混亂中立則是純粹的個人主義者，沒有善惡偏向，可說是完全捉摸不透的人。
宋凌接著道：“只要你的意志鑒定不是混亂邪惡，你的自由就不會受到多大影響?！?p> “按照規(guī)定，你還要在這呆15分鐘。如果不想呆坐著的話，我們可以聊聊？”
“你想聊些什么？”
“那個東西……”陳世杰用手指向水晶球，“似乎在西方比較流行。”
“神秘力量的強弱與普通人對其的認可有關……現在西方文化是全世界主流，凌霄會中很多人都學習了一些有關西方文化的法術，這不值一提?！?p> “就像你一樣，沒過多長時間，就能和從小開始修行的若玨并駕齊驅，甚至還隱隱壓了她一頭?！?p> “雖然和個人能力也有關系，但也確實說明西方的魔法和其他的東西確實有著獨到之處?！?p> “那么，請允許你我也提一個問吧……你的眼睛。”宋凌很好奇地看著陳世杰蒙著一層黑布的雙眼，“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冥想時出了些差錯，所以暫時只能靠真視視物，綁上它是為了不受幻覺干擾。”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因為我實在是有些好奇?！彼瘟璧哪樕弦琅f是和善到有些虛偽的微笑，他又從口袋里取出一根熏香，“鎮(zhèn)魂香有寧心定神的功效，作為我的歉意和謝禮，請你收下?！?p> “謝禮？”
“昨晚的事情非常感謝……因為我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事務有些繁雜?！?p> “所以謝謝你昨晚的幫助，如果你以后也愿意幫忙的話就更好了?！?p> “我會為此支付相應的薪水。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但至少可以幫你解決些生活上面的問題?！闭f完，他遞了一份合同給陳世杰。
陳世杰的眼睛只能看到大致輪廓，并不能看清合同上面的字體，于是他就讓宋凌念了一遍。
……
報酬意料之外地非常豐厚，用杯水車薪來形容實在是過謙了。
但聯想到這差事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那么這些錢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我答應了?！?p> “好，那么我再重復一邊。你在H市內消滅的所有惡魔都會由我來確認并發(fā)放相對報酬，而這份合同也只在我管轄的區(qū)域內生效?！?p> 陳世杰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而雙方確認無誤后，時間也差不多過了一刻鐘，陳世杰便提著宋凌給予的鎮(zhèn)魂香起身告辭。
宋凌一直將他送到了門口，“我們聊得還算是愉快，希望以后也是如此?！?p> “有問題隨時保持聯系?！?p> 而陳世杰在臨走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話：“你的笑容能夠真實一點就更好了?！?p> 宋凌愕然，半響后搖頭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p> 近距離接觸了宋凌過后，陳世杰越發(fā)覺得他不簡單。
不僅僅是力量的強弱，而是他身上那用笑容也遮蓋不住的氣勢……或者說是殺氣。
那種感覺，甚至令陳世杰想起了面對曼努埃爾的時候。
不過，宋凌強大，對H市的人來說卻是件好事。
同時有著官方與凌霄會兩層背景的宋凌坐鎮(zhèn)在H市的話，想必最近會太平許多。
陳世杰回到宿舍后，用言靈引燃了鎮(zhèn)魂香，將其插在宿舍的墻縫上后盤著腿閉目養(yǎng)神。
張沖鼻子動了動，翻了個身看向鎮(zhèn)魂香道：“好東西啊，宋凌給你的？”
陳世杰感覺自己通體暖洋洋的，仿佛有一雙溫柔而細膩的手正在揉捏自己的太陽穴，舒服地不想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嘿，他還挺大方的，這東西價值可不便宜。”
舒服的感覺沒有持續(xù)多久就消失了，陳世杰看向已經燒完的鎮(zhèn)魂香，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將蒙著雙眼的黑布揭開。
因為是燈光黯淡的晚上，久違的光明并沒有給他帶來困擾，陳世杰只是感覺眼睛有些干澀。
認知障礙消失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回了原樣。
終于不再是簡單的線條了，而是活生生的、有著五顏六色的世界。
“感覺……還不錯?！?p> 樣貌猥瑣的張沖在此刻看得也比以前更加順眼了些。
“對了，阿杰。”張沖仍在玩手機，頭也沒抬地說道：“你的假期明天就休完了哦?！?p> 上課？
陳世杰幾乎都快忘記自己還是個高二的學生了。
“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啊知道，馬上就要期末考了！”
期末考？陳世杰看向日歷，不知不覺都已經要放寒假了？
手機又開始響了，這次不是宋凌，是張桂芬。
陳世杰接通電話，“喂，媽？”
話筒那邊傳來不滿的聲音，“臭小子，你又有幾天都忘記給我打電話了！”
“你傷好利索了沒有？落了這么久的功課，要不這次期末考試就別考了，早些回家吧?！?p> “沒事，我考完再回去?！标愂澜艽鸬溃骸叭己昧?，別擔心了?！?p> “真的全都好了嗎？我怎么聽你聲音怪怪的？你可別騙媽?！?p> 陳世杰心里一陣酸楚，“……不會的?！?p> “那行，考完了打電話給我，媽去接你?！闭f完，張桂芬就掛斷了通話。
放假回了家的話，去宋凌那報到就只能騎著靈狼往返了吧……